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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繁华一隅,隐匿于某坊的深宅内。

院里数座精巧小阁亭亭玉立,宛如翠竹般点缀于青翠不老的松柏间。

中央的小阁,占地仅十余步,却自成一派雅韵。

阁内四壁芝兰轻挂,正中香兽炉内燃烧着阗国特有的芸辉香草、麝香与乳香碎末,只瞧香兽炉中缓缓升腾起一缕幽香,缠绵悱恻,历久不散,令人恍若置身于兰花幽谷,心旷神怡。

安吉悠然端坐于柔软的地衣上,身侧的珩雁跪坐于蒲团,玉手轻扬,壶内醇酒如丝,精准地滑白瓷碗里,递至安吉面前。

安吉鼻翼耸动,轻轻一嗅,嘴角勾起一抹惊喜:“好酒!莫非是虾蟆陵的郎官清?”

珩雁闻言,温婉一笑,眼波流转:“你这鼻子,真是比那灵猫还灵,酒未沾唇,已知其味。”

正此时,阁外响起轻盈敲门声,一浮浪少年翩然而至,递入一纸短笺。

珩雁展笺一瞥,右眉轻挑,随即淡然收入怀中,对安吉轻声道:“门外是锦菅,她们已经从许朝宗嘴里撬出了许氏烟霞散的制方。”

“哦?”安吉偏首,一双眸子里满是青白色,“想不到,他们竟真的从许家嫡子口中,撬出了这秘方。”

珩雁嘴角微扬,轻描淡写道:“人质在手已两日,若是常人,恐怕早已招了。”

安吉自是知晓许家把烟霞散制方当成了府里不传的秘方,只是没想到这个嫡子真的知晓烟霞散的秘密。

他眼珠一转,青白交织间,脸上笑意盎然:“锦菅此女我略有印象,似乎是李庸在城中布下的暗棋,不想她竟有此等手段。带她进来吧。”

阁外锦菅轻褪鞋袜,赤足踏入,目光所及,便是那面带寒霜的珩雁。此人她曾在修真坊的宅子里有过几面之缘,知晓她乃是济善道里颇有名望的女刺客,目光落在了那瞽目人的身上。

此人最为神秘,一双眸子如同瞎了一般作青白二色,可她丝毫不敢小觑此人,济善道谋划十载的颠覆长安之计,能派此人独挡一路,足以证明其本事跟能耐,而且锦菅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计划执行到第四日,大家谁也不知作疫者的真实身份,她怀疑此人便可能是作疫者。

安吉一双青白如霜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锦菅。他虽然身处黑暗,无法目睹万物,却总能凭借敏锐的感知,解读他人神态语气中那微妙而真实的情绪。此刻,眼前的锦菅虽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那略显紊乱的呼吸,却如细语般泄露了她内心的焦灼与不安。

谈及时局,李庸在崇义坊的陨落,使得他麾下的势力瞬间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济善道潜伏入长安城内的三路大军,已有两路折戟沉沙,唯有他与金莲尚存一息之力。

锦菅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这位瞽目之人,突然语出惊人:“你,便是那作疫者吧!”

安吉闻言哈哈一笑,身子微微前倾,反问道:“何以见得?”

锦菅沉吟片刻,道:“只因你深知坛尸之谜,更精通以烟霞散炼制疽毒之术。”

安吉轻轻摇动着食指,面上露出几分诚挚:“可惜,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能知道作疫者的真实身份。”

锦菅闻言,神色激动:“你知道谁是作疫者?他是谁?”

安吉微微一笑,道:“作疫者的真身,乃是道中最大的秘密,除了我,无人能知!”

锦菅犹豫片刻,坚定道:“那我不能将烟霞散的制方交予你,我必须亲手交给作疫者!”

安吉对锦菅的坚韧与智谋颇为赞赏。她投身李庸麾下,甘愿成为城中的内应,劫持许府嫡子,逼问烟霞散的制方,其功绩不可小觑。而她所做这一切,却也皆是为了利用济善道在长安的势力。

然而,安吉却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懂得权衡利弊之人,往往更懂得克制与隐忍,而这类人,也往往是真正的聪明人。

“你想得到什么,才肯交出烟霞散的制方?”安吉问道。

锦菅双手紧握,仿佛要将心中的恨意都凝聚在这双手中:“我要让整个长安城都为我的家人们陪葬!”

