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送些!”
“他屋子里应当是没有这些东西的。”
司念说的也是实话。
虞仆应了声,下去准备蜜饯去了。
司念一个接一个的吃着蜜饯,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肚子。
“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真是牺牲太多了。”
“没成婚之前,我连高墙都能轻易翻过……。”
司念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没成婚前的日子。
总觉得那样潇洒恣意的日子距离自己已经非常遥远了。
“如今,仰头站一会儿都会跌倒。”
司念的语气低了下来,紫衣正犹豫着该怎么安慰时。
就听见了自己主子的接下来的话。
“所以啊,等她生出来长大了,可得好好孝敬我。”
“若是不听话,……就,就揍她屁股!”
司念说的煞有其事,屋子里的虞仆听了这话面面相觑。
“挺好的,侧夫的这个主意很好……。”
紫衣皮笑肉不笑的应着话。
司念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在赞同自己的话。
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司岚正端着药碗准备喝药,就听见虞仆说侧夫身边的人过来了。
他忙放下药碗,道:“叫他进来。”。
“给小侍请安!”
“侧夫想着您也在喝药,就叫虞仆送些蜜饯过来,好叫您喝完药了能甜甜嘴。”
虞仆说着将手里的木盒送到了仲春的手里。
司岚没有想到这样的一点小事儿,四哥哥都能想起自己。
心里也是感激不已。
“多谢四哥哥!还望你帮我向四哥哥道谢,等我养好伤了定然亲自去见四哥哥。”
伴随着这话的,还有仲春塞到虞仆手里的碎银子。
这下,虞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虞仆记下了,定然将小侍的话转告侧夫。”
“那虞仆就不打扰小侍养伤了,虞仆告退!”
等人离开,司岚就招呼着仲春将蜜饯放到自己面前。
“主子,虞仆刚才掂了掂,不少呢!”
仲春边放东西还边说着话。
“是吗?”
司岚的眼睛越发的亮了。
等打开木盒,主仆二人齐齐的咽了咽口水。
这里面起码有十几种蜜饯了,光是看着闻着,就觉得定然是好吃的。
司岚抬眼看了看和自己一样盯着蜜饯看的仲春。
想了想,抓了一把放在他的手里。
“小侍!”
“快拿着,要掉了!”
仲春一听这话也顾不得推拒和不好意思了,忙张开双手捧着蜜饯。
“快尝尝!我还没有吃过这样的蜜饯呢!”
司岚说着也拿起一个放进嘴里。
一入口,甜滋滋的感觉叫他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仲春有样学样,也拿起一个红艳艳的蜜饯放进嘴里。
主仆二人是一样的表情。
等到来人睁眼的时候,看着对方都笑的不行。
“好吃吧!”
司岚开心的摇头晃脑,语气都欢快了很多。
“好吃好吃!虞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的东西呢!”
仲春一个劲的点头,说话的功夫还不忘用帕子将剩下的蜜饯全包起来。
他得留着慢慢吃。
“嘿嘿,我也是!”
司岚嘿嘿一笑,也说了同样的话。
等到嘴里的蜜饯吃完了,他端起药碗将药一饮而尽。
然后迅速的又塞了一个蜜饯到自己的嘴里。
“果然是好东西,一颗就能将嘴里的药味儿压下去。”
司岚心里想着,嘴上也就这么说了。
“小侍说的对!”
仲春无比赞同的点着头。
正好这会儿新来的那个虞仆不在,司岚犹豫了一下又招手示意仲春凑过来。
“你把这个蜜饯也包起来一份,今夜一起送出去。”
“虞仆明白!等下就去!”
仲春压着声音应下来。
千里之外的南国。
“主子,您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说着。
只是她对面的男人只是一脸茫然的眨着眼睛。
“我说了,我不是你的主子。”
“我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呢。”
男人脸上有担忧也有害怕。
女人见他这样,眼里湿润起来。
“主子,都是半夏不好。叫您受了这么多年的罪。”
“属下还没有护好小主子。”
听着这些奇奇怪怪的话,男人不解,只是眨着眼睛。
“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男人眼下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该回去了。
不然他们又该打自己了。
“主子,他们不是您的家人,也没有权力指使您去做那些粗活。”
“他们一直都是在骗您!”
男人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可,可我的记忆里就只有他们……”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也是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
自从她醒来开始,就有人告诉他,他叫阿奴,是他们的儿子。
他们说他是被妻家赶出门的,受了打击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家里还肯收留他,他应当感激。
其实,他心里觉得应当是有哪里不对劲的。
可他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他想,若他们说的是假话,总有一天会被拆穿,他等着就是。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除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并没有人和自己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可即便只有一个人,他心里也有道声音一直在告诉他。
眼前的女人说的是实话。
于是,男人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主子,您叫上官伽罗。”
女人听见他这么问,忙不迭的答着话。
“上官伽罗?”
“对!”
女人满眼期待的希望他能够因此而想起些什么。
可现实却叫她失望了,上官伽罗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迹象。
女人虽然失落,但也不气馁。
这么多年了,总算是把主子找回来了。
剩下的不着急,慢慢来。
“主子,您先坐着,半夏去熬今日的药。”
“啊……,我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喝药?”
上官伽罗一脸的抗拒。
他这样的举动却是叫女人脸上终于有哪里笑容。
主子这不愿意喝药的状态还和多年前一模一样。
“之前那些是医治外伤的,现在的是帮助您恢复记忆的。”
半夏十分有耐心的解释着。
“喝了我就能想起自己是谁,对吗?”
尽管已经快四十岁了,但上官伽罗的眼神还是清澈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