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敬见程篱扶着宁霄吃力,刚想上前来帮忙,宁霄就一个不满的厉喝:“滚!我只要我太太扶。太太,太太,你扶好我,不要摔了我啊。”
此时的宁霄,就像个无赖,哪里还有平常冷酷的模样。
“爷……”
孟敬委屈巴巴。
以前宁霄当然也有喝醉的时候,那个时候都是他在照顾和扶着宁霄的。
现在有了程篱,他就被嫌弃了。
宁霄挥挥手:“你走远一点,不用你管了,有阿篱就好。”
程篱朝孟敬歉意笑笑:“孟大哥,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终于将人塞进了车后座。
程篱刚想走到前面去开车,宁霄已经闭上眼睛,紧紧地抱着程篱:“别离开我,阿篱,阿篱,别离开我。”
“阿霄,我要开车。”
宁霄却仿佛听不懂似的。
后座的车门还打开着,宁霄腿没有收进去,程篱站在那里,被他搂着。
他的头靠在程篱的怀里。
程篱只好朝不远处的孟敬招了招手。
“孟大哥,你来开车,阿霄在闹脾气。”
她语气包容,既然是把宁霄当成小孩子一般的哄着了。
孟敬拿了车钥匙在前面开车,顺便把隔板给竖了起来。
他实在是不想看到自家爷那无赖的样子,当然,也是因为不想吃狗粮。
宁霄整个人靠着程篱,闭着眼睛,像是在睡。
程篱低下头看向宁霄。
内心是无比的满足。
她本来以为用三年的时间可以淡忘宁霄,也可以在面对宁霄的时候,做到冷淡。
结果发现,她根本就做不到。
无论是隔三年,还是再一个三年,她都会很容易被宁霄吸引。
她的那颗心仍然会为了宁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程篱伸手轻轻摸了摸宁霄的头发,像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阿霄,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跟你在一起,我好像又一次深爱着你。”
他的睫毛闭着,长睫颤了颤。
一个男人,原来也有这么好看的睫毛呢。
程篱说完这一句,就没有再说话。
宁霄倏然抬起头来,眼眸有点幽深,又像是有点迷离。
“阿篱。”
他唤她。
“嗯,我在呢。”
像是得到了确切的回答,宁霄朝程篱一笑。
明明是极冷的人,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却是极暖,像是千树万树梨花开。
程篱不由有点恍神,很是痴迷地盯着宁霄的笑容看。
她喜欢笑得好看的人。
所以,工作室里招的那些女职员们也好,男职员们也好,相貌不论美丑,均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笑的好看。
可是,无论那些人笑得有多好看,都没有谁的笑容能像宁霄那样,给她带来怦然心动的感觉,让她沉醉,让她每一次,都会因为他的笑容而再一次爱上。
看到程篱痴迷的眼神,宁霄唇角的笑容似乎更深。
他低下头来,吻上了程篱的唇。
他着迷一般地汲取着程篱的甜美,不受控制地想要更多,更多。
……
程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昨天晚上,孟敬说宁霄喝多了,她来接。
然后,不知道怎的,就演变成这样的状态了。
昨天宁霄在车上吻了她,一回到雅苑,他的吻更如疾风骤雨。
昨天晚上,她简直像是被架在岩浆上烤,翻来覆去,如此反复。
最近三年她经常锻炼,体力很好,饶是如此,昨天也是体力不支,最后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宁霄已经不在身边。
程篱伸手摸了一个空。
属于宁霄的位置,已经变凉,显然宁霄早就离开了。
程篱翻了一个身,拱啊拱,拱到了宁霄所在的位置。
她将空调被紧紧拥在怀里,好像这样是在拥抱宁霄一样。
程篱起身,换好衣服下楼。
宁霄正坐在茶几前,正在看文件。
他格外认真,似没有听到程篱下楼的声音。
直到程篱快要走近了,宁霄才回眸看过来。
他目光十分清冷,毫无昨天晚上的炙热与疯狂。
“你起来了?阿篱。”
他唤她,声音也是平静无波的。
程篱点点头。
“你酒醒了?”
“我昨天有喝酒?”
宁霄反问。
程篱疑惑:“你不记得了?”
宁霄点点头,无比正经。
程篱丝毫不怀疑。
但,心里又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至于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程篱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找了材料捣鼓。
很快,她就出来了,将杯子递给宁霄:“喝了它。这对宿醉比较管用。”
宁霄也没有问是什么,毫不犹豫接过来,一饮而尽。
味道其实并不好,但他连眉也没皱一下,只是客观评价:“不太好喝,为了以后不喝,我下次不会再喝醉了。”
程篱点点头:“是啊,阿霄,你下次还是别喝醉了。你喝醉了,就会……”
后面的话,程篱及时打住了。
昨天晚上宁霄粘人,撒娇,狂野,还有在床上两人的……
程篱越想脸越红,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但宁霄的好奇心反倒是被勾起来了。
“我喝醉了,会怎样?你也知道,有人喝醉了酒会断片,大概我也是属于这种人。”
程篱咬了咬唇,没有答话。
这个宁霄,怎么会这样。
按宁霄的个性,绝对没有这么强的好奇心才是。
她没答话,以前的宁霄,也不会问。
谁料,没得到回答,宁霄锲而不舍:“阿篱,你还没有回答我。”
程篱都有点无语了。
“一定要回答吗?”
“是。”
宁霄的目光深深看着她。
程篱深呼吸了几下。
好吧,丢脸的人是他,又不是她。
有什么不好说的。
“你喝醉了,会狗狗一样粘人,会说很多话,会很爱笑,还有,昨天晚上你亲我,停不下来……”
宁霄的眼眸似乎极为幽深。
他定定看着她,问:“那么,阿篱,你喜欢这样的我吗?”
程篱闻言,心跳加速。
宁霄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霄的眼眸幽深,目光却是不避不让地盯着她。
“我想,有可能我的记忆明天就会恢复了,有可能,我会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这样的我,你能接受吗?我如果想不起来那些记忆,那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对待你。但正如我所说的,既然我愿意跟你领证,说明当年的我,是爱惨了你。所以,这样的我,你喜欢吗?没有那些记忆,但仍然会把你当太太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