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静谧的空间被一串 “哒哒” 的脚步声打破,那声音像催命的鼓点,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回响。
紧接着,隐隐约约传来了两人的对话声。
“这宣王已经整整三日未曾进食了,瞧他那身子骨,本就虚弱得厉害,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而且这几日又连续遭受了残酷的毒打,我瞧着他那模样,今儿个在这严刑拷打之下,该不会直接就一命呜呼了吧?”
“哼,你怕什么?有国师的神奇药汤撑着,他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放心大胆地折磨便是。”
随着这话音落下,两个手持长鞭的彪形大汉的身影出现在了地牢的入口处。
其中一个脸上横着一道狰狞刀疤的大汉,看着被紧紧挂在墙角之上、浑身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宣王,毫不留情地走上前去,“呸” 的一声,一口唾沫重重地吐在了宣王的身上。
“给老子醒醒!别以为你在这儿装死卖傻,就能逃过这些手段。老子今儿个把话撂这儿,只要你乖乖地说出和那个姓洛的女人以前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地全部讲出来,而且不能有任何隐瞒,半句谎话都不许有,你就能永远地解脱了,再也不用遭受这皮开肉绽的重刑之苦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站在他身旁的另一位体型偏瘦的大汉,也不甘示弱地走上前,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冷笑,嗤笑道:“咱们哥儿俩今儿个心情还算不错,所以没一上来就对你动用大刑,你可别不识好歹,我可告诉你,别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死了,就想这么一了百了。有国师的神药汤喂着,你这小命硬得很,想死都难。识相的话,就赶紧说出来,否则,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二人说完后,眼神紧紧地盯着墙上被半吊着的宣王。
尽管地牢中的视线有些昏暗模糊,但借着那摇曳的火光,依然能够清晰地看见从宣王身上不断滴落下来的殷红血迹,那血迹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小小的血泊,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然而,他们等了许久,墙上的宣王仿若已经失去了生机,连一丝动弹的迹象都没有。
刀疤脸二人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邪火。
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狠毒,随即一左一右,毫不留情地挥舞着手中的长鞭,狠狠地抽了上去。
“艹,哥俩是给你脸了是吧?问你话呢,竟然一声不吭!老子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是不是铁打的!”
话落,二人手中的长鞭如雨点般落下,一左一右怒甩了足足十鞭,每一鞭都带着呼呼的风声,抽在宣王的身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 “啪啪” 声。
然而,墙上的宣王却仿若毫无知觉,动也不动一下,更是一声不吭,除了那血迹依旧不停地滴答滴答往下流,再也没有别的任何动静。
刀疤脸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狞笑,这几日的鞭打和重刑折磨下来,他早就知道这宣王是个硬骨头,性格坚毅得很。
若不是如此,也不至于他们费了整整三天的时间严刑拷打。
他们就是为了先彻底磨去他的意志,让他陷入绝望的深渊,然后再突然给他一丝希望,期待他能在一心求死的念头下,将那所谓 “妖后” 洛知槿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本以为经过这三日惨无人道的折磨,这小子应该学乖了,会乖乖地配合他们。
没想到,事到如今,他竟然还能如此顽强地一声不吭,这让刀疤脸感到既愤怒又无奈,同时也对宣王的坚韧产生了一丝敬佩,但这丝敬佩很快就被他的残暴所掩盖。
“看来这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普通的鞭打对他竟然不起作用,那就给他上点更厉害的重刑吧。”
一旁的大汉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兴奋的神色,他连忙放下手中的鞭子,迫不及待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烙铁。
那烙铁早已被烧得通红,仿若一块燃烧的炭火,拿出来时,甚至还能依稀看见上面跳跃的火星,滋滋作响,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高温。
若是将这样一块通红的烙铁轻轻贴在人的身体上,那滋味简直无法想象,光是想一想,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二人心中不再有丝毫犹豫,迅速地一左一右走上前去,双手紧紧握住那烧得通红的烙铁,毫不犹豫地将烙铁狠狠地贴在了那仿若木雕泥塑、一动不动的男人身上。
瞬间,“滋滋” 的刺耳声响在这原本静谧得可怕的空间中不断回荡,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烤肉味弥漫开来,那味道并非是寻常美食的诱人香气,而是充满了血腥与残忍的气息,让人闻之欲呕。
在这酷刑的折磨下,宣王那早已毫无动静的身子终于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那一丝生机又迅速被黑暗吞噬,再次松散了下去,整个人重新陷入了死寂一般的状态。
二人眼睁睁地看着他遭受这般惨绝人寰的酷刑,却竟然连一声痛苦的呻吟都没有发出,刹那间,只觉得头皮发麻,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
这究竟还是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他难道真的感受不到这钻心刺骨的痛苦?
这一幕让他们这些平日里以折磨他人为乐的暴徒,都感到了深深的震撼与恐惧。
然而,此刻的他们根本来不及去感慨其他,心中清楚地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都必须要从这小子嘴里套出话来。
圣女如今正在紧要关头,无比迫切地需要关于妖后的记忆,只要这宣王能够透露几分出来,凭借国师那神鬼莫测的手段,就可以复原出大部分关键信息。
如果再探不出丝毫有用的消息,那么等待他们兄弟二人的,将会是更加残酷、令人胆寒的酷刑。
想到这里,刀疤脸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沉吟了片刻之后,目光又落到了早已准备好的那桶盐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