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你,你,对你们三个,坐我旁边。”蜘蛛目光扫过那些身上带着死气,却如同活人一般站立的女孩子们,快速选择了四个让他感觉很好看的。
林凡下意识的朝神婆的方向靠了靠,好离那些已经死去的女子远一些。
“好了,就这些吧。小哥,上酒。”
“来个神龙套。”
蜘蛛一手拥着一个女尸,大大咧咧的安排着,同时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脸埋入身边女尸的胸口。
呼哧——!
他用力吸了一口气,随后陶醉的闭上眼睛,并对着小哥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小哥微笑点头,对着林凡与神婆弯腰示意,随后带着其他没有被选中的【女孩】一一离开。
林凡抱着妹妹,满脸震惊。
‘蜘蛛哥为啥吸尸臭都能吸的那么陶醉?’他在心底疑惑道。
“哥哥哥哥。蜘蛛哥哥在干什么?”怀里,妹妹歪着脑袋,一双黑漆漆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蜘蛛。
“蜘蛛哥哥在跟姐姐做游戏呢。”
“我们不管他,走,哥哥带你去唱歌。”
说完,林凡抱着妹妹站起来,走向点歌台。
点歌台前,站着一个表情怯懦的女孩儿。
哦,不!
女尸。
她穿着白金翰标准的公主服,一身JK式的短裙和白色衬衣。
脏兮兮的衬衣下,是无比消瘦的身材,她同样面色青白,毫无一丝血色。
双目枯黄无光泽,一只右手破碎不堪,少了三个指头,只剩下食指和小拇指。
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看到林凡走过来,她连忙站直了身子,然后恭敬的给林凡鞠躬问好:
“贵客您好,您想点什么歌,我来帮您点。”
说话间,她用自己破烂手掌上唯一剩下两根手指在电子屏幕上艰难的点着。
污浊的血液和黑水粘浆混合在一起,将本就污浊不堪的电子屏沾染的脏兮兮的。
让本打算自己点歌的林凡放弃了按下去的想法。
看着女孩儿毫无生机的脸上那一缕怯懦和讨好。
他叹息一声。
看得出来,这应该是刚进入白金翰打工不久的小姑娘。
还未习惯这种令普通女孩极为不适的环境。
他伸手一旁蜘蛛摆在桌上的银币中拿了两个放入女孩儿完整的左手手掌中,然后十分礼貌的说道:
“那麻烦你了,你帮我点一首《喜羊羊灰太狼》吧。”
“哦,好。”
“可是,点歌是我的工作,不需要给小费的。”那早已死去的姑娘脸上闪过一抹坚持和倔强。
将林凡送给她的银币再次放在了桌子上。
那些被蜘蛛拥在怀里的女尸,脸上不由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似乎对女孩儿莫名其妙的坚持很是不屑。
林凡微笑,点点头,抱着妹妹拿起话筒。
“那麻烦你了。”
他没有再给女孩儿小费。
尽管她已经是个死人,给她银币无用,但林凡刚才还是给了,这是林凡对她生命的尊重。
因为在她的认知中自己还是活的,那自己就应该把对方当作活人给予小费。
而这个认为自己活着的女孩儿觉得自己的工作不该得到小费,也不打算走上收受小费这条道路。
那么林凡就更要尊重她不要小费的决定。
和她的劳动。
看着她用满是血污的断手在点歌台上艰难的点出《喜羊羊与灰太狼》,林凡真诚的说了声谢谢,然后不再看她,抱着妹妹一起唱起了歌。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
“天空因为我变得更蓝……”
“白云因为我变得柔软……”
他与妹妹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在房间中回荡着,充满了童真与幸福。
还有浓浓的诡异感……
神婆打了个激灵,强迫自己不要想林凡精神分裂的病症,端着一杯粘着血污的酒,也不喝,就那么笑眯眯的坐在那里,不时看看林凡唱歌,看看蜘蛛和那四个女尸玩闹。
他们各司其职,静静等待着。
是的,等待。
这是林凡与神婆确定白金翰中的人全部都已经死去时,做出的决定。
对于白金翰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了解的太少,根本不足以分析出真正有效的逻辑。
所以必须深入观察,研究。
去发现白金翰中真正隐藏的秘密。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蜘蛛喝下了一杯杯酒,也和那四个女尸聊的蜜里调油,亲密无间。
林凡陪着妹妹唱了四十多首儿歌。却依旧没有看到什么变化,也未发现什么重要的规律。
可林凡却毫不在意,也丝毫不着急。
‘这是我的工作!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借着唱歌的机会认真观察,那我就应该好好观察。好好唱歌。’
他心中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在他目光扫过蜘蛛,看到他十分认真且投入的和那四个女尸愉快玩耍时,他就知道蜘蛛也在十分认真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而神婆,却没有他们两人那么淡定。
她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中,细细观察着包厢中留下的所有女孩。
除了她们确确实实都已经死了,并且没有发现自己死亡这件事之外。
她什么都看不到。
这让她很是着急。
‘究竟……,是什么问题呢?’
‘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活着】的?’
‘白天那个钻进小凡身体中的死气是何时钻进去的?怎么钻进去的?’
‘今天晚上为何没有看到它?’
她认真思索,仔细观察着。
却没有答案。
就这样,在神婆的焦灼中,时间悄然流逝……
深夜,到来。
铛!
铛铛!
遥远处似乎有钟声敲响。
包厢中的三人同时一怔,眼睛里满是迷惑的色彩。
一些生动的光进入他们被黑水包裹的眸子,快速点亮了他们的眼睛。
也唤醒了他们的身体。
死鬼符包裹在身体外的死意消失,他们眼睛里的黑水也同样消失。
他们彻底【活】了过来。
与他们发生同样变化的,还有包厢里的其他女孩,
无论是被蜘蛛抱入怀中的瑜伽裤,还是点歌台前怯懦的姑娘。
她们身上的死气迅速消失,身体的破损也自动修补完整。
她们,
活了过来。
不是障眼法的那种活过来。
而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像活着的人一般。
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