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雨发信息给约翰,询问自己具体有多少护卫,然后转头看向切尔德。
“三百军雌够围了亨特家吗?”
切尔德看着林泽雨,沉默地点点头,没有劝解,他知道这没有意义。
切尔德没有亲自去亨特家交涉,而是让下属去的原因就是知道布莱恩轻易不会放了戈恩。
三百军雌很快就整装完毕,对这次突发情况,他们没有异议,没有轻视。
切尔德开着飞行器带着林泽雨,身后是两百艘战舰,是驻地几乎所有的储备。
约翰到底知道林泽雨想要干什么吗?他肯定知道,并且十分乐意。
此刻的布莱恩正在地下室鞭笞戈恩,戈恩的眼神让他想起了拉塞尔看他的眼神。
毫不在意,雄虫也就罢了,为什么雌虫还要无视他,甚至是一个如此低贱的雌虫。
越想越气,手上的鞭子挥舞得更加用力。
戈恩被粗重的铁链紧紧地捆绑着,高高地吊起。他的身体无力地垂着,他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
裸露的皮肤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交错纵横,新伤叠着旧伤,血肉翻涌,看不到一寸好皮。
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顺着身体流淌而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鲜红的血泊。有的伤口深可见骨,惨白的骨头在血肉中若隐若现。
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颤抖。
他的头发凌乱地散落着,遮住了半张脸,上面沾满了汗水和血水的混合物,黏腻地贴在他的脸上。
自从被绑在这里开始,他的眼神就没有变过,不在意、嘲讽,仿佛布莱恩是一个发疯的小丑。
布莱恩牙都快咬碎了,忽然听到一声声巨大轰鸣,戈恩的眼皮掀了掀,看向虚空。
听到动静的劳伦·亨特,带着家里的守卫赶忙冲了出来,远远就看到两百多艘战舰把整个庄园包围起来,一个黑发雄虫坐在正中间飞行器的悬浮梯上。
“劳伦先生,我来接我弟弟回家。”
清脆冰冷的声音响起,劳伦的大脑飞速转动。“阁下,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劳伦先生,我并不想聊一些废话,我想协会的虫已经来交涉过了,不是吗?”
劳伦擦了擦额角的汗,他当然知道林泽雨说的弟弟是谁,当时他和布莱恩一样,并没有在意,毕竟虫族亲缘关系单薄,更何况林泽雨只是一个b级雄虫。
见此情形,劳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戈恩对他来说明显很重要,而且周围密密麻麻围着的都是第一军的军雌,显然林泽雨的身份也不简单。
“原来如此,真是误会,阁下稍等,我这就把他请出来。”
劳伦陪笑着,想要拖延一段时间,等希赛星警察来。毕竟,能被布莱恩带去地下室,想想都知道那位的状态肯定不好。
可惜他注定不能如愿了,且不说警察到底会不会来,就林泽雨个人而言就不会让他拖延。
“我只给你两分钟时间,两分钟一到,见不到我弟弟,我就让他们进去找,虽说你的庄园就这么大点,但也装得下这些军雌。”
赤裸裸的威胁,在场的谁听不出来,姗姗来迟的布莱恩也听明白了。
“谁给你的胆子,区区一个b级贫民,也敢威胁我,还有第一军的杂碎,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林泽雨看着地下被护卫团团围着叫嚣的雄虫,不禁冷笑。
“布莱恩,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你说什么?”
依赖于虫族普遍的好眼力,林泽雨眼里的厌恶和嘲讽清晰可见。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贱虫给我打下来!”
布莱恩气地跳脚,但是没有一个虫动,他们牢牢护在布莱恩身边,无视他的拳打脚踢,警惕着盯着半空中的军雌。
“还有三十秒!”冰冷的声音就像死神点钟。
随着时间的流逝,空气变得愈发焦灼,就在林泽雨打算让军雌进去搜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越来越清晰,直到浑身是血的戈恩被塔姆扶着显现在他身旁。
当林泽雨看到戈恩身上的伤口时,整个人如遭雷击。戈恩向着林泽雨缓缓倾斜,他的双腿已经扭曲,林泽雨伸出双手把他揽在怀里。
那些伤口在他眼中不断放大,他的瞳孔急剧收缩,先是不可置信,紧接着被汹涌的愤怒和无尽的痛苦所填满。眼眶瞬间通红,眼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的嘴唇颤抖着,牙齿紧咬,咬得腮帮的肌肉都鼓了起来。
他轻轻地将戈恩拥入怀中,害怕自己的触碰会给戈恩带来更多的痛苦。手指因为极度的紧张而扭曲,关节泛白。
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地、沙哑地呢喃。“戈恩别怕,哥哥来了。”
戈恩的头埋在林泽雨怀里,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林泽雨的视线一刻也不敢从戈恩身上移开,每一道伤口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林泽雨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
“阁下,冷静一点!”
切尔德适时从身后走出来,拦着林泽雨,当看到戈恩那一刻,他心里越来越不安。
林泽雨很冷静,与别人相反的是,越愤怒他的脑子越清晰。如果此刻他带着戈恩离开,布莱恩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同样如果此刻他毁了这里,他也不会受到处罚。
所以,“塔姆,把这里夷平。”林泽雨的声音很低也很轻。
布莱恩还在叫嚷,再看到戈恩的那一刻,他就变得更加疯狂,不断地咒骂着。
切尔德来不及阻拦,炮火声接连在耳边响起,描边一样扫射整个庄园,除了有虫站立的地方,其余的只剩一片废墟。
布莱恩的叫骂声,劳伦的赔笑声全部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