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守卫历经严格盘查,已然洗脱嫌疑,证实未被收买,行凶之事与他们无关。
负责追查荣小姐下落的特务们在城中各舞厅、酒店及社交场所展开了全面而细致的地毯式搜寻。他们手持荣小姐的画像,逐一询问相关人员,然而却一无所获,荣小姐仿若凭空消失,未留下丝毫有价值的线索。
行动科的特务经现场勘查后推断出事件的大致经过:想必是荣小姐以美色引诱杨明辉,趁其不备,悄然将一扇窗户虚掩。待荣小姐离开时,一名守卫护送,致使看守出现空当。行凶者遂趁机潜入,在毫无借力之处的情况下,成功攀爬上二楼的小洋楼,从窗户翻入,捂住杨明辉的嘴,手起刀落割破其脖颈,随后又悄无声息地遁去。
回到 76 号后,木云平仍在好奇追问:“林哥,真有人能不借助任何东西爬上六米高的二层小楼吗?”
林宇耐心解释道:“有轻功之人便可做到。你看那墙上留有三个脚印,凶手定是助跑后在墙上连蹬三脚,触及窗台,再凭借自身指力攀爬上去的。”
木云平惊叹道:“我原以为小说里的轻功都是虚构的,没想到现实中竟真有。”
林宇微微点头:“从当前线索判断,对方筹划缜密,行动干脆。应该就是军统锄奸队所为。”
小谢在旁补充道:“我听闻杨明辉曾是国民党官员,因与另一名官员的小妾有染,虽经人调解暂息风波,但他心有忌惮,便叛逃至南京,后又通过花钱疏通关系,才得以到沪市任职。”
林宇摆了摆手,说道:“这么说,杨明辉的仇敌买凶杀人这种可能性也不能排除,罢了,让行动科去头疼吧。咱们先把手头的工作完成,这一上午自己的活都没干上。”
晚上吃完饭,木云平就爱找二舅唠唠嗑,把今天 76 号发生的事儿跟二舅说了。
二舅就问他:“云平啊,你在警官学校的那些教官,还有在沪市的不?”
木云平回答:“不太清楚,就知道有个教我格斗的教官在沪市宪兵队呢。”
二舅接着说:“你都在 76 号待了好一阵儿了,咋没想着和你警官学校的教官联络联络感情呢?”
木云平立马皱起眉头,很不情愿地讲:“二舅,跟日本人联络啥呀?他们肯定信不过中国人,再说了,就一个宪兵队的,能从他那儿套出啥情报来?”
二舅轻轻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云平呐,你这孩子就是太年轻。不能等要用人家的时候才去套近乎,那样太假了。你在 76 号潜伏着,要是因为你搞到的情报让 76 号任务总失败,次数多了,不管你藏得多深,迟早得露馅。可你警官学校的教官和同学就不一样了,这些都是人脉啊。平时多和他们联系联系,时间一长,他们对你没那么警惕了,说不定哪天在饭桌上,麻将桌上的时候闲聊就把有用的情报给说出来了,你得学会利用这些机会呀。”
木云平听了二舅的话,陷入了沉思。许久,他抬起头说道:“二舅,您说得有道理,是我之前考虑不周。可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万一我主动联络,引起了其他人的怀疑怎么办?毕竟 76 号里暗地里也有不少双眼睛在盯着。”
二舅微微点头,说道:“你的顾虑不无道理。这事儿得做得巧妙些,不能太张扬。你可以先从一些小事入手,比如偶然在街头相遇,然后顺势聊上几句,慢慢地加深联系。或者找个合适的借口,比如请教一些格斗技巧方面的问题请他吃顿饭,这样既不会显得突兀,又能自然地开启对话。”
木云平轻轻咬了咬牙:“那我先试试吧。不过,二舅,我在 76 号也听到一些风声,好像最近他们在谋划一件大事,但具体内容还不清楚,我正想办法打听呢。”
二舅严肃地说道:“既然是大事,更要谨慎行事,立刻停止,不要瞎打听,既然军统没有分给你任务,就消停的潜伏,记住你不是救世主,你救不了所有人,别像尹浩一样私自行动,最后暴露自己。”
木云平心中一凛,忙不迭地点头:“二舅,我记下了。
木云平告诉石头,棒梗,二狗,日本人恒川黑石大概长向,在几家出名的日料店附近卖烟卖报纸,等有消息赶紧联系苦力强,他还得创造机会制造偶遇呢。
在 76 号实验室,木云平事儿不多,就只能给人打打下手。毕竟是新来的,好多机密事儿都轮不到他参与。
他也不敢在 76 号的其他科室瞎溜达,就怕别人误会他有啥心思。平常没事儿的时候,就爱找小谢唠嗑。实验室工作都很枯燥,那活儿太无聊,小谢就特爱聊八卦,加上和木云平两个人年龄相当,他俩就很聊的来,不过小谢挺有分寸,关于 76 号里的人和事,他绝不多问一句,也不多聊。可对政府里的那些八卦消息,知道得可不少。
小谢瞧见木云平过来,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你知道杨明辉的后续不?”
木云平说:“不是都结案了吗?说是军统干的。”
小谢摆摆手,“不是说这个。是杨明辉那几个姨太太坐火车过来了,为了争他留下来的财产,这几个女人可劲儿地互相攻击。老二说老三偷过人,老三就说老二的儿子不是杨明辉的。老四最机灵,偷偷雇人想把保险箱直接搬走。老二和老三一看老四偷偷动手搬东西,立马就上手打她。后来这三个女人就厮打起来了,那场面,老热闹了。可惜没在现场,听说衣服都给撕坏了,白花花的,可劲爆了。”
木云平却不以为然,“这有啥啊,去大世界,只要你有钱,那些舞女,啥不给看不。”
小谢急了,“你不懂,女人打架可不常见。”
木云平耸耸肩,“这有啥好看的,都是些争风吃醋的事儿。”
小谢却不依不饶,“你可别小看了这事儿,据说杨明辉在暗地里藏了不少好东西,那些姨太太们争的可不只是明面上的财产。”木云平来了点兴趣,“哦?还有啥?”小谢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有人说杨明辉手里有一份关乎国民党部队一些重要人物贪污军饷的证据,谁要是拿到了,交给日本人,在这上海滩可就能呼风唤雨了。”
木云平心中一惊,但脸上仍装作镇定,“这都是传言吧,哪能有这么玄乎的事儿,真要有名单在保险箱里,日本人早打开了。”小谢撇撇嘴,“我也觉得是传言,可这几个姨太太争得这么凶,保不齐真有啥隐情。你想啊,杨明辉在政府部门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能没点后手吗?”
正说着,突然有个同事匆匆走过来说:“你们俩在这儿闲聊啥呢,上头有新任务下来了,让咱们都去会议室集合。”木云平与小谢对视一眼,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向会议室走去。一路上,木云平心里都在琢磨着小谢说的话,他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说不定背后还牵扯到更大的阴谋。而小谢则在一旁小声嘟囔着:“也不知道这新任务是啥,希望别太麻烦,不然又得忙得晕头转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