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邈邈躺在床上,看了看里屋,原来杀伐果断的陆承州竟然怕黑,还真是让人意外,之前不敢确定,这下终于肯定了。
第二天便是宫宴的日子,陆承州打扮隆重,至于她,故意在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又故意将唇脂涂的红红的。
银水拉着她,“姑娘你这样太丑了些,我帮你画可好。”
苏邈邈无比自信,“这样最好看。”说着朝着她疯狂眨眼,在银水怪异的眼神下她出了门去。
一路出了侯府大门,马车已经备好了,苏邈邈在银砂的示意下上了马车,这才看见里面还坐着霍珽,里面两人的神情看着有些怪异。
陆承州乍然看见这样的她,眉梢一挑,可他却并未说什么。
“李姑娘?”霍珽试探着开口。
苏邈邈点头,“是我,我今日好生打扮了一番,看来霍大哥都有些不认识我了。”
这打扮和不打扮差了十万八千里,霍珽笑着看向陆承州,对方并未说什么。
霍珽嘴角抽搐,“这画的可真别致。”
马车在宫门停下,陆承州时不时和其他官员交谈见礼,大都都是别人上赶子和他攀关系,她安静跟在两人身后,今晚参加宫宴的达官贵人陆陆续续往里走。
迈入宫门之中,高耸入云的高墙琉璃瓦下是金碧辉煌的一座座宫殿相互交织着,处处透着庄严肃穆。
苏邈邈看到这皇宫,更加想家了。
“师兄。”
一声犹如山间清灵的声音响起,苏邈邈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只见一位女子被人簇拥着前来。
女子嘴角带笑,瓜子脸,秋水明眸,唇色若丹,头带珠钗,杨柳细腰盈盈一握,身穿绛红色罗裙,衬的那张脸更为娇美动人,倩兮盼兮,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一颦一笑间尽是艳色。
果真是位美人,难怪让两师兄都念念不忘,她下意识看向陆承州,对方面色不改,也是,这人只有那时才会有些表情,平日里是心事不外露。
“师兄,我们好些日子没见了。”青禾声音轻柔,视线锁着他的脸。
“郡主可好些了?”陆承州低沉磁性的声音还算温和。
青禾一听他这话,眉宇都染上笑意,“不过是老毛病了,好些了,就是吃掉了好些珍贵的药材。”
苏邈邈竖着耳朵听着,两人边说边往前走。
“想必京都的药材都快被我吃完了,多亏了师兄送的药,好多了。”
“何须心急,慢慢养着便是,我那还有些药材,改日我让银砂送过去。”
青禾一嘴角的笑意更甚,“师兄不来看看风雪吗?也不知道怎的,风雪近日有些挑食。”
风雪是个什么东西?
陆承州手负在身后,眸中有所动容:“风雪年纪大了,吃不得太硬的食物了。”
“想来是如此,还是师兄了解风雪,回去我便让他们给风雪换些嫩一些的草。”
两人还有定情信物,吃草的,是牛还是马,还是羊还是兔子,霍珽突然侧头朝着她看来,眼神带着深意,苏邈邈朝他勾唇。
霍珽见她这样,心中轻叹,这姑娘这般没心眼,往后可怎么办啊。
“将军。”前面走来一位打扮庄重的女子,来人容貌秀丽,画着凝重的妆容,也算是一位美人,看这身后跟着的众宫女,怕是身份不简单。
看见陆承州眼里冒着星星般,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公主有何事?”陆承州脸上并无一丝情感,声音透着淡漠疏离。
和安公主一听这话,脸色有些垮,“没事就不能找将军吗?”
“既然无事该入席了。”说着陆承州抬步往前走去。
和安被一噎,在原地跺脚
苏邈邈没想到他就那么走了,完全没有对青禾的有耐心,难怪。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下来,苏邈邈笑意不达眼底,能感受到周围视线时不时落在他们身上,几人迈上台阶,青禾脚步不稳,险些摔倒,陆承州及时拉了她一把。
两人视线交汇,眼神不言而喻,之后陆承州手伸着,青禾手搁着衣物搭在了他的碗上,直至迈上台阶,苏邈邈挑眉,果真不一样,走个台阶都要扶。
和安挡住青禾,冷哼一声:“哟,这不是青禾郡主吗?刚和丞相府退了婚,这才几日就跟没事人一样,看来就像外头所说,你眼高于顶看不上丞相府那魏迟啊。”
苏邈邈本想走的,奈何路就那么大,青禾脸色有些冷,“公主莫要挑拨离间,我们是达成共识才退的婚,”
“本公主挑拨离间?你莫不是和人家退了婚,还想和人家交好吧。”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公主关心。”
“我看你是看上更高的门眉了,看不上人家丞相之子了,你这个病秧子真能作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安和声音压低,周围几人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这些话说的难听,而且还有他们在,青禾脸色有些难看,身形有些不安,一旁的宫女扶住她,“那就不劳公主费心了。”
两人颇有些剑拔弩张,安和突然转身,和她撞了个正着,对方猛然后退一步,神情嫌弃:“哪来的丑八怪,吓死人了。”
苏邈邈连忙让路,“丑到公主了,不好意思。”
和安公主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等两人一走,霍珽不忘和她解释,“方才那位是安和公主,如今还未出嫁,那位是青禾郡主,自小和将军一同长大,还是同门师妹。”
大家陆陆续续进入宴会,陆承州的位置靠近最上位,身旁的位置便是青禾,殿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金丝楠木桌摆放整齐,上面摆放着玉盘和精致的糕点。
随着管乐起众人皆入席,达官贵人皆穿着高贵,行为礼仪举止端庄有礼,长相好看的贵女数不胜数,眼花缭乱。
苏邈邈就跪坐在陆承州身旁,镇国大将军的地位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