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滚烫的唇裹着气息将她完全覆盖。
仿佛有电流自他温热的唇瓣噼里啪啦往外梭,孟九轶下意识拧眉偏头。
可下颌被用力扣住,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让她启开唇,他舌尖抵开她的齿关,带着压抑万分的渴望往里探。
鼠尾草混着滚烫的气息侵蚀孟九轶的鼻息,连呼吸都开始喘不过气了,舌尖被迫的勾缠,更是让她皮肤深处漫上越来越多的热,像是有蒸笼将她炙烤。
她手用力推他胸膛和手臂,谈屿臣扣住她推拒的手,一把反压在头顶,抬起她后脑勺,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己。
有细浪不曾间断的拍打着船身,掩盖住甲板上让人热血沸腾的水渍声。
男人几乎要把她吞了,力道粗狂而热烈,舌头不经意间被牙齿磕到。
轻微刺痛让他血液上下翻腾,动作毫不收敛,反而愈加放肆,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彼此衣衫整齐,却像是已经褪尽。
谈屿臣犹嫌不够尽兴,将她抱起来扣在怀里,她被吻得脖颈都被迫仰了起来。
他终于如愿,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薄茧,摩挲上那一支光滑白皙细腻的玉炳。
肆无忌惮地把玩,更是迫使她更深地仰起头。
孟九轶眼睛里全是醉后的雾气,指间受不住掐着他的手臂,身子软得没有支撑不断往下滑,谈屿臣扣住她腰将她压向自己,同时吻得更深。
这个吻从甲板到卧室的床上都不曾间断。
有头野兽肆无忌惮冲破牢笼,蚕食谈屿臣所有的理智。
隐约传来暗扣解开的声响。
他的手掌好宽,修长的骨指每一根都在用力,白皙从指缝间溢出。
孟九轶心跳紊乱得不成样子,勉强算得上坚硬的地方,被他手掌的茧用力抵住。
磨出来的烫让她猛一颤抖,哪怕在醉中都不忘挣扎。
理智回笼。
谈屿臣埋在她脖颈深处,克制着沉重的呼吸,手也压抑着往外撤。
他吻着她的耳垂,声线很低,带着沙哑。
“这回不算,以后记得慢慢还我。”
她还醉着。
他要他们以后的每一次,都在绝对清醒的时候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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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周是凌晨五点上的船,说飞机已经在等。
谈屿臣原本是打算陪她放完这场宴会,送她回家便去机场,谁曾想会一发不可收拾。
孟九轶睡在游艇唯一间卧室的大床上,三面环海,有甲板直通外阳台,但却最大程度保证了其他人窥探的私密性。
她侧睡着,梦里嫌热踢掉了被子,脸蛋仍然醉得红扑扑的。
深深陷入梦乡,她不曾知道有人曾爱不释手抚摸过她的唇,粉色的两片唇边此刻肿起过分的红,任谁看了也会想入非非。
谈屿臣轻轻撵过她唇角的伤口,轻微粗粝的纹路擦过让她在梦里都蹙起了眉,男人正低眸垂视着他,灯光落在他眉骨之间,如芦苇茂密的睫毛之下,黑眸如同旋涡,要把她吞噬进来。
不是很想走。
他还等着她醒来找她算账。
江周等在车前,见男人从游艇几步下来,九月底的深秋天气凉意说来就来,他就一身长袖薄衫,脸上的松散不羁怎么形容,像是只刚饱餐一顿的狮子。
车门关闭,迈巴赫开出严密防守的港口,朝机场路驶去。
谈屿臣正懒靠在座椅上打盹,稀薄的光线从他挺俊的眉骨略过,江周已经透过车内后视镜连看了他好几眼。
“看什么?”
男人没睁开眼,声线低懒,“琢磨着怎么给老周打小报告?”
