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就再论我们之间的事。”
听到这话的三长老愣住了，他不由地问道：“剑尊，我们之间的事是指？”
谢无言扭了扭手腕，他握住剑柄的手活动活动，看的三长老心惊胆战。
他看向三长老，眼里带着困惑。
“徒弟们的事情解决了，你我皆是师父，想必也该好好讨论一番。”
“这...”
三长老盯着谢无言手上的剑，他有些发怵。
“剑尊莫要吓唬我了，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谢无言轻笑，雾色的眼里却又没有几分笑意。
他问道：“误会？三长老口中的误会就是将我的弟子喊到你们的地盘去，然后一群人欺负她，企图将莫须有的罪名安置到我年幼的小弟子身上是吗？”
无言剑似乎有所感觉，汹涌的剑意在大殿里四处乱窜，无形里流露出主人的愤怒。
三长老等人只感觉头顶悬挂了一把凶剑，大口呼吸都不敢。
可偏偏沈攸身边的剑意却截然不同。
格外的轻柔，碰了碰沈攸的头发，又碰了碰沈攸的脸颊。
沈攸若有所觉，看向谢无言，却只看到小半张侧脸。
这个角度的谢无言沈攸倒是第一次见，
沈攸心想。
三长老不断赔笑。
可谢无言却无动于衷，他似乎等的有些不耐了。
一把剑被丢在三长老面前，谢无言将无言剑拔出，一瞬间大殿内的空中似乎有冰霜结出。
谢无言：“三长老似乎对我的小弟子格外有意见，她尚且年幼，有话不妨来直接跟我这个师尊说，但三长老并没有，想必对我这个做师尊的也是有诸多不满，既然如此，我们今日就论论。”
这个论，自然不是把事情拆开一件一件的分析讨论，谢无言是来给自家小弟子撑场子的，又不是来就事论事的。
那这个论，自然就是论剑了。
和剑尊论剑吗？
三长老骑虎难下，他不得不将目光攸放在沈攸身上，刚要开口谢无言就一个眼神望了过来。
同时将沈攸朝自己身后挡了挡。
谢无言给三长老的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捡起地上的剑，迎战。
正如那日三长老想要逼迫沈攸认下杀害史颖一事一样，谢无言也在逼迫三长老。
三长老别无选择，只能捡起地上的剑。
他捡起剑直起腰的那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万清殿上方传来一道刺目的剑光，
剑宗正在练剑的人纷纷停下来手中的事，皆是抬头朝万清殿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剑尊的剑招哎。”
“剑尊一剑，日揽月清，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看到！”
“若是我能有剑尊一半厉害就好了。”
“痴人说梦，剑尊岂是我等能够比拟的，你还不专心练剑！”
“......”
挑事的那名弟子扶着脸色苍白站都几乎站不住的三长老准备离开。
谢无言默许了他们的动作，只不过在两人即将踏出万清殿的那一刻，谢无言冷不丁的开口：
“记着去惩戒堂领法。”
挑事弟子手一软，险些将三长老摔倒在地上。
他低低的连忙应声：“是。”
谢无言将无言剑收回，见沈攸一直呆呆的看着自己，有几分好笑。
“为师帮你出气了，怎么一副没回神的模样？”
他稍加思索，又问道：“可是对为师的处理方式不满？”
沈攸一个机灵，随即马上摇摇头。
她回忆起不久前见到的合欢宗那名弟子的动作，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谢无言的衣袖上。
沈攸的目光有些思索。
可谢无言却会错了意，他想起阎野跟他说过的话。
小弟子似乎很喜欢练剑，对于剑招也有很深的；领悟。
谢无言抬手，将无言剑放在沈攸的手上。
“那一招名叫寻光式，不是什么厉害的招式，倒是用来吓唬人有一套。”
“你可是想学？”
沈攸接过谢无言的剑时比谢无言还懵，听到谢无言的话后，她将脑中的事抛之脑后。
她掷地有声的回答：“想！”
谢无言眉眼里划过一丝并不明显的笑意。
“握住剑。”
沈攸照做。
谢无言微微垂眸，耐心道：“不用这么严阵以待，并不是多难的招式，你先将灵力覆盖至剑上......”
又是一道凌厉的剑光在万清殿顶部发出。
剑宗中的弟子再度看过去，
有些年长的弟子有些疑惑，“入门多年都未见剑尊一招一式，怎么今日......”
有的弟子倒是眼尖的看出前后两处的不同来，高深莫测道：
“后面一招恐怕不是剑尊，看这气势，倒像是初学者？”
“初学者？”
在一旁的新弟子们忍不住问出声，“那万清殿不是剑尊的住处吗？怎么会来的初学者？”
先前说话的那名弟子用剑柄捅了捅，道：“剑尊的小弟子也住在那上面，多半是剑尊在传授术法了。”
“小弟子？我怎么没听说过......”
“怎么，剑尊事事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更多的弟子则是两眼放光的羡慕，若是能成为剑尊的弟子，那就能得到剑尊的指导......
同样在剑宗的谢惑自然没有错过那两道滔天的剑光，
他盯着远处的万清殿，目光里说不出的算计。
“这一位谢长生，倒是不错。”
“可千万不要让本君失望啊。”
——
沈攸跟着谢无言学了不少的剑招还有修炼方法，一时间她几乎忘记了所有，等到体内的灵力暴涨，有股即将突破的趋势她才回过神来。
见天已经完全黑了，她才收起了动作，小跑到谢无言身边，将剑还给谢无言。
谢无言垂眸，他抬手轻轻擦去沈攸额头上的细汗，又问道：
“可是饿了？”
沈攸脸一红，其实她早就辟谷了，可谢无言却像是不知道这回事一样，总是为她准备吃食还关心她是否吃饱的问题。
好像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谢无言当然不会想这么多，他为沈攸准备的食材都是他自己亲自过手的，不仅不会对身体修炼造成负担，他挑选的那些灵兽食材什么的还会增固体内的灵气。
见沈攸摇头，他便嘱咐道：“回去之后要再多多熟悉今日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