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内
盯着床上熟睡的容颜,苏兰伸手帮他理了理鬓角白发,眼神里浮动着未曾褪去的春意流波。
“哼,睡着了才能老实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起身梳妆,披着雪白狐裘下了楼。
院中
林莺已经换回了绯衣劲服,身材娇俏,明媚动人。
只是此时,双手捧着雪白下巴,对着一盆栽种精心的兰花发呆。
“在想什么呢?”
一声清雅悦耳的声音响起,她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俏生生的抱拳行礼:“见过师娘。”
苏兰盯着她看一会儿,似笑非笑说道:“你师父要求的?”
“不是!”林莺赶紧摆手,心里莫名泛起一阵不安,随后扑通跪下:“不怪师父,是我不好,师父对您的情意天地可鉴,有这株兰花为证。”
苏兰看了一眼那株寻常的墨兰,将她扶了起来,拢了拢额角碎发,微微叹息:“我见犹怜,何况是他。”
林莺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又立即垂首,明媚的杏眸里泫然欲泣。
到底得多爱师父,这么一位惊才绝艳闻名天下的女人,才会这么纵容师父?
可是她也是真的很喜欢师父啊!
眸光流转,似乎了然,苏兰握住了她的小手,微抿红唇岔开话题道:“兰花何以为证?”
闻言,林莺立即打起了精神,即便不能多帮师父什么大事,但是让师娘知道他的情意也是好的。
于是,将从赵禾处听来的见闻,一五一十讲给了她,言辞恳切,详细周到。
生怕她不信,还将雪中兰花谷的位置详细的介绍了一番。
以至于最后脱口而出道:“师父,当年应该是真的很爱师娘,所以才会做出这种傻事。”
苏兰抬手轻敲她的小脑袋瓜,抿嘴轻笑,语气清雅宠溺。
“他是会如此不懂事,可你也不必这般为他说话,倒是让我以为他欺负你,让你联合起来哄我开心呢?”
林莺眨了眨眼睛,立即摆手否认,“师父对我很好,我也只是想帮师父,但是万万不敢欺骗您。”
苏兰清冷美眸看向了那株青兰,心里透着一股酥麻,不自觉想到雪山中,一个护持兰花的背影。
聪明人太多,可是像他一般聪明的傻瓜不多。
随后,轻哼一声,摸了摸少女的脑袋,语气清冷回护道:“以后不用太惯着他,如果他欺负你,我就给你撑腰。”
林莺摇了摇头,又忙点了点头,最后抿嘴一笑。
“谢谢师娘。”
“嗯,那兰花我带走了?”
苏兰捧起栽种精心的墨兰,若有所思,随即对她柔声说道:“进了金陵,医家那位性格温婉不会武功,你俩一定合得来,不用担心。”
“是!”林莺屈膝行礼,心里闪过一丝喜悦。
毕竟,这也算是为师父分忧,她一定要周到的护住那位医家仙子。
目送苏兰走后,她又支着下巴坐在台阶上,脑海里浮现出雪山的一幕幕,俏脸逐渐红润起来。
陡然捂住滚烫的脸颊,弱弱的咕哝了一句。
“他都没说喜欢我,我就这么对他了,他会不会觉得我太不矜持了?”
“可是……可是,莺儿真的好喜欢师父啊。”
……
苏兰捧着那盆兰花,一路上嘴角不自觉浮起笑意,笑靥如同冰雪消融般惊艳动人。
推开房门,见床上人还在沉睡,便将兰花安放在了书案上,才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
清冷美眸盯着那俊朗安逸的睡颜,扑哧一笑,又撅了撅红唇,娇嗔道:“怎么会傻到护着一株兰花,在山里冻那么久?”
话落,俯身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抬手又帮他掖了掖被角,才落坐到书案前。
抬笔写了三封密信,分别交给了人字堂分舵。
一封去往飞雪楼。
一封去往西蜀。
一封去往金陵。
既然要去见那皇家凤女,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清冷成熟的绝美女子振了振衣袖,缓步走到窗边,抬眸望去,近前一片草木丰茂,远处雪山依旧冰冻。
天南冰火交融,这趟雪景不算白来,又是听到一个傻瓜雪中护兰的趣闻。
许久。
佳人转身,柔情的目光凝在了白衣身上,随即两条修长的玉腿轻挪,似笑非笑问道:“是不是有点累?”
“还好”,苏布衣讪笑一声。
话落,怀里娇躯温软的贴了过来,苏布衣忙搂住腰肢,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了?”
“雪中护兰,是不是傻?”
女子声音清雅,却透着一股淡淡的缱绻心疼。
苏布衣松了一口气,摸了摸那微挽的青丝,嘴角微微上扬,一脸霸道的孩子气。
“哼,那时候你不要我,我就跟那种雪中兰花一般孤独可怜,寒冷无助……”
“你在怪我喽?”
苏兰轻轻楸着他的耳朵,绝美的俏脸上泛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兰儿要是心疼夫君,夫君也是不会拒绝的。”
苏布衣不以为然,嘴上依旧没个正形,不羁的笑容像极了耍无赖的纨绔子弟。
“好啊”,苏兰似笑非笑得松开了玉手,随后一声不大却极具震慑的话音落下。
“跪下!”
随后一个下午,飞雪楼主就只能一边跪着抄写那本商先生的问道,一边可怜巴巴等着自家夫人的心疼开恩。
青九进来时,瞥了一眼他跪的笔直,扑哧笑出声来,随后扬起手出现一枚蛇胆,对着二人说道:“冰蟒蛇胆在此,你们自己处置吧。”
苏兰抬手接住,微微颔首,道了句辛苦便让她下去了。
苏布衣有些好奇这融洽的配合,不禁有些敬佩的看向清冷诱人的身影。
自家夫人不愧读书多。
千年狐狸精都被她算的死死得。
“这蛇胆得尽快给莺儿服下,久了效果就不好了,只是味涩性烈,须得你去帮她压阵。”
话落,玉手便将藏在盒中的蛇胆放在了桌上,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去继续看书。
至于什么后遗症,想必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反正,对他只要没有危害,也就乐得他去闹了。
“遵命”,苏布衣故作谦逊抱拳,随手将蛇胆放在了一边,当务之急得赶紧抄书!
苏兰瞥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脸上却不动声色。
从小到大,她习惯了管他,自然也想让他服管。
因为越是喜欢,越是不想他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