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愣?”
宁淮茹被气走后,十七在原地发着呆。
温瑾川将手中的木盒放进房间,准备休息一会时,突然来了一人。
一袭黑衣,穿着不像是山庄里的。
十七见到来人,也是小小惊讶一番。单膝跪地行礼:“十七见过离渊哥。”
温瑾川眉头微蹙,露出些许疑惑。
被唤作离渊的男子笑着上前,扶起十七:“起来吧。”
离渊的声音很是温和,笑容中带着一丝亲切。
来望月山庄的这几日,这是温瑾川第一次见到对十七比较和善的人。
十七站起身来,微微低头,显得有些拘谨。
“这位是?”男子看向一旁的温瑾川问道。
十七想了想,还是替他隐瞒了真实身份。“这位是逍遥剑宗的少宗主,江予白。”
话落,离渊突然变脸,杀气肆意。拔出腰间的佩剑冲向温瑾川。
温瑾川反应及时,偏身躲过,翻身跃上屋檐。
十七不知师兄为何出手,急忙拦下道:“离渊哥,他是山庄贵客,不能伤他!”
屋檐上的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屑道:“你们望月山庄就是这么待客的?”
离渊持剑直指温瑾川:“江家昨日接到夏家的请帖,已经派江少宗主前往长安街凤凰酒楼,请问阁下是哪门子的逍遥宗少宗主?”
温瑾川轻笑:“我这冒名顶替的身份,怕是你们整个山庄的人都知道了。”
十七尴尬的拽下师兄的手臂,解释道:“师夫人和老爷都知道他身份了,也默许他暂住山庄。”
离渊回头看向十七,不信再次问道:“老爷和夫人都已知晓?”
“是。”
他收回佩剑,对着屋檐上方的人拱手赔罪,“公子,失礼了。”
好一个能屈能伸,温瑾川挑眉纵身跃下。
“无妨,也是忠心护主。”
虽两人不再僵持,但气氛还是有些紧张。十七缓和道:“师兄几乎不来山庄的,是有什么事吗?”
黎渊点了点头:“最近几日,城内频繁有小孩失踪,官府出动也没找到任何线索。”
十七不解:“我们七镜楼向来只收钱办事,城内的失踪案件,何时让我们来管了?”
“此事非同小可,大善人夏为谦的小儿子也不见了,得到消息,派出去的官差都有去无回,此事惊动了天陵城,皇室也派了人过来调查。”
天陵城... ...
十七垂眸。
夏家主包下了长安街第一大酒楼——凤凰楼。
设下宴席,款待众人,希望江湖各路人士能帮忙找回小儿。
找到者,赠黄金万两以示感谢。
出面的江湖人士大多不为钱财,而是因夏家主多年来的行善积德,还因失踪的人以小孩居多,纷纷挺身而出,接下了夏家主的请帖,前往凤凰酒楼一聚。
江家也是其中一位接下请帖的人。
“我们也收到了?”十七问。
“是。”
“那您为何不前往长安街,来庄里作甚?”
“是夫人,她说这个任务必须由你去做。”
“我?”
离渊点了点头,他将十七拉到一侧,避开了温瑾川,继续说道:“夫人说了,明面查凶,而你真正要做的,是暗杀天陵城派来的人。”
十七眼皮一颤,“谁?”
离渊叹了口气,沉声道:“当今御南王的儿子世子殿下。萧子安!”
萧子安... ...
十七不受控的往后退了一步,该来的还是来了。
“十七!这是个好机会!你不能因为他是你... ...就心软!错过这一次,再想杀他就难了!”
“你要知道,他们可是踏着我们的血登上的高位!”
“萧子安...必须死!”
最后几句话,他根本没听进去。
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萧子安这个名字。
当今御南王的儿子,世子殿下...萧子安。
暗...暗杀...
“十七?十七?”离渊唤了两声,十七愣愣的抬头。
“我...知道了。”
随后,男子拿出请帖交到十七手里:“赶紧收拾收拾,立刻前往凤凰酒楼。切记,小心行事。”
话落,男子轻身一跃翻出山庄。
温瑾川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笑了笑:“不过查失踪的小孩罢了,慌什么?”
十七苦笑,调整了一下情绪,手中的请帖在他眼前晃了晃。
“走吧,”温瑾川冷眸,“我跟你一起去。”
“你...和我一起?”十七发愣。
“是啊,反正我闲来无事,再说等你伤好了,我还需要你的血做药引,你可不能出事。”
“你不是说...你师父三日后会来拜访吗?”
“他是来见宁庄主的,我在不在都一样,况且他见到我就得开始念叨,我可不要在这等他。”
十七无奈应了声,他若跟着,暗杀一事怕是会很难进行,不过...倒是帮了他。
“好..”
长安街当属云梦城最热闹的地方,人声鼎沸。离望月山庄不远,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便能赶到。
凤凰酒楼共有五层,整体看上去大气得很。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朱红色的大门敞开,一左一右站着两名身着锦衣的侍卫。
一楼是宽敞的大厅,摆放着几十张桌椅,人很少。
后院有一处特别大的看台,下面有几个凉亭,坐满了人。
温瑾川扫视了一周,视线落在了斜上方一个正端着茶杯喝茶的男子,男子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眼神先是惊喜,然后迅速恢复正常。
两人默契的点了点头。
人越来越多,嘈杂得很。吵的温瑾川头疼。
“一个小孩失踪案,需要这么多人?”温瑾川不屑摇头,他都不认识,自然也不放在眼里。
“来的人都是看在夏家主的面子上的。”十七说道,“你看那,青城派的掌门李青山、天山派的大师姐慕容雪还有丐帮的帮主洪九公。”
“云梦城是要靠无能响彻整个煜国吗?”
等了许久,夏家主终于出现,带着一众护卫来到看台之上。
而此时的酒楼三层有个房间,窗台半开。一身着青衣的男子手持折扇看向后院。
房间里还站着数名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