安吉的笑容依旧温暖如初:“你就如此恨长安?”

“恨!”锦菅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个字,“这座城,让我失去了所有,我怎能不恨!”

安吉对锦菅的过往并不知情,也无意探寻。他轻敲着瓷碗的边角,道:“若你想达成心愿,更应该将烟霞散的制方交给我。因为只有我,才能将巫蛊坛尸与烟霞散结合,炼制成足以毁灭整座长安城的疽毒!”

说着,他与锦菅四目相对,忽然注意到她盘髻上还插着一支精致的凤尾楠木簪。他坐在原地,眼神闪烁,忽然回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往事,那还是天皇上元二年的旧事,却不想此女居然还是故人之女,莫非这世界上的事情,一饮一啄,皆有前定。

李稷跟裴煊守在丰乐坊十字街前,只瞧御泥坊那处大宅前,两扇黑漆剥落的门板紧紧闭着,门楣上的牡丹石雕纹路精细,依稀可见往日豪奢气象。

阿契那看了眼盯梢的二人,劝两人最好不要打那座宅邸的主意。

裴煊回头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莫非你知道这宅邸主人是何来历?”

阿契那笑了笑:“那是自然,你们可知这御泥坊之主金三娘子,此人是长安城内顶有名气的豪商,往往一掷千金,她坊里的面脂青黛,就连宫里的圣人都用,更为重要的,这御泥坊的大东家,是当朝梁王,梁王那是谁,当今圣人的亲侄子啊,这背景吓不吓人!”

李稷笑了笑:“没想到连城隍庙里的乞儿都知道御泥坊是梁王的产业,惹不得。”

裴煊看了眼安静的宅子,眼色示意了下李稷,两人朝着宅邸旁的窄巷里走去,裴煊退后了几步,一个助跑,便双手扒到了夯土墙上,露着头偷偷朝着院子里窥视,只瞧这院子极大,里面原本的屋子都被推平,重新建了几个大大的货栈,四周有不少护卫把守着,看守极为严格。

他退了回来,一把揪住了想要趁机逃跑的阿契那,厉声问道:“你确定在城隍庙井中投尸之人,进了这宅子了?”

阿契那连连点头:“那人的确是进了这宅子,而且没看到他从里面出来。”

裴煊略作思忖:“这里是丰乐坊的东侧,毗邻朱雀大街,但凡坊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动朱雀大街上的禁军。”

他双眼厉芒一闪,在地上大略勾画了一下路线,忽然回过头来看向李稷:“我们的人一旦对这宅子动手,势必就会闹出大动静来,想来当初对方选这宅子,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对方赌的便是我们不敢把事情闹大,更不敢强闯进去!”

阿契那抄手笑道:“两位官爷,你们让小人说的可都说完了,宅子也给你们带到了,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话未说完,李稷冷笑道:“让你在城隍庙井中藏尸的很可能便是潜入长安城内的贼子,他们要在长安作乱,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平安无事嘛?”

一闻此言,阿契那的脸色瞬间如纸般惨白,恍然惊觉自己已深陷泥潭,惹下了滔天大祸。一顶“里通外贼”的罪名,犹如巨石压顶,令城隍庙内的乞儿们个个命悬一线,难逃劫数。

阿契那的额头,刹那密布细密的汗珠。他本只想做个小小的乞头,威风凛凛地统领一方乞儿,哪料想,仅仅因处置了几个卑微如蝼蚁的乞儿,竟会无端卷入这般错综复杂的惊天大案之中!

裴煊将绑在他手上的绳子解开,死死盯着他:“我们可以放了你,也可以当做没看见过你,但你要保证,如果那人再次找你,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阿契那连连点头,一解开绳子,脱缰一般冲了出去,直直冲出坊巷而去,撒腿往坊门的方向狂跑。

李稷瞧着他的背影,看向裴煊:“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了?”

裴煊摇了摇头:“每年长安城的冬天,都要冻死不少无家可归的乞儿,那些孩子本就可怜,长安城里没人在乎他们的生死。”

李稷鼻子忽然耸动,嗅到了一股子草木燃烧的烟味,他顺着味道往巷子里走,在夯土墙的草丛下面发现了一个狗洞,招手叫来了裴煊。

裴煊瞧着狗洞,皱起眉头来:“你是想让我钻狗洞进去?”

