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店是中国最大、且知名度最高的影视拍摄基地。
刘家坳是横店镇的旁边的一个小山村,村里只有些不愿搬走的农民。
很多导演在拍电影的时候都会来刘坳取景。
刘岩松拉着兰莹爬上了横店最高的山梁,指着山下那片稀稀拉拉的屋子对兰莹说:
“那就是刘家坳,一个被现代文明遗忘的角落。”
两人是电影剧组成员,导演让他们来横店附近取景,于是两人就商量着来小山村逛逛。
当两人下了山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兰莹惊喜地发现,刘家坳比刘岩松嘴里描述的还要美丽,特别是村子里那些不知道年岁的老房子,全是石基土墙,简直太有味道了。
村口有一条小河,河上架着一座简易的木桥,过了河就算是进了刘家坳。
走过木桥后,刘岩松停下脚步四处环顾,他有些奇怪,偌大的村子里面,此刻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这时候,兰莹已经把摄影机拿在手里、如痴如醉地拍起了那些老房子来。
拍着拍着,她突然从摄影机里里看到一个身影从村头那棵大树后面闪了出来,径直朝着自己冲了过去。
那人来势极快,眼看着就要撞到兰莹身上,她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刘岩松听到兰莹的叫声,正好看见那直冲过来的人影就要撞到兰莹身上了,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把她拉开。
而就在这时,那人影却一下子停了下来,直愣愣地杵在兰莹面前。
这时候,刘岩松已经把兰莹拉到了身旁,他见兰莹没事儿,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转头打量起那个突然出现的人来。
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左右的小孩,他体形瘦小,身上穿着的衣服破破烂烂。
刘岩松注意到,这小孩虽然脸色惨白,但身上却散发着一种极其诡异的气质,特别是他的眼神,冷得让人心寒。
那小孩看了看两人,最后把眼光落到兰莹手里的摄影机上,他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冰冷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们是来拍电影的吧?”那小孩突然开口问道。
小孩稚嫩的声音浇灭了刘岩松和兰莹心中的火气。
兰莹松了一口气,摇头回答道:“不是。”
她话音未落,那小孩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凝固了,他冷冰冰地扫了两人一眼,一言不发。
刘岩松正准备问那孩子村里的大人去哪儿了。
那孩子却突然转回身去,一溜烟儿地跑开了,转眼就消失在了村子里,把莫名其妙的兰莹和刘岩松晾在了原地。
刘岩松带着兰莹走到村中央的一间土屋前,“砰、砰”地敲了半天门,那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从门里探了出来。
“柱子,你看什么看,不认识我了!”
刘岩松对着门里的人吼道。
那人愣了愣,嘴角一咧笑了,他打开门侧过身子把刘岩松和兰莹让进了屋,又把脑袋探出门外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关上了门。
随后,他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门门,这才回头对刘岩松说道:“表哥,你怎么回来了,快进屋去。”
放下行李之后,刘岩松向柱子问道:“刚才你干嘛那么鬼鬼祟祟的?村子里怎么一个人也看不到?”
柱子被刘岩松问得愣了一下,他没有回答刘岩松的问题,反而将疑惑的目光落到了兰莹身上。
刘岩松这才想起还没有给表弟介绍兰莹,急忙说道:“她是你表嫂。”
柱子憨憨地对着兰莹笑了笑,说道:“我们这里太偏僻了,嫂子一定累坏了吧,我这就给你们收拾房间。”
柱子给刘岩松和兰莹收拾好房间后,又忙着给两人张罗了一些简单的饭菜,还专门给刘岩松烫了一壶咂酒。
兰莹走了一天的山路,确实也有些累。
她草草地吃了饭菜,就独自回屋休息,留下刘岩松和柱子在堂屋里继续吃喝。
刘岩松见兰莹进了屋,又对柱子提起刚才的问题。
柱子支吾一阵说道:“也没啥,晚上外面没什么好玩的,大伙儿就待家里不愿出门。”
柱子的回答自然让刘岩松很不满意,正当他准备继续追问时,里屋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刘岩松听出那是兰莹的声音,他立即起朝着里屋冲了过去,柱子也下站起来,急忙跟了过去。
里屋的门紧紧地关着,刘岩松站在门口大声地叫兰莹开门,可是屋里却半天都没有反应。
柱子见状,对刘若松说道:“让我把门撞开进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儿。”
见柱子这样说,刘岩松急忙站到一边,给他让出了位置。
只见柱子后退了两步,再猛地朝着那扇看上去并不结实的木门冲了过去。
门应声而开,刘岩松立马冲进了屋里兰莹正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她的脸色一片苍白,双眼死死地盯着墙上的窗户,满面惊恐。
“莹,你怎么了?”
刘岩松上前将兰莹扶了起来,搀到床边坐下来后问道。
“有鬼!有鬼,就在窗户外面!”
兰莹颤抖的嘴角蹦出了一句让刘岩松意想不到的话来。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啊?“刘岩松问道。
“是真的,我真的看见了鬼。”
兰莹的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开始讲述刚才的情形。
“刚才我回到屋里后,觉得有些疲倦,就躺在床上休息。躺了一会儿,感觉风很大,吹得我浑身凉飕飕的。”
“我起身一看,原来是窗户没关,就起床去关窗户。”
“当我走到窗户旁边时,突然听到窗外有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于是我就顺着那声音看过去,这一看,正好看见它从竹林里飘了出来。”
“飘出来?”刘岩松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它不是用脚在走路,而是飘浮在那条小路上。”
“我当时吓呆了,连窗户也忘了关,就那么傻傻地站在窗口看着它。”
“后来它好像也发现了我,猛地把头抬起来,死死地盯着我。”
“它的脸一片惨白,最可怕的是,那张脸是平的,五官都是用鲜血画在脸上的,简直太可怕了!”
兰莹说到这儿,仿佛又回到了刚才那可怕的时刻,身子忍不住微微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