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一声巨响,子弹破空而来擦过了无邪耳边的发丝飞向了他身后的黑暗。
无邪这才回过神来,猛的转身,只见几只青色的大尸鳖趴在离他脑后不远的地方,正杀气腾腾的准备向他攻来。
无邪一惊,明白了潘子刚刚是在救他。
在他愣神的时候,又有几尸鳖朝他脸上扑来。潘子抬手就是几发子弹将它们打退,尸鳖似乎感到了威胁,在原地踟蹰不敢上前。无邪趁机朝着潘子跑去,还好无邪不算矮,到了门前,无邪伸手被潘子拉了上去。
*
[你拉住啊!!!]
[救命啊!我要没力气了!]
林暮活了20多年,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运气还能差成这样。
刚刚他们一群人都被蛇柏绑架了,但唯独林暮一个人被甩了下来——虽然说也有林暮使用树妖之刃让她自己被蛇柏忽略的原因,被甩下来之后,林暮护着头在地上滚了几圈,等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再抬头就已经不见蛇柏的踪迹了。
这个隧道似乎是石头砌成的,不知道是用的什么工艺填充的缝隙,竟然没有一丝光亮照进来,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在进入森林之前,分配物资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分到一个手电筒,可惜林暮的手电筒在刚刚她摔下来的时候摔坏了。
这个手电筒质量怎么这么差?差评!
没办法,林暮只能借着树妖之刃上缠绕的藤蔓发出隐隐的绿光,试图辨别刚刚蛇柏离开的方向。
可惜难度太高了,林暮还是决定求助系统。
[系统,你知道他们是往哪边去了吗?]
这个问题问系统可算是问对了,它自信且肯定的回答道:
[左边!他们是拐到左边之后不见的!]
林暮靠在墙上将信将疑的看着左边的通道,按照她刚刚从蛇柏上摔下来之后的运动轨迹来看,她其实更倾向于右边。
[宿主你相信我,刚刚发生的一切,我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们就是往左边去了!]
[是吗?]
最终,林暮还是选择相信这个旁观的系统,万一是她在地上滚晕了,感觉错了呢?
就这样林暮毅然决然的走向了左边的通道。
“咔哒”
机括声响起,林暮脚下的石板如同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一样向下坍塌,最终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千钧一发之际,林暮抓住了在一旁石墙上攀爬的藤蔓,在力的作用下,她的身形狠狠的往下坠去,但因为拉住了藤蔓,止住了下坠,继而又撞向了一旁的石墙。
“唔”
好疼!
[宿主你拉住啊!!!这个坑看起来好深,你掉下去死定了啊!!!]
[救命啊!我要没力气了!]
“有人吗?救命啊!”
为什么这个通道上还有机关啊?这是什么密室逃脱吗?!
藤蔓不知道在这面墙上长了多久,但此时它深入墙面的根茎因为承受不住林暮的重量,而一寸寸从墙面上崩裂下来。
尽管林暮手上青筋暴起,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还是太重了,两指粗的藤蔓一点点从她手中滑出,藤蔓表面粗糙,已然将她的手心磨得通红。
深不见底的洞穴如同一只怪物的口器,戏耍般大张,等待着那只弱小的动物徒劳挣扎后落入嘴中。
系统一边为林暮加油,一边着急的翻找着系统商城,试图找到能帮忙的道具。它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宿主,千万别死了啊!
林暮的手臂已经麻木了,系统的话她也听不清了,视野晃动,四周一片黑暗,只有树妖之刃依然在闪烁着那莹莹的绿光。
友谊……森林的……树妖……
想起之前看到的树妖套装的介绍,林暮有了主意。
[系统,完整的树妖套装能够让这些藤蔓在底下编网接住我吗?]
系统:[如果是在修仙世界的话是可行的,但这里只是一个科学的小世界啊!树妖套装在这里就只是一套衣服而已啊!]
林暮反驳:[你敢对着刚刚的蛇柏巨蛇说科学吗?!]
系统不敢。
[完整的树妖套装要1000积分,宿主你现在只有765分,完全不够啊。]
林暮咬牙:[我赊账!]
系统迟疑:[可是系统商城是不支持赊账业务的。]
[你要是不给我赊账,我今天就要死了!]
林暮想到平日里系统透露出的对宿主的看重威胁道。
系统想了想,如果林暮死了它又要去分配大厅排队、等待大数据筛选、穿梭世界寻找……这么大的工作量,它不想再做一次了。
系统一咬牙一跺脚:[我借给你!]
[统哥大气!]
下单、装备,一气呵成。
装备了树妖套装之后,林暮感觉自己仿佛也已经变成了一棵树,成为了这片森林的一份子。
四周的植物摇曳的枝叶,好奇的打量着这棵突然冒出来的树,兴奋热切的切切私语着。
往常被忽略的声音在林暮耳中突然清晰起来。
“那棵树好奇怪啊?”
“它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今天的太阳好大啊!那只鸟怎么又来了?”
……
果然这个世界本就不科学。
林暮感知着身体里突然出现的能量,那股力量很熟悉很亲切,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藤蔓从石墙中钻出,摇曳生长、互相纠缠,这是森林的力量。最终藤蔓在林暮脚下编织成了一张结实的藤网。
林暮再也没了力气,松开手任由自己掉在了藤网上。
赌对了。
[怎么可能?这不科学!]
系统在林暮脑中尖叫。
林暮无语,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科不科学?
*
“能麻烦把我挂在那根树枝上吗?它看起来更结实一点。”
黑瞎子任由蛇柏将他挂到了树上,还有闲心挑选一根结实的树枝。
王可快要吓疯了,她惊恐地看着九头蛇柏上挂着的尸体,有人的、有动物的、有已经化成白骨的、也有死去没有多久的,人在看到同类的尸体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悲怆和恐惧,或许是物伤己类的悲伤,也或许是对死亡的恐惧,这是刻在骨子里避免不了的。
王可像腊肠一样,被吊到了树上,她旁边就有一具腐烂的尸体,看样子已经死去很久了。尸体恶臭萦绕的鼻尖,王可胃里泛起了阵阵恶心。
“小姑娘,我劝你憋住了,不然等会儿你还没被这些东西杀死,先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呛死了,那多憋屈啊。”
黑瞎子悠哉悠哉的声音在王可身后响起。
王可想要转身去看,却因为吊在空中使不上力。
“你不害怕吗?”
黑瞎子吊在蛇柏树上晃来晃去,就如同荡秋千一样,悠闲极了。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