李稷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我说裴大人,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嫌弃了!”说着李稷猫下腰,匍匐在地上,顺着狗洞挤了进去。

裴煊犹豫了下,一咬牙有样学样,跟在李稷身后,朝着狗洞里钻去。

这狗洞是斜着往上的,两人费了好大一番劲才转出去,顾不得身上的泥土杂草,连忙藏进了院子里的草丛中,只瞧这院子的货栈后,居然修建了不少像是烧窑用的窑洞,外面有炉子还有烟囱。

“这是窑炉!”裴煊忽然说道,“可他们在这院子里,修这么多窑炉作甚?莫非是想要在这里烧瓷?”

李稷指向那座斑驳的窑炉,其墙砖悄然蒙上一层幽邃的黑,显然不是新炉。

两人往里面探了探,只瞧那窑炉四周的守卫不少,越发谨慎起来。如果只是几座窑炉,断不会用如此多的守卫看守。

莫非是济善道的贼子,想要在这里搞什么东西?他们如此处心积虑看守这里,却也正证明了这里面的确大有猫腻。

李稷心算了一下,这院子里的守卫少说也有数十人,如果真要带人硬闯,便需要五六十狩虎军汉一齐出动,如此大规模的人闯入丰乐坊,铁定会惊动坊正跟街角的武侯铺子,更别说此院一墙之隔便是朱雀大街了,如果惊动了朱雀大街上的禁军,事情只怕会闹得更大。

裴煊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要从长计议,示意了下李稷,两人原路沿着狗洞又钻了出去,此行他们不但打探到了敌人的部署,更知道了麒麟台里出了内奸,接下来的行动怕是要更加谨慎才行。

只是裴煊心里越发的急躁了,他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出麒麟台内隐藏着的内奸,能接触到核心机密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吴嗣不会愚蠢到监守自盗,所以裴煊第一时间便将吴嗣排除在外。

李稷瞧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叁壹肆,他温柔地摩挲着它柔软的颈毛,再度站起身来,看了眼前的高宅,知道依靠猞猁狲找出巫骨坛尸的希望已经彻底渺茫了,内奸事先做好了对策,利用井中腐尸的气味,将他们导向了城隍庙的错误方向,让他们前功尽弃。

这时不远处突然飞来一只鹞鹰,落入了裴煊的手里,裴煊取下鹞鹰爪子上的密信,呼吸急促起来。他看了眼眼前的宅子,深知其内暗藏玄机,却似一方庞然巨岩,矗立于眼前,将前路封堵得水泄不通,密不透光。

他遽然起身,眼中闪过决绝的神色:“时机迫近,必须果敢决断,不能再迟疑!”

李稷眉宇紧锁,忧心忡忡:“难道只有强攻了?你就不惧风波骤起,引来圣上严责?”

裴煊神色坚毅,如磐石不移:“自古华山一条路,纵前是粉身碎骨,也只能咬牙走下去了。”说着他看向李稷,“何况方才麒麟台来了密报,梁王今日在圣人面前参了我一本,圣人已然动怒,我怕是待在麒麟台的时日不多了!”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李稷问。

裴煊眼里露出一丝杀伐:“回麒麟台,调集人手,强攻这间宅邸,另外内奸之事如鲠在喉,必须设法找出麒麟台内藏着的奸细!”

李稷偏过头去,瞧着高宅里的窑炉,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子不祥的预感。

于此同时,小阁内,锦菅听着安吉所言,犹豫了下,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纸短笺,交到了安吉的手上:“这便是从许朝宗口中得知的烟霞散制方,此方是许氏不传之密,可将万般药物利用此法炼化为烟,不过想要炼制此方,还缺少十分重要一物!”

安吉虽然双目不能视,却如获至宝将短笺握在手中,听锦菅如此说,连忙问道:“是何物?”

“光明砂!”锦菅说道。

“光明砂?”安吉一愣。此物产自矿石之中,乃是一味中药,产量稀少,本身有毒,除了城里医药坊内存量少许,市面上并不多见。

就在安吉要继续问下去时,小阁外看守忽然进来通传,金莲右使派人前来,欲从锦菅姑娘身上取走一物,并有事告知。

珩雁皱起眉头:“金莲派人来,莫非也想要烟霞散制方不成?”

安吉嘴角露出一丝狠笑:“看来她在长安城安稳了十年,已经忘记了道中许多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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