他哪敢呐。
江周匆匆挪开眼。
他需要报告的东西事无巨细,但应该不会包括感情问题。
江周只是匪夷所思,这两人前段时间不还要整死对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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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九轶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多了。
醉酒带来的头晕让她撑坐起来时抓了抓脑袋,旁边站着个穿西装笑脸盈盈的女人,有过上一回游轮醒来的经历。
她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惊声大叫,只是往旁边腾的挪了下。
“孟小姐别担心,三少爷吩咐我好好照顾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您可以叫我小丁。”
“他呢?”
“三少爷凌晨就离开了。”
小丁道,“车就在外面候着,你如果想离开的话现在就可以让他们送您回去。”
孟九轶稍稍放下心来,低头觑了眼自己的衣衫,轻舒了口气。
还是昨晚那套。
有过上次的经验这次非常得心应手,小丁这时捧过来一个盒子。
“这是三少爷留给你的。”
浅绿色丝绒包装,正面还有个流苏蝴蝶结,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孟九轶想到上回他送的鸡仔盲盒,眼睫无所适从地眨动了下。
她扯开蝴蝶结,偌大的礼盒中间躺着把孤零零的钥匙。
“钥匙?”
孟九轶一头雾水,翻过去翻过来的看,“他有说其他的吗?”
小丁摇头,眼角笑眯眯的。
孟九轶被笑得不知所措,“我..我只是问问,一点不好奇。”
说着一根指头暗戳戳将钥匙推了回去。
她这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小丁盯着她嘴角不正常的红,笑意更深。
出去时替她带上了门。
该洗漱洗漱,该滚蛋滚蛋,谈屿臣不在她反而更逍遥。
然而刷牙的时候,孟九轶却透过玻璃镜注意到嘴角的伤口,她蹙了下眉,凑近玻璃镜跟柯南抓凶手一样仔细的瞅。
也根本不需要她仔细看,下嘴唇的红肿像是被人用力磋磨过。
一瞬间昨晚的记忆猛地涌来,如开闸的洪水——
他吻了她..在甲板上...床上...扯开她的内衣带..
孟九轶双目睁圆呼吸暂停,耳畔传来叮叮咚咚的清脆声,像是他在玩套圈游戏,轻松抛过来,稳稳当当套住了她这个猎物。
她站在洗漱台,一动也未动。
昨晚那个似是而非的猜想,在这刻完全落地,随着塌陷不断往下坠。
孟九轶慢慢地看向盒子里的钥匙。
多么明显的意思,开金丝笼的锁芯,他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别不识好歹。
她下颌线透着清晰的倨傲,抓起钥匙打开窗,直接用力抛了出去。
“叮咚”一声,钥匙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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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九州,孟九轶换了身装束去赶飞机,游艇上的种种随着钥匙入海,也随之埋葬。
连心里的野草都不会再长了。
到达永西大概下午三点多,永西市儿童福利机构共19家,其中钟山县福利机构算是最不起眼的地方,也是高弦月被收养前住的地方。
孟九轶头发高绑,黑框眼镜一身西服,像极了打工人的装扮。
她将工作证递上去,院长笑脸盈盈地接待了她。
“多亏了你们报社和新媒体机构,这些年关注儿童领养的社会人士越来越多。”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有人端茶进来,孟九轶装模作样打开笔记本,问道,“院长,一般领养儿童时,大概会倾向于哪个年龄区间?”
“0-3岁,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还没有缔结社会关系,也容易和养父母建立深厚情感。”
孟九轶笔下一顿,继续道:“有要求收养人和被收养人的年龄间隔吗?”
“收养人应该年满三十周岁,如果是无配偶收养异性子女,相差应该在四十岁以上。”
孟九轶不易察觉地拧起眉头。
高弦月是在近七岁才被收养的,高家夫妇如果真的培养子女感情,为什么不选择年龄更小一点的孩子。
据调查和检索资料的时间先后显示,不足四十岁高董事长当时收养高弦月是离异状态,过后不久才与前妻进行复婚。
这明显不符合国家收养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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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