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阴气卷席而起,女鬼飘到半空,拖地的长发被狂风吹在身后摇曳,她伸出血红的指甲俯身冷笑,“郭豪杰!郭耀祖!我要杀了你们!”
郭豪杰神色大变,连忙跑到门后端起藏起来的一盆狗血,来不及转身便往身后一泼——
然后女鬼已经今非昔比,她隔空一甩衣袖,一道劲风猛地刮过,郭豪杰被吹得连人带盆直接摔倒在地,郭豪杰此刻才真的感到害怕,拉起张耀祖就想要往外跑!
窝囊废一般的张耀祖早就被眼前一幕吓傻,双腿发软根本用不上力,全靠他老子拖着他。
两人冲着卧室的门拼命狂奔,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他们却硬是跑了好一会儿都没到。
门把手近在咫尺,偏偏他们就是怎么够都够不着......
两人才惊觉不对,一阵寒气从身后袭来,两人回头一看,女鬼惨白的脸正倒掉在半空看着他们!
“继续跑啊?怎么不跑了?出了这道门,你们就有够了,这道门你们永远都抓不住的......怎么样,这个滋味,好受吗?”
女鬼伸出发泡惨白的双手递向他们,“你们看看,我当时把指甲都抓断了,我拼命地向你们求救,求你们拉我上去,但是你们呢......”
张耀祖吓得浑身打颤,女鬼的声音如催命的丧钟传入耳中,他听着郭心怡的话,眼神落在眼前的鬼手上。
突然之间,眼前的手指倏地长出了一节节长长的血红指甲,直接插进了郭耀祖的肩膀上然后猛地抽出,一个血淋淋的洞口立刻出现。
郭耀祖痛得倒地嚎叫,生理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把他逼得疯掉,此刻的他彻底没有了装出来的文质彬彬,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跪地痛哭求饶,“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是有心的,我真的不是有心害你的......”
郭心怡冷笑一声,伸手一把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不是有心干什么?不是有心偷看我洗澡?不是有人推我下去?不是有心看着我死?”
五指用力,张耀祖的喉咙发出咯咯的响声,他表情万分痛苦,眼泪鼻涕一起落下哀求地看着女鬼......
郭心怡痛快地享受着他痛苦无助的表情,右手一寸一寸伸到他下方,“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表情,和我当晚真是,一模一样!”
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掐着喉咙,郭豪杰彻底慌了神,“不要!千万不要伤害我儿子!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别杀他!”
女鬼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侧过脸来阴仄仄地看着郭豪杰,“杀他?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会让便宜你们呢?”
话音刚落,她的右手来到了郭耀祖两腿之间,找到目标后,女鬼眼神一凛,右手猛地用力——郭耀祖身体像被利润猛地刺入最脆弱的部位,浑身陡然一阵痉挛吗,被用力掐紧的脖子发出了极其痛苦的惨叫,他痛的浑身发抖,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女鬼嫌弃地把人往地上一甩,郭耀祖如同垃圾一般摔落在地上,裤裆渗透了一片血迹。
郭豪杰瞪大双眼一动不动看着眼前这一幕,几秒后他才疯了一般嚎叫,“不!!”
“你干了什么?你对他干了什么?我们郭家的香火,郭家还要靠他留后!”
“呵呵呵!你们郭家的香火?我呸!”郭心怡头发一甩直接把郭豪杰四肢紧紧缠住举到半空,“这种垃圾竟然还想着传到下一代?我就是要让你绝子绝孙!”
黑红的长发渐渐缠着他的全身,每一根发丝都在刺入他的皮肤,郭豪杰觉得自己像被数千万根细针在直接刺穿,那些发丝似乎都有自己的意识,直接没入他的皮肤,到底他骨髓,吸食他的血液......
灭顶的剧痛让他浑身绷紧颤抖,他想张嘴嚎叫求饶,然后一束发丝直接插入了他的口中,插穿了他的喉咙,直入了他的脾肺,他根本连呼叫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发出呜呜的鸣叫,承受这种痛不欲生的折磨。
屋外的几人听着里面传出来撕心裂肺的惨叫,神色各异。
沈河有些担忧,“表姐她还好吧?”
魏休耸了耸肩,“她好得很,放心吧。”
郭涛忍不住问:“但因果符不是破了吗?我还是头一次看有人破了的,那表姐能打得过他们吗?”
魏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会以为因果符是为了保护鬼魂的?”
对面两人一副茫然的表情:“难道不是吗?”
“因果符只是一个幻境的符咒,很容易就会破。我用这个符咒是为了让鬼魂能在幻境里尽情地报仇而不用搞出人命。”魏休耐着性子解释,“现在好了,这个郭三偏要作死把因果符破了,我也不好忤逆人家心愿嘛不是?”
两人恍然大悟,纷纷认为郭豪杰破的好。
过了一会,郭心怡便从屋里飘了出来,头发丝上还沾着血迹。
她落地便伏地跪下,给魏休行了一个跪叩的大礼,“多谢大师让我有机会报仇!”
魏休点了点头,“行了,有什么事就直说,看在沈河的份上,我可以再帮你一次。”
郭心怡闻言大喜,眼眸发着亮光又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大师菩萨心肠,多谢小沈,我确实好似还有一件事情相求......”
“自从我死了以后,我奶奶便越发不清醒,现在连唯一栖身的房子都被抢走了,可怜她一个老人家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我、我想留在人间照顾奶奶,等到她百年之后再和她一起去地府!”
女鬼怕魏休不答应,又磕了几个响头,再度开口:“大师,我奶奶从小含辛茹苦帮我养大,我想侍奉她左右的时候却惨遭杀害,我连答应她的生日蛋糕都还未来得及给她尝过,求求你大师,只要您让我照顾到她终老,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的!”
魏休摆了摆手,刚想让她别再哭了,就算她不提,他都打算帮她安排了。
然后手才刚伸出浑身一僵。
一道熟悉的阴气缠绕着他的手腕,下巴被一丝凉意微微抚过,一道低沉带着笑意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什么叫......做什么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