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行李箱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有衣物、水果、洗护用品……独独没有他想要见到的违禁物品。
姜览想到刚才卢子尧败犬般的灰白脸色就觉得好笑。
姜辞喝了一口汤，看着面前兀自回味的姜览有些无奈。
食堂没办法聊天，又有规定的吃饭礼仪，姜览嫌太麻烦，带了饭盒过去打了饭菜就带姜辞到宿舍旁边的石桌上吃饭。
姜览收回思绪，看着面前低头吃饭的妹妹轻声问：“够吃吗？”
“够的。”姜辞回道。
姜览看着面前的面色冷静的姜辞，再想想这一次让她过来这中间穿插着的各种情节，难免心生一点女大十八变的感慨。
“那位杨长官，就是哥你说的后手？”四周安静，姜辞这才一边吃一边问。
“嗯。”姜览点点头，“她是我大师姐，可以信任，这也是我们俩的设计。”
姜览当时打电话过去让姜辞给自己送衣服，为的是让她拿到谢清韵手上的东西。不过没想到，家里也被安插了眼线，当时正好被谢清韵发现一点端倪。
本身姜辞去找姜览就不是一个好找借口的事情，兄妹俩一合计，索性把这个当作是一个诱饵，改变姜览原先让姜辞把东西送过来的计划。
只是没想到，姜辞直接把盒子打开，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姜辞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要能够想明白去其中的关节，知道那个密码，就能动作温和地打开盒子，拿到自己想要的线索之后，再把东西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不过毕竟是说好了要来送衣服，姜辞就安排了这边的出差，直接过来找姜览，并以此引出他这边营地里面的暗线势力。
“你回去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些。”姜览将饭菜推得更靠近姜辞，声音不复寻常的疏懒，意外低沉认真，“卢子尧大概率只是被当作枪使了。”
“嗯。”姜辞对上姜览的视线，应下。
毕竟是特殊的军事基地，因为分了内外，加上姜览打了报告，姜辞能够进来，但是还是不好在这里面久待。
吃过饭之后天色也不早，姜览继续叫了人把姜辞送回去。
不过这一次，叫了两个人。
目送载着妹妹的车子远去，姜览站在原地看了好久才收回目光，然后转身朝营地内走去，目的地是杨竹修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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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颂今在听到程亦安找自己的时候是有些意外的。
最近实验基地看管森严，他和华净远能够交流，时间也不多，更别说见到外面的人。
“小裴，程先生这次来，听说是上面的意思。”王负责人领着他朝办公室的方向走，一边还不忘提醒他，“你们上次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哈，这次就好好说话，知道没有？”
裴颂今眸色淡淡，任他在自己耳边苦口婆心，也不给一点回应。
等到办公室门前，也没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还想继续洗脑的王负责人，裴颂今直接推门而入。
“砰”的一声，门很快关上。
裴颂今一进去就看到站在办公桌旁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的程亦安。
他主动朝会客的沙发那边走去，程亦安看到他之后，也直接提步走向他那边。
“程先生，这一次又有何贵干？”裴颂今动作自然熟练地给自己泡茶。
看起来好像对这间办公室非常熟悉，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被王负责人请着喝了几次茶。
“废话也不想多说，我是听说裴研究员做过信息素香水的项目，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程亦安坐下来，看着裴颂今流畅的动作在自己说完这话的时候一顿。
“是你想知道，还是他想知道。”裴颂今问。
程亦安声音温和，笑容和煦：“前段时间和我在学院的同学聊起来之前去联邦中心研究所的事情，她说起她在研究所做过相关的事情，就是有一些问题现在没办法联系老师请教，我听了也遗憾，我也挺想知道她那些疑惑的答案的。”
裴颂今听明白了，但是心里却不甚明朗。
他放在泡茶上的注意力终于分了大半到程亦安的身上。
看他清俊的脸，看他眼里的笑。
“你说来听听。”
言罢，一盏茶放到程亦安面前。
程亦安眼中的笑意更浓，依言启唇。
二十分钟之后，两人的交谈结束，室内也跟着安静下来。
程亦安本以为裴颂今要直接起身离开了，没想到他端起茶抿了一口，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眼里，问他：“你……的同学，怎么会跟你说起这个？”
程亦安同样看着裴颂今的眼睛，看到对方并不退缩的坚持之后，才垂下眼睫，由着缭绕而起的雾气沾上他的眼皮：“有相同的目标，自然能够聊感兴趣的话题。”
“……”裴颂今沉默半晌，明明还有不少想问的问题，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只道，“跟她说，注意安全。”
程亦安没有回复，裴颂今便只当他答应了，放下茶杯，起身便告辞离开。
等在办公室附近的王负责人见门打开，裴颂今从里面大步离开，他想叫人也没来得及，上前去办公室想要看看程亦安，发现后者坐在沙发上暗自思索，又退缩下来。
最后还是暗河越过他直接进去找了人，他才就此作罢，想着虽然这一次谈话两人看上去也没有谈好，都脸色阴沉的，但是只要没有打起来，那就一切都好说。
这样，他才心安理得地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面，暗河站到程亦安的身侧，因为发现他在思考，和平常思考下一次行动该端了哪处一样的表情，所以他暂时没有出声。
没想到程亦安把凉了一些雾气减少的茶放到桌上，朝自己看来。
“有什么事？”
“特殊行动。”暗河垂首低眉，“云雾大森林边防点。”
“什么级别？”程亦安问。
暗河语气冰冷：“最高级别。”
“行。那就出发吧。”程亦安起身，暗河旋即跟在他的身后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