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远,听不到在说些什么,只能勉强看到那些人的动作。
正看着,又听到细微动静,萧漫转头看去,白遥受到影响也将注意力转了过去。
等着动静靠近,萧漫才道:“是我们的人来了。”
白遥浑身一松:“那我们要帮忙吗?”
七个人分成两队,少的那队只有三人,而汇聚过来的黑衣刺客,足足有十几个人。
“她们没那么傻,我都说了目标是找线索,最差也得安全回去,只要看清对方人数,必然会伺机而动。”
果然,府上侍卫足够谨慎,远远就发现对方停下了动作,三人分散开朝着黑衣人靠近。
看了会儿,见王府侍卫一个比一个稳,八成不会直接交手,萧漫才带着白遥离开。
回府把人交给杨亭,审问后得到线索:她们的主子是贺欢。
萧漫错愕不已,可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惊喜,正觉得上次去丞相府没机会对贺欢动手,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萧漫偏头向白遥确认:“贺欢似乎不会跟着江绮去参加秋狩。”
她说的是往年秋狩,而白遥是知晓前世秋狩的参加人员的。
“我记得苏幕会跟随,贺欢大约要留在府上。”
萧漫露出笑容:“杨亭,进来说话。”
既然贺欢不会跟随,那明天夜里,秋狩队伍出发之后,就是贺欢的死期了。
安排好一切,已经临近子时。
可白遥毫无困意,坐在书桌后,撑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发什么呆呢,该睡觉了。”
明天去往天玄山,得大清早出发。
“明天要坐半天马车,足够补觉了,这会儿不急。”
白遥站起来,取下挂在架子上的两把木剑。
“姐姐再指点我一些好不好?等到了天玄山就没机会了。”
会武的事,萧漫好歹还有萧昭可做借口,他这里总不能说萧昭也顺道给他带了些东西吧。
就如萧漫最初想的那样,他的武功也该是只有保命的时候拿出来,或者像是今天,确保看到的人活不了。
想了想秋狩场地的范围,萧漫点了头。
她会尽自己所能保护白遥的安全,可世事无常,谁都不敢确保什么万无一失。
好在除了她与府上侍卫,没人知道白遥会武,这将会是他最令人猝不及防的一张底牌,强化些当然好。
在院子里练了近一个时辰,白遥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
武功上天赋平平,但学的十分用心,萧漫更是耐心的一点点教,在不懂的招式上,不厌其烦的一遍遍重复。
看着沐浴后沾床即睡,把看书都给忘了的白遥,萧漫哭笑不得。
翌日上午的马车上,萧漫也趁机补了个觉,但白遥却是上马车开始,睡到下马车前,仍旧精神不振。
好在第一天没什么事,各自扎好营帐,晚上参加宴席即可。
扎好营帐,收拾妥当后,让白遥继续睡,她自己则是去了女皇的营帐里,打算汇报昨晚的事情。
留在府上的人,今夜就会动手把贺欢带出来杀了,还是得提前跟女皇说一声,若是哪儿没考虑到,女皇提前知晓才好插手帮忙收尾。
这些事情,原主没干过,她没有相关记忆,全靠自己摸索,对自己并不自信。
这会儿大多数人还忙着,女皇营帐里并没有其他人。
“贺欢?”
女皇打断萧漫,眉头紧锁,显然不知道贺欢是谁。
“平日里跟丞相形影不离的人,并不在丞相的后院,可凡是丞相府上举办宴会,必跟在丞相身边。”
“朕倒是没见过。”
“参加宫宴带的是苏幕,来秋狩也是带苏幕,皇姐没去过丞相府自然不会见过这人。”
女皇若有所思:“你昨夜只抓了一个活口?”
“我只抓了一个,府上侍卫抓了三个,刺客似乎料到我会重新回去,留了人埋伏,还准备伺机动手,供词都是贺欢。”
萧漫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在现场搜到的东西我带来了,还有刺客所埋伏之地,我也特意画了张地图。”
她只如实说,女皇自有判断。
女皇看过,才道:“这么说来,贺欢倒是个人物了。”
听到这话,萧漫连忙道:“要活口的话,皇姐就得快点儿派人回去拦截了,我下的令是让她们杀人的。”
女皇随身携带羽翎卫,随便派遣一个回去,甚至不需要什么手谕,就能将府上的人拦截。
“一个小人物而已,杀就杀了。”
女皇让羽翎卫把东西收起来。
“说到底,贺欢是为丞相,既然丞相默许他动手,那自该付出点儿代价,我皇室之人,从不是旁人能欺负的。”
提笔想要继续处理公务,想起什么又放下了笔:“你去过丞相府,可遇到了萧茜?”
关于丞相府所发生的一切,萧漫避免自己传达出现歧义,把交谈都原封不动复述了一遍。
女皇神色沉沉,听过后什么都没说,但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
返回自己的营帐,却见苏幕在营帐前徘徊,何晴面无表情,好似门神般守在营帐门口。
看到萧漫回来,表情缓和,规矩行礼:“主子。”
苏幕也跟着转身。
那天,苏幕当着她们的面昏迷,才过去短短几天而已,身体自然是养不回来,站立走路都得靠着云诺搀扶。
萧漫也懒得客套,直白冷漠:“有事吗?”
“你明知故问。”
习惯了萧漫的冷漠,苏幕索性也省去了客套,直白的言语中,已经没了多少尊敬。
“你不也明知结果,还要上门吗?”
就目前所遇到的人里面,其他的都正常,就苏幕跟个纸片人似的。
似乎早就在脑子里设定了偏宠江锦,反感白遥两条指令,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会无脑执行指令。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还是请回吧。”
萧漫无视他,径自往营帐里走。
刚掀开帘子,就被撞了个满怀:“姐姐去哪儿了,怎么不叫我一起。”
听着声音似乎不太对,萧漫垂眸看去,确定自己没看错:“我去皇姐那儿坐了坐,又做噩梦了吗?”
“嗯。”
白遥声音闷闷的,只一个字也能听出其中带着几许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