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琦看了眼两人,朝着前台说了句:“三杯咖啡。”
郑时礼开口发话:“一杯换成鲜榨蓝莓汁。”
肖琦抿抿唇,“不好意思,郑总,没有。”
苏瑾怕麻烦赶忙说:“咖啡可以的。”
郑时礼:“橙汁!”
肖琦抿唇点头,“两杯咖啡,一杯橙汁,记住,郑总要鲜榨的。”
前台接待应了声“是”,赶紧去准备了。
肖琦将手里两份协议放在苏瑾面前,“苏小姐,您看看还有什么要求需要没提的,趁着现在赶紧提,省得他很快又后悔了。”
苏瑾拿起那份协议,一年半为期,如果两人不结婚,她可以自由选择婚姻,他不得干涉,而且永远放弃孩子抚养权。除了不菲的抚养费之外,郑家大宅和郑氏的部分股份归儿子苏斯年所有,孩子成年前,由母亲苏瑾代持。
“其实,他有的都在这里面了,除了这个人,我实在想不出来他还有什么了,不过你应该也不想要这么个人的,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肖琦的话半调侃半认真。
苏瑾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将协议递给了郑时礼,他直接签下了名字。
肖琦拿过合同,“好了,接下来公证之类的事情交给我,办理完成,我会给两人各一份。”
苏瑾:“谢谢,辛苦肖律师了。”
“不辛苦,郑总的律师费很高的,”肖琦看向郑时礼,“一起吃个午饭。”
郑时礼起身:“不了,她下午还要工作,现在回医院刚好。”
“那省了,”肖琦拿着合同转身离开,“那二位自便吧!”
两人走出律所,郑时礼:“送你回医院。”
“不用了,”苏瑾果断拒绝,“医院和郑氏两个方向,不顺路的。”
她点了下头,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离开了。
看着苏瑾的车子消失在视野里,郑时礼刚想去开车,才发现肖琦站在身后。
肖琦不禁好奇:“你什么时候这么深情了?”
郑时礼的心情显得不是很好,“这不是律师的服务范围。”
肖琦:“说真的,刚看到你那份协议,我挺震惊的。问句不该问得,如果你们当初没有分手,或者没有儿子,你还会这么做吗?”
郑时礼坐进车里车窗降下,“律师应该有职业操守,不该问的别问。”
肖琦看着车子离开,一脸无所谓,不过他觉得那份协议不是那么简单的。
回去的路上,苏瑾的思绪回到被众人带离葬礼的那天。
所有人都不同意她向郑时礼妥协,父亲,弟弟,林梵音,甚至林敬宇电话里也表示,只要她坚持,就是打官司也无妨,她背后有苏家,有林氏,何惧一个郑时礼呢?
苏远程气得恨铁不成钢:“早就告诉过你,一旦生下来,你就回不了头了!”
苏琛赫保证不管将来她嫁不嫁人,小满都是苏家的孩子,有他在,谁不能说他半个不字。
林梵音也愿意全力支持她。
可她却看着所有人说:“我已经决定了,让小满和郑时礼相认,他需要一个爸爸,一个自己的爸爸。”
一句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些年里,他们看着那个孩子因为没有爸爸,受过多少非议,那些伤害不是谁的保证,谁做后盾就能消除了。
人言可畏,却无可奈何。
“我知道你们都在帮我,可谁也帮不了我的,”苏瑾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理智,“我要我儿子,我要给他一个爸爸,我要他身心健康地长大,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苏瑾觉得她的决定是对的,小满终究是郑时礼的孩子,即使他不知道如何做一个父亲,但他是爱他儿子的......
苏瑾回到医院,在骨科楼下看到了霍昱泽,他在等她。
霍昱泽看上去憔悴了很多,“是他逼你的对吗?”
苏瑾淡笑着:“没人逼我,我自愿的。”
霍昱泽:“那是我妈逼你的。”
“没有人逼我,”苏瑾解释着,“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满,如果没了他,我就没了命。”
这个回答太过无奈,无论对霍昱泽还是苏瑾,实在太过无奈了。
霍昱泽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没有小满,或许,他早就和苏瑾在一起了。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自私狭隘,可小满的存在,是他们之间无法越过的鸿沟。
亦如当年的郑时礼。
那年,他拿了奖学金对她表白,她却信誓旦旦地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刻她眼里都是爱恋中少女的甜蜜。
霍昱泽:“其实你从未想过给我机会是吗?过去因为郑时礼,后来因为小满,自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
“师兄,我希望你幸福,但我给不了。”苏瑾说完走进了楼里,心里祝福,“你的亲人,事业都在港城,找个爱你的女孩好好生活,师兄,你应该得到幸福。”
另一边,郑时礼来到了澜川大厦。
“郑总,您请,”周霖打开李彧安办公室的门。
郑时礼抬眼看到林梵音也在,面无表情的脸上又黑了两分。
林梵音对他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
“你有事,我先走了,”林梵音对李彧安说。
“怎么?我一来,林总就要走,心虚啊?”郑时礼直接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刚要起身,林梵音又坐了回去:“做了下三滥事的人都这么理直气壮,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李彧安挪步挡在林梵音身前,隔开了两人已经开战的眼神,“我让周霖送你上去。”
郑时礼:“林总还想怎么样?”
李彧安大喊一声,“周霖,送林总回办公室。”
这件事两个人也在气头上,林梵音又大着肚子,李彧安真怕她有什么事。赶紧分开两人最要紧。
话落,林梵音就淡漠开口:“是我要问郑总要干什么才对,一份事关抚养权的保密协议,一年半,给资产给股份,郑总好大的手笔啊!”
“苏瑾告诉你的?”郑时礼问。
林梵音推开李彧安,正面郑时礼:“谁告诉的重要吗?你为什么那么做?还不是因为做了亏心事,而且还大义凛然用那些东西想要困住瑾姐。郑总,我说的没错吧?”
郑时礼眼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