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在楼梯间回荡,沈轻颜的手僵在空中,泪水夺眶而出。
秦佑安的脸侧留下鲜明的红印,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依旧冷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两人对视,沈轻颜的泪珠滑落,声音颤抖地问:“秦佑安,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秦佑安紧闭着双唇,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沈轻颜反问:“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想让你告诉我。”秦佑安说。
沈轻颜淡淡地说:“你怎么认为真相就是怎么样,我不会多说一句话。”
秦佑安低吼道:“你就不能说一句让我安心的话吗?”
“什么话才能让你安心?告诉你,在你之前我从没喜欢过任何人?”沈轻颜质问秦佑安。
秦佑安的眼神黯淡下来:“所以我怎么样也抵不过柳乘风吗?”
“你有病。”沈轻颜甩开他的手,想要离开。
秦佑安一把拉住她:“不行,你还没给我解释清楚,不能走!”
嘴上说出的是冷冰冰的话,心里却实在不想让她离开。为什么不能再多解释一句啊,哪怕哄哄他也好,让他有个台阶下啊!
“我不想跟你说任何话。”沈轻颜的目光寒冷得如冰,语气决绝:“如果你不想再挨一巴掌,就放开我!”
秦佑安的手微微松开,缓缓放开了沈轻颜的手。
沈轻颜整理了一下衣服,生气地离开。
秦佑安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
好像打了一场仗一样,浑身无力。
他的脑袋一片混乱,心中满是懊悔与无奈。
她一定伤心了。
明知道在他之前,她曾那么深地爱过另一个男人,现在为什么又要计较这些?他发现占有欲真的是太可怕了。之前没有跟沈轻颜在一起,他从不知道自己会变得如此狭隘,甚至有些不可理喻。
他到底怎么了?好像有一头怪兽,住进了他的身体里,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秦佑安安静了一会儿,转身回到会场。
潘云桥看到他回来了,说道:“干吗去了?这么多好吃的,我都给你留了一点。”
秦佑安看到面前的碗里堆满了各种美食,却没什么胃口。
“我爹呢?”秦佑安问。
“跟我爹一起去敬酒了。”潘云桥边吃边说:“一会儿吃完了大家都准备去舞厅跳舞,他们那些老家伙就去楼上的雪茄吧聊天,各玩各的,互不打扰,也挺好的。”
秦佑安沉着脸,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又忍不住向沈轻颜那边看去。沈轻颜的位置上坐着徐毅达,沈轻颜不知道去哪里了。
秦佑安有些慌,下意识寻找着。突然从苏卓琳身边找到了沈轻颜,苏卓琳正跟她说着什么,
沈轻颜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眼神却依旧冷漠。
她换位置了?秦佑安有些意外。
沈轻颜目光扫过秦佑安,四目相对,秦佑安感受到的是极大的冷漠。
秦佑安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
“你怎么了?”潘云桥吃饱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顺着秦佑安看的方向看过去:“你们吵架了?”
“没有。”秦佑安不耐烦地说。
潘云桥一看他这副表情,立马就明白了,笑着说:“小两口吵架,这不是太常见了!”
秦佑安没说话。
潘云桥贴过来,小声对他说:“我告诉你,女人最好哄了,你只要把她拉过来,亲一下就好了!”
秦佑安看了他一眼,道:“我已经做了,但是她还是很生气。”
“啊?不可能啊!一般来说,女人是很好哄的啊!”潘云桥皱皱眉头:“不会是你的技术太差了吧?”
秦佑安没好气地说:“我问她,他是不是也是这么亲她的。”
“我的老天爷!”潘云桥惊讶得筷子都掉了:“你这是什么神级问题!”
秦佑安当然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但还是不服气,反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老大,是你追人家的,她之前跟柳乘风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问人家,你让人家怎么回答?不跟你分手都是好事!”
秦佑安一听到“分手”两个字,吓得脸色都变了,结结巴巴地问:“有,有这么严重吗?”
潘云桥点点头:“嗯,就是这么严重。我要是沈小姐,绝对不会再搭理你。”
秦佑安很慌,把情绪发泄到潘云桥身上:“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我越不爱听什么,你就越说什么!”
潘云桥耸耸肩:“我说的是实话啊!忠言逆耳,我可是忠臣。”
秦佑安气得不想搭理他。
“潘少爷!”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子走过来:“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啊!”潘云桥立马放下酒杯,用餐巾擦擦嘴,去和女子聊天了。
秦佑安看着他跟女子谈笑风生的样子,在心里打赌他完全记不清女子的姓名。
这世界还真不公平。明明潘云桥这么滥情,却没有一个女人生他的气。他这么专一,今天却不开心。
秦佑安独自喝着闷酒。
苏卓琳被徐毅达拉着去应酬了,柳乘风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估计不知道跑到哪个沙龙结交人脉去了。
没吃完饭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都惦记着接下来的活动,秦佑安却提不起兴趣,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环顾四周,热闹的气氛与他格格不入,仿佛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唯独他被遗忘在角落。手中的酒杯似乎也变得沉重,每一口酒都带着苦涩。
沈轻颜还坐在原地,眼神冷冷地望着前方,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两个人互相不理,秦佑安却忍不住偷偷瞥了她几眼。
他不知道怎么哄女人。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自尊和倔强。他完全做不到潘云桥那样的洒脱,他还是很注意身份的。
从小到大,就被大家捧着,谁也不敢对他大声说话,更别提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去哄人了。他叹了口气,放下酒杯,心里却开始盘算着如何打破僵局。毕竟,面子再重要,也无法跟沈轻颜相比。
但这真是让人头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