“那该如何是好…”
柔美的脸上涌现出一抹慌乱。
毕竟是排名第一,只是提及名号,就足已令人闻风丧胆。
可鹤言反倒开怀大笑,好似能够轻松拿捏一般安稳。
“只是排行,又不是实力,没什么好担忧的,再说了,未必第二就敌不过第一。”
鹤言浅淡的笑容令少女稍稍安心了一些。
因为鹤言不只是挽救大洺的救星,更是她心慕之人。
所以鹤言有难,洺漓也就会像是被牵动一般而忧虑。
“现在我是封疆大吏,为了让你更加尊贵,让大洺更加昌盛,这些人我早晚也得处理。”
先从最棘手的第一入手,就可以使其他榜上的好好酌定,还要不要继续作为阴暗世界里杀人不眨眼的王。
只是…
鹤言不禁的轻握住拳头。
好似第一杀手…他非常的熟悉。
“谢谢您。”
顺从的洺漓为他轻捶着疲劳的双肩。
那个娇生惯养,从小一丁点委屈没有受过的洺漓,现在对于下人的工作也是得心应手了。
“今天的衣着打扮,倒是别有股风味,真不愧是尊贵无上的女王陛下。”
轻浮的话语在少女耳中已不再那么刺耳。
“在您面前…我就只是个下人…”
她主动亲吻了鹤言,随后靠在那倍感安心的胸怀里。
虽然鹤言曾给予自己的都是痛苦,可这个人的的确确是为了自己,为了大洺在努力。
而且也是现今,她唯一能够依靠,信赖,并深爱着的人。
分手后,二人相继离开了司法衙门。
鹤言刚出门走到石狮旁,就觉得阴暗处藏有着充满杀气的锐利视线。
“来的倒是快呢…只是,现在的你有信心能够杀得死我吗?”
轻哧一笑后,鹤言便扬长而去。
不管走到何处,那股视线依旧锁死在身上。
倒也不想逃避的鹤言辗转来到了有着古法锻造技术的市场区。
他准备在此先选把趁手的兵器。
铁匠铺的老板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赤裸着的上半身尽是热汗。
“生意行吗?你们哥俩。”
难道小歇一会的男人用粗壮的手臂擦去额顶的汗珠,他粗喘着气,跟隔壁铺子的两位老板闲聊着。
鹤言打量了他一番,觉得此人还算可靠,便走了上前。
“你这里最好的兵器是什么?”
鹤言的双臂交叉于胸前,他的身子凌然,一看就是个做大官的。
铁匠铺老板暗自心想,难道是上面的大官暗访?
这他哪能如实回答,于是便笑呵呵的回答道。
“我这里是锻造农具的,不卖兵器。”
可鹤言却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铁匠一般都会以兵器铸造为副业,混迹江湖多年的鹤言太懂了。
“没有?你哄三岁小孩吗?农具几个钱,上好的兵器几个钱,你靠什么吃饭,我还不清楚?”
铁匠铺老板汗如雨下,他自己都分不清流汗倒是因为心慌还是因为燥热。
“这位官员…我这,确实没有啊…”
即便是面对什么都懂的鹤言,他也依旧一口咬定自己只卖农具不卖兵器。
毕竟官员们狮子大开口,自己可就白干许久了。
“你说没有?哼哼…”
鹤言进入了铁匠铺中,他第一眼就瞧见了铸剑的工具。
“你不说只卖农具吗…农具用得上这个?”
见再也蒙不住鹤言,男人就连声求饶。
“大人啊,别收了我吃饭的家伙啊,我交罚款!您要多少我都交!”
这一幕令鹤言很是麻木,下面的百姓如此畏惧当官的,说明大洺国官员腐败成风…
“我不会收你的工具,只要你卖我一把武器,并且按原价双倍付。”
一听不是为难自己的,铁匠铺老板五大三粗的汉子就不再眼巴巴的苦求着。
他快速取出一把长戟。
“大人请看,这是仿制的方天画戟,是我最自豪的作品!”
“不方便携带。”
他又找出一把断匕。
“那就匕首。”
“太短,不如剑的一根。”
遵从买家想法的男人最后取出一把剑。
“大人,剑来了。”
鹤言将其接过仔细的凝望了一番。
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雕文,但并不妨碍这是一把好剑。
“不错,你还挺有水平的,就是不知道用起来到底怎么样。”
他的眸子瞬间锐利,随后便持剑狠狠的砍向了铁匠铺老板最为自信的长戟上。
觉得自己所铸的剑是绝对无法斩断戟把的老板懵了片刻,他不明白鹤言这是在干嘛。
可反观鹤言,反倒是在那里连声称好。
“不错不错,真是好剑。”
话音刚落,那长戟的把柄便断裂为两截,并且是明显的斜砍缺口。
“你他妈劈我戟是吧!”
勃然大怒的老板呼喝道,可鹤言仅一个动作就令他瞬间消气。
“都拿去吧。”
鹤言从腰包掏出的钱足够在这买几十把兵器。老板自然没了怨言,反倒是开开心心的数起钱来。
取得趁手武器的鹤言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那股锐利的偷窥视线从未丢失过目标。
“这么多年了,还是选择当个下水道的老鼠…见不得光吗,我就陪你耗着吧…”
他还不忘为娇妻美妾们选购些礼物,真是好生清闲,丝毫没有大战前夕的紧迫感。
见那人畏首畏尾,始终如同个王八龟缩在阴影,鹤言打算先找个酒店歇歇脚。
这个区域没有舒适一点的酒店,随便将就可有失他两洲总督的身份。
所以他打算搭乘轻轨回到王都繁荣的中央区域。
入座的鹤言刚合上眼,所在的车厢内,灯光便诡异的扑闪着…
仿佛是什么恐怖游戏的即视感,乘客无不慌乱的去往别的车厢。
待旁人全部撤离,此节车厢只留下了鹤言与对面侧坐着的少年。
少年的声音如清泉般清澈,甚至还透露出一丝稚嫩,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同时涌动着杀气。
“鸠…你已经忘了我们杀手的夙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