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踩着点跑进寝室,在十点的最后一秒完成打卡。
他松了一口气,走回寝室,门一关转身就往被窝里钻。
冬天实在是太冷,不是含羞草喜欢的季节。
要是可以,他现在更愿意睡过整整一个冬日,然后在初春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再破雪而出。
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并非如此。
他好不容易熟睡过去,睡意朦胧间,却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起初,他只感觉到一股凉意不知从哪个缝隙钻进了被窝。
扶月缩了缩身子,尽量用暖和的姿势蜷缩起来。
可凉意却没有散去,反倒顺着他的小腿,一点点朝上攀爬。
指腹深陷进白皙软嫩的腿肉里,有人似乎正大声喘息着,鼻腔喷出的热气,与冰凉的冷意融合在一起,搅得人心烦意乱。
可即便如此,小含羞草依旧没有醒来。
他陷在昏昏沉沉的梦里,身体微微发着颤,呓语着发出细弱的声音。
“别闹,好冷。”
寝室沉寂一瞬,含笑的声音轻轻响起。
“没闹你。”
“谁让你那么可爱。”
…
扶月一觉醒来,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只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雪白小狗用脑袋蹭蹭扶月的脸颊,又蹭蹭少年的唇瓣,见他没起身,一双眼睛似还酝着水意,疑惑催促。
[宝宝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不知道。]扶月摇摇头,抿抿唇,只觉得唇瓣肿胀异常,伸手一摸更是疼得他蹙起眉,眼泪要掉不掉的。
[宝宝,别哭啊!]
旺财慌了神,围着小含羞草露出来的脑袋这蹭蹭那蹭蹭。
[真的好疼。]扶月眨眨眼睛,一滴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想抿唇又不敢抿,哼哼着说,[我总感觉有人咬我了。]
旺财还以为扶月是梦到了总是黏着他要亲亲的萧景,安抚道。
[可是宝宝昨天晚上是自己一个人睡的,宝宝是不是梦到萧景了?]
[宝宝不怕,就是一个梦而已。]
闻言,扶月迟疑着说:[可做梦被咬,嘴巴也会疼吗?]
旺财这么一说,扶月也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好像真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人拉着他的脚踝,又蹭又弄,弄得他真的很不舒服。
可梦里的人就是蹭他的腿而已,那他的嘴巴为什么会疼?
扶月想不明白,边哼哼边穿衣服,磨磨蹭蹭地下了楼。
要是可以,他真想躺在被子里不出来,可谁让他每天都要去给霍温书送早餐呢?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里的事都会发生在身上的缘故,他大腿内侧的肉也疼得很,走起路来,不比那杵着拐杖的老太太好上多少。
这也就罢了,他每走一步,裤子就要磨蹭软肉,疼得他越想越伤心。
所以,当寂青凌提着两份早餐在树下找到他时。
扶月的嘴撅得能挂油壶,一看就很不高兴的模样。
“你还知道过来?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说完了,他还要瞪寂青凌一眼,生气道,“你不知道早点过来吗?”
“你看,因为等你,我腿都软了。”
他说着跺了跺脚,布料摩擦着软肉,疼得扶月又轻轻倒抽了一口凉气。
“嘶。”
“都怪你!”
眼见少年漂亮的眉蹙起来,寂青凌从善如流地道歉,将早餐递给他的同时,又将一个药瓶塞到了扶月手上。
“记得吃药。”
扶月看了看,是治疗心脏疾病的药。
他“嗷”一声,将药收起来。
猝不及防间,手掌被人整个拢住,寂青凌掌心温热的手包裹住他冰凉的手。
让扶月止了原本想要将人甩开的念头,又动了动手指,好让寂青凌更加方便将他的掌心包裹起来。
“你的手可真暖和。”小含羞草感慨。
寂青凌没说话,只垂眸注视着和他挨得极近的少年。
扶月脖颈上围了条红梅一样的围巾,艳色与素色交映,实在是漂亮得惊人,让人挪不开眼睛。
寂青凌多看了几眼,等觉察到少年的手掌已经彻底暖和起来,他这才伸手替他理了理围巾。
脖颈雪白,却有几点红梅点缀其上。
那分明就是被人吮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