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凡话音还未落,杨院长就说:
“尴尬?别扯了!我本来就要和她谈!”
杨院长顿了顿又说:“第二,要和那个研究生,对,范莉,要注意影响。说话做事注意分寸。不要和人家瞎七瞎八,留下话柄。能做到吗?”
“这有什么做不到的?本来就没有的事。”
“第三,”杨院长继续说,“在办公室里,不要口无遮拦,和女同事要保持距离。哦,那个录音录像是什么回事?”
“我哪知道是什么回事?”左一凡说,“哪来的录音录像?能录什么?都是唬人的。”
“但愿吧!”杨院长问:“你知道写举报信的人是谁吗?”
左一凡脑海里立马冒出一个人:高公泉。记得他曾经就说过“潜规则”的话。项目名额的事,也有可能使他这么做。做事情总该有一个目的,搞臭自己就是他的目的。但至于吗?高公泉好像也不是干这种事的人。他还想起一个人,那就是赵晓娟。但想想不会,事情真的闹大了,她难道不怕牵连到自己?不过这个十三点还真的不好说。
“不知道!”他没有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那就这样吧!”杨院长起身说,“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照常工作。目前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不要再扩散。也不要打听谁写的匿名信,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匿名信嘛,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事,不用理睬的。今天把你叫过来,主要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事,以后注意点。”
“谢谢!谢谢院长!”他握住杨院长的手,边“谢”边想拿过那封匿名信。
“干什么?”杨院长笑着说,“没看够啊?放心!这件事到此为止。这东西我还要给秦红看看。”
左一凡急了。说:
“给她看干什么?又不是举报她的。”
“心里有鬼呀?你怕她知道你那些破事?”
左一凡走的时候,杨院长再一次嘱咐:“记住我的建议!”
左一凡回到办公室。大家都在埋头做事情。秦红不在,她今天没上班,说是有事情。
左一凡看看高公泉,又看看赵晓娟,都挺正常的,没有那种干坏事的样子。高公泉似乎更镇定,赵晓娟还偷偷地看自己。这也正常,自从他们吵了几句之后,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他想给秦红打个电话,想了想,还是算了,见面再说吧。
临下班,秦红回来了。脸上气忿忿的。她给左一凡使了个眼色,他们走到走廊上。
秦红说:“杨院长和你谈了?”
他点点头,说:
“换个地方说。”
他们约好了晚上在名典咖啡馆见面。
他们叫了一壶茶,还有点心和零食。
秦红好像没有那么生气了,招呼服务员的声音倒有些欢快。
秦红一上来就告诉他,杨院长和她谈话的事。
“下午,我还在逛街呢,杨院长一个电话就把我叫回去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事体,问了也不说。原来是这么个窝心事!”
“他和你怎么说?”
“问我有没有那种事呗!”
“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呗。又没什么丢人的!”
“他说你了?”
“什么说?他骂我了!还说要告诉我父母,我就跟他急了!”
“后来什么态度?”
“他说,不告诉也行,我得和你了断。”
“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你情我愿,又不妨碍谁?”秦红故作深情地看了他一眼。
秦红又说,“他劝我要好好想想。说了你一通坏话,说你即使没有老婆,也不是一个好的结婚对象。说我们俩是没有结果的。”
左一凡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就没有再问下去。
过了一会,秦红突然问:
“谁干的?太不是个东西了!”
左一凡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秦红又问:“不会是老高吧?”
“为什么?”
“不是他还有谁?平时一本正经的,看不惯那些男男女女的事。”她又说,“也怪你!一天到晚,招蜂引蝶的,他不嫉妒啊?”
这一层他倒没想到。左一凡也把他的怀疑说了一遍。另外他还想到了一条,就是那个举报信,行文迂腐,遣词造句,就是一个中学语文老师的春秋笔法。
“肯定是他!”秦红说,“为了一个破项目,至于吗!”
“不对呀?”过了一会,秦红说,“老高也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搬弄是非更不是他的风格啊。再说,你和范莉的事,他听谁说的?”
“就是啊。我也想不通。”
秦红又突然问:
“你和范莉是什么回事?”
“我哪知道。”左一凡低着头喝茶。
“你说说!”秦红更加来劲。“你和她是不是真的有一腿?”
“还有一腿?手都没碰过!人家还是学生呢。”
“学生就不碰?你好意思说,你没碰过我?”她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说,“哎,我想到一个人,不会是她吧?”
“谁?”
“赵晓娟!”
左一凡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秦红说,“你想想,我们俩的事只有她知道。”
左一凡也认为有可能。至于别的理由他也不便说。可秦红说了:
“还有嫉妒呗!你们俩以前耳鬓厮磨,如胶似漆,现在换成我了,她还不变态呀?”
“都是些什么词啊?”
赵晓娟的事,他算是默认了。
左一凡问他们俩以后怎么办。秦红说:
“照办!你情我愿,又不犯法?怕什么怕?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沉塘啊?再说,包养情妇的事多着呢!”
她忽然笑起来,说:“举报信上不是说你包养情妇吗?那以后可得养我了!”
“我哪养得起呀?”
“那我就养你呗!”
说笑了一阵子,就准备回家了。
秦红问:“去哪?”
左一凡说:“各回各家。我那里是去不了啦,多少只眼睛盯着呢!我也答应了杨院长。”
“那就去我那里。”
“你那里那么远,我上下班不方便。再说一同进一同出,还不是一样吗?”
“中途把你放下来,不就行了?”
“再说吧。”
这天晚上,他们俩还是住到了秦红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