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个去,就……就这么突然的嘛?”
“大河你咋啦?咋说停就停了呢?”
听着身后柱子的疑惑,
陈大河稳了稳心神,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没啥,就是有点儿不对劲。”
说完,
陈大河盯着虚空中的系统提示,
心里头那叫一个憋屈。
这一路上又是打狼又是撵鹿,
连狍子都不放过,
顶着风雪夜里赶路,
饿了啃雪,
冷了裹棉袄,
还特么掉坑里,
这一路这么糟心得赶路,
不就是为了那点逼钱嘛,
不就为了那五十点积分吗?
可谁能想到,
就差那么三四百米,
就能触发系统狩猎任务了。
这个念头刚起,
陈大河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也不对,
如果按照地面上自己的那个方向往前走,
说不定自己走到明天早上,
走出了奶奶顶都不一定能找到熊瞎子的老巢。
如果自己记忆不错的话,
现在这方向,
跟自己在掉坑前找的方向正好相反。
唉,
有时候吧,
这事儿就这么邪门,
就是这么巧。
陈大河撇了撇嘴,
摇了摇头,
要不是柱子掉坑里,
自己可能还真发现不了这个洞。
发现不了这个洞,
搞不好得熬到天亮才能找到熊瞎子的老窝。
陈大河挠了挠头,
眯眼瞅着洞道里透出的一丝亮光,
心里直犯嘀咕。
这地方……真有熊瞎子的窝?
熊瞎子一般不都喜欢找那种隐蔽、暖和的地方当窝吗?
比如树洞、岩石堆或者天然的深洞。
眼前这洞吧,
看着是挺深,
但总觉得不太对劲。
有没有可能熊瞎子的洞附近的某一处?
另有目的地?
跟现在自己身处的这个洞没有多大关联?
陈大河皱眉瞅了瞅四周,
四周黑漆漆的,
啥也看不清,
看来用眼睛想要找痕迹是白搭了。
静了静心,
陈大河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
除了柱子的呼吸声,
就剩下洞口那呼呼的风声了。
“你能不能别呼吸那么大声?吵得我都听不清洞里的动静了。”
柱子听着陈大河这突然蹦出的一句,愣了,
啥意思……
不让我呼吸?
我勒个去,不呼吸我不是得憋死啊……
刚想说话的柱子直接被陈大河打断了:
“嘘!安静点儿,我需要听听这洞里头有没有啥危险的东西!”
说完
陈大河突然想起自个儿好像忘了一个事,
现在是大冬天,
熊瞎子这会儿应该正在猫冬。
猫冬的熊瞎子的心率降低,
新陈代谢也慢,
基本上不会有啥大动静。
除了偶尔翻个身,
连呼吸声都会变得很轻。
看来想凭着声音去找熊瞎子,
估计也是不可能了。
眼睛用不了,
耳朵也没法用,
那就只能靠气味去搜寻了。
陈大河鼻孔微微张开,
对着周围的空气狠狠嗅了嗅。
冬天的空气本就清冷,
这个洞穴又窄又深,
气味容易聚在一起,
更好找。
不像外头,
天高地广又是风又是雪,
想分辨个气味儿就得费老大的劲。
鼻孔一张一合间,
一丝不一样的气味飘进了鼻子里。
那是一种混着泥土、枯草和动物体味的味儿,
不算刺鼻,
但特别明显。
这味儿里带着一股子腥骚,
混合着一种动物的油脂和毛发气味,
整个散发着一种特有的骚臭味。
这种气味对于经过系统改造的陈大河来说,
心里更有谱了。
熊瞎子的窝肯定就在这洞里,
或者,
就在这附近不远处。
柱子在后头等了半天也没听见陈大河有啥动静,
转头四下瞅了瞅黑漆漆的山洞,
喉咙不由得滚动了一下。
“我说大河,你还在吗?”
陈大河一听,
点了点头,
随即又觉得不对,
这黑灯瞎火的,
柱子也瞅不见自己,
赶忙张嘴回应:
“嗯呐,在这儿呢。”
听到陈大河的声音,
柱子松了口气:
“哎哟,你这一声不吭的,可吓死我了。你在前头鼓捣啥呢?”
陈大河闻言兴奋地搓了搓手:
“我刚才仔细闻了闻这里的气味,我觉得熊瞎子的窝八成就在这个山洞里,或者附近!”
柱子一听,
愣了一下,
声音直接拔高了几度:
“啥?熊……”
话还没说完,
陈大河一下捂住了柱子的嘴:
“我的哥啊,你小点声,你要是把熊瞎子吵醒了,这洞这么窄,咱俩谁都别想跑!”
松开手,
陈大河小声的再次警告:
“我俩现在就去找熊,你跟在我后面别出声,一定一定要保持安静!”
……
陈大河一边走一边嗅着周围的空气。
越往里走,
那股子骚臭味儿就越发明显。
就像是长时间没人收拾的牲口圈,
混合着牲口的汗液、尿液、粪便,
还带着些烂草烂木头的味儿。
刺鼻,
难闻,
让人闻了直想恶心。
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
陈大河顺着那股子味道又往洞里头走了几步,
味道越来越浓。
周围的光线也渐渐亮了起来,
难不成这个洞走到头儿有个出口?
借着这点光,
四处打量了一下,
地上有些干巴的深色印子引起了陈大河的注意。
“你在这儿瞅这些个玩意儿干啥!”
听到柱子的疑惑,
陈大河站起身,
指着那些污渍道:
“这八成是熊瞎子撒的尿,”
“你看,还有那儿,那是熊瞎子拉的屎!”
柱子听了一愣,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照你这么一说,咱俩道儿没走偏?”
陈大河拍了拍手上的土:
“嗯!说不定再走走就能瞅见那熊瞎子了!”
说完,
陈大河抬脚继续往洞里头探路。
柱子紧跟在后头,张嘴犹豫了半天,
末了还是小声嘀咕道:
“咱俩能干得过那大家伙不?”
陈大河闻言边走边观察着四周:
“你怕个啥,咱两杆枪一把刀,俩大老爷们儿还怕一只半睡不醒的熊瞎子?”
柱子听了这话急道:
“可不能用枪啊,万一皮子打坏了就不值钱了。”
陈大河翻了个白眼:
“那是熊瞎子,睡得再沉也是熊瞎子,老子可没那胆量徒手去抓熊,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正说着,
陈大河突然停下了脚,
迅速转头对柱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随即指了指前头。
柱子一愣,
顺着陈大河的手指方向看去,
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熊!
熊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