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小龙的身体僵住。
沈攸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说道：
“不是说随便我做什么都可以？”
半晌，
伤痕累累的龙轻轻用角碰了碰沈攸的手指，一道印记生成。
沈攸嘴角的笑意慢慢淡去。
她垂眸注视着那双竖眸，眼底情绪复杂。
“既然如此，”
沈攸将小龙提起来，放在谢无言送来的那碗绿色糊糊面前。
“喝干净。”
她盯着小龙后背的伤痕出神，像是想到什么，她戳了戳小龙。
小龙一个不注意，被沈攸戳的整个栽进碗里。
“咕噜。”
“咕噜。”
沈攸：“”
她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起身留下一句。
“我去寻师尊。”
—
“此番多谢剑尊了。”
谢无言摇头，他注意到邱贺年发间的几丝白发。
眼神深了几分。
邱贺年自然也注意到了谢无言的眼神，他温柔一笑，手拂过白发的地方，将其藏进黑发里。
“算算时间，也到时候了。”
谢无言：“天人五衰？”
“嗯。”
谢无言不知说什么好，他最终只是冷冷吐出一句。
“有需要可以找我。”
邱贺年无奈一笑，“我一切都好，”
他的眼神看向门口，“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放心。”
话音刚落，沈攸就从门口进来。
她看见邱贺年的时候眼睛一亮。
“师尊。”
沈攸先是朝谢无言行了个礼，随后马上靠到邱贺年附近，虽然没有说话，但眼里的期待却怎么也挡不住。
邱贺年朝谢无言无奈的笑笑，他握住沈攸的手腕，“让我看看你身体是不是好多了？”
近些日子沈攸每日都有按时喝阎野送上来的药，还有谢无言捣鼓的一些东西。
虽然说难吃了一些，但沈攸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确实是好了许多。
见邱贺年放开手，她问了一句：“如何？”
望着沈攸眼里明晃晃的朝气，邱贺年语气不变。
“张嘴。”
“啊？”
沈攸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张开嘴巴。
等到看到邱贺年面色微沉，她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邱贺年捏着沈攸的脸看了看，笑的有几分危险。
“如何？倒是可惜了。”
谢无言动了动手指，他查了古籍，几乎是每日都按着书上的法子来投喂沈攸，就算是将死之人，按他那个法子来也该把身体养好了。
邱贺年口中的这个可惜……
“这口好牙”
像是猜到邱贺年会说什么，沈攸眼疾手快打断了邱贺年的话。
“师尊，我有一事想说。”
“说。”
“弟子要筑基了，想下山筑基，免得在万清宫打搅师尊清净。”
谢无言打量沈攸两眼，眼神毫无波澜。
“无碍。”
“且留在万清宫。”
沈攸还欲说些什么，却被谢无言被一道灵力推出大殿。
“哎？”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谢无言的传音。
“既然是筑基在急，便专心修炼，其余之事，有为师在。”
沈攸四处转了转，正准备回去，就在自己的院门口遇到了阎野还有蔺之。
“攸攸。”
阎野将手中的药递给沈攸，同时还塞给了沈攸一些别的东西。
沈攸也没拒绝，她有些疑惑，“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阎野面上柔和些许，他伸手将沈攸额间的碎发整理了一下。
“师尊说你筑基在即，让我前来照看一二。”
至于蔺之，他在阎野身后看着二人亲密的动作，心里有些不高兴。
他嘀嘀咕咕：“不就是筑基吗，至于吗？”
被阎野瞥了一眼他老实的止了声。
阎野：“这几日也不知道祁言跑到哪里去了，他是我们之中最早筑基的，想来会有颇多经验，可却找不着人了。”
沈攸倒是没想到祁言会是这几人之中最早筑基的，不过想到祁言的身份便也不足为奇了。
毕竟体内含有妖族的血脉，得天独厚。
“还有长灵碑一事，史颖康不见了。”
沈攸一惊，她原本想等自己筑基再好好找她算账，没成想却得到这么一个消息。
她皱眉：“怎会不见？”
“莫不是背后还有人指使？”
阎野抚平沈攸的眉头，他道：“你且专心突破之事，这些师兄会为你摆平。”
沈攸倒也没拒绝阎野的好意，这些日子她和阎野也逐渐热络了起来。
“对了。”
沈攸想到什么，她贴近阎野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
阎野先是一惊，随后脸色又慢慢凝重。
他尚未说出口的话，都被沈攸堵了回去。
“好啦，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我心里有数。”
见沈攸和阎野二人说起悄悄话，蔺之心头没由来一阵烦躁。
难不成他是什么外人吗？
这么避着他？
蔺之粗着嗓子：“大师兄，走了，不是还有事要去跟师尊禀告吗？”
阎野点点头，他忍不住还要跟沈攸叮嘱几句，就被沈攸推着走了几步。
“你先去忙吧。”
阎野不放心的回头：“那师兄就先走了，你有事记得跟师兄联系。”
沈攸笑眯眯的点点头，她乖乖待在原地，朝阎野挥了挥手。
“你安心去办你的事吧，我一切都好。”
阎野这才带着蔺之离开。
一路上，蔺之总是时不时看阎野一眼。
眼神透露着几分古怪。
阎野在蔺之不知道第不知道多少次看过来的时候，冷冷回望过去。
“何事？”
蔺之抓了抓头发，他其实心中早就因为长灵碑一事对沈攸改了观。
但他还是不能习惯对沈攸态度的改变。
这还是从那事之后他和沈攸第一次见面。
这次沈攸居然没有和他吵起来。
蔺之心头疑惑，随后仔细回想。
好像每次他和沈攸起了争执都是因为季清月。
他心中掀起一道折痕。
却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蔺之发而是另外一件事有些疑惑。
“师兄，沈攸、那丫头怎么跟你就和颜悦色的？”
他大师兄是优秀不错，但他也不差，怎么跟他不是动口就是动手，跟大师兄就乖乖巧巧的？
阎野一眼就看出蔺之在想什么。
对于这个缺心眼的师弟，阎野无奈，只是道：“自己多动动脑子。”
二人是为祁言的事去寻谢无言的。
谢无言只说祁言之事无需担心，并将二人留在了万清宫。
蔺之虽然不明白为何，但想到沈攸也在万清宫，又想起沈攸乖乖让阎野摸头的场景。
心中总有一股别扭说不出口。
踩着夜色，蔺之前往了沈攸的住处。
却和一双竖瞳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