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8也感觉到了变化,再次检测禾煦身体,竟然惊喜发现体质各项指标都变成了最强!
禾煦抱着温席玉一路走回东宫,呼吸平稳,轻松到像提了一箱小物件似的。
小物件本人也在暗暗惊讶中。
但比起惊讶,他更多是心疼阿煦变化背后的原因。
温席玉听鸦青说了,阿煦在他受伤后,抱着他走了一路,中途谁也不让碰,尤其是鸦青。
他无法想象阿煦单薄的身影,是怎样抱着自己走了一路。眼下亲眼目睹,便知道阿煦是靠着什么来支撑自己抱着他了——是想保护他的信念。
胸口蔓延着无法言喻的心疼。
明明在南陵县,阿煦还是出门都要坐马车的骄纵小少爷。
更不曾杀过人。
一切改变都是因为他。
温席玉垂眸,遮住眼底的内疚。
回到寝宫里,禾煦屏退了宫人,帮温席玉把衣物褪去。
温席玉任由他动作,看到俩人身上都粘了鸡血,扬声吩咐殿外的宫人备热水端来。
而禾煦只关心他的伤口,看到线没崩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再有下次,信不信我让你永远找不到我。”他声音严肃,觉得有必要好好跟爱人沟通一下,一干亏心事,怕自己离开就搞自虐受伤这套装可怜。
禾煦第一次对温席玉发狠。
温席玉瞳孔颤抖,呼吸停滞了瞬,眼尾渐渐红了,“不要。”
他慌乱无措,下意识牵起禾煦的手,见未被甩开,心里这才稍安。温席玉明白阿煦是想让自己认清错误且永不再犯,吸了下鼻子,郑重开口道:“我温席玉今日在此立誓,往后绝不再做让夫郎柳禾煦伤心、伤害自身之事,否则便无来世。”
禾煦眼皮子一抖,差点没忍住让他呸呸呸几声,万一违背了呢。
不过见温席玉认错态度良好。
他也稍微冷静下来。
待宫人端上热水,两人先冲洗掉了身上血迹。
禾煦本想帮温席玉沐浴,可经不住对方央求,他只好解开腰封,脱掉衣袍一起进入水中。
由于温席玉伤口在左胸口,他放的水不多,水位较低。
浴桶内热气腾腾。
“阿煦,可还好?”温席玉举着水瓢往他身上浇水,温热的水流沿着肩头滑落到后背,最后融入水中,让紧绷了一天的身子得以放松。
禾煦趴在浴桶边,半闭着眼。
他没吭声,很是疲倦。
温席玉听他呼吸渐稳,舀水的动作不由变轻,见他脑袋低垂,快要碰到浴桶边,及时伸手扶住。
哗啦啦——
他抱起禾煦踏出浴桶,擦干身子放到榻上。
温席玉原以为禾煦睡熟了,谁知刚一躺下,身侧便有温热靠近。他身子一僵,若无其事说道:“睡吧阿煦,往后没有烦心事了。”
他不会要皇位。
阿煦更是说过,不喜欢京城。
至于皇位,他会传给老皇帝膝下其中一名皇子。
正思索着。
禾煦叹了口气,翻身盯着他。
温席玉一双桃花眼也望着他,目光幽邃专注,原本忍耐放在身侧的手,似乎得到某种默许,轻轻落在他的身旁,“哥哥,别生气了。”
“席玉知错。”
作为枕边人,他察觉到禾煦状态不对。
就好比,阿煦原先是只被娇养在家的狸奴,容貌出众,逍遥自在,每日只需要吃好喝好,窝在主人怀里肆意撒娇便能心满意足。
而当下,这小狸奴跟着主人离了家,原本一路都深信主人,坚信主人能护他们周全。
结果主人却受伤了。
还欺骗了他。
……不炸毛才怪。
温席玉心知想哄好阿煦,就得一步一步顺着对方来。于是格外温和低声认错,待看到阿煦眉眼渐渐不再阴郁,他才敢小心地靠近。
后半夜,两人相拥而眠。
翌日。
禾煦听温席玉说要离京,心中自然欢喜。
温席玉不忍让他失望,轻握了下他的手才开口,“只是,还需要暂且停留在京城一月,物色下合适的帝王人选。”
事关家国大事,不能轻率。
不能选软弱扛不起事,如老皇帝一样色令智昏的人。更不能选残暴不仁,如恭郡王一样专横霸道的人。
得仔细观察。
禾煦理解,好心情不受影响,“没关系,处理好了我们再走。”
省得扶持错了人,终生不幸。
恭郡王离世的消息,温席玉隐瞒了下来,并安排一个替身在朝堂上扮演恭郡王。
至于老皇帝留下来的未及冠皇子们,都被恭郡王幽禁在冷宫中,据说他原本是都想杀了,但怕落人口舌才没有大开杀戒。
而老皇帝膝下皇子里,年岁最大的都封为亲王赶去封地了。
最小的才刚会走路。
经过数日观察,他们选择了九皇子。
温席玉说:“我曾教导过他功课,是个聪明孩子。”
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万一扶持个拎不清的上位,想着为老皇帝报仇,养虎为患,那就有意思了。
禾煦点头认同。
温席玉都夸赞了,那一定是有过人之处。
他们让太监将九皇子带到东宫来。
九皇子今年十六,长得五官端正,尽管在冷宫里待了个把月,稍有落魄,眼神却不见浑浊,“臣参见温世子,世子夫郎。”
他在冷宫里待着,消息并不灵通。
只知恭郡王造反逼宫,沉迷酒色的父皇死了,温世子下落不明……
如今看,恭郡王似乎被温世子大义灭亲。
那么掌管下一任帝王之位的人,就是温席玉。
九皇子聪明,但不会耍小聪明。
与他们一同规规矩矩用过午膳,得知让他留在东宫时,并没有问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在他们离开之时行了一个大礼。
往后一月,扶持九皇子登基的事,在温席玉操持下顺利进行。
将朝堂上恭郡王的部下余孽都拔除后。
温席玉就与禾煦收拾好包袱,在一个宁静的清晨驾上马车离开了京城。
禾煦感觉离开京城,空气都变甘甜了。
“呼,还是宫外自由自在的好。”
宫中虽然繁华,却不是他期望的日子,连和温席玉见面都得让人抬着轿子,走一刻半会儿才能见到面。
而且到处都是宫人。
玩……玩不开。
他们打算先在万叶国四处游玩,不用赶路缘故,马车由鸦青牵着慢悠悠行驶着。
温席玉看着靠在自己腿上,舒服眯起眼,回到“家猫”状态不再炸毛的禾煦,不由抬手轻抚他发丝,“这段日子委屈阿煦了。”
“你知道就好。”
禾煦轻哼一声,骄纵的姿态引得温席玉忍不住靠近了些,直让人泛起恼意才离开。
午时,他们停在一家酒楼外。
禾煦嘴馋,想吃烤鸭了,温席玉去买回来,结果他刚吃一口就觉得犯恶心,趴在桌边干呕。
温席玉立刻给他倒茶水喝。
待喝了茶,问起为什么犯恶心。
禾煦说不出所以然,“就是,闻到油腻味道感觉恶心……”
话音未落,他反应过来什么,与温席玉对视一眼,皆是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