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佩不已,这一杯,陈某敬承信郎。”
于私密的庆功宴上,陈守礼可谓心悦诚服,全然不顾自身官阶较沐晨高出许多。
吴满山对宣都尉极为恭敬。这里,陈守礼面则对这刚成年的沐晨亦满是敬重。
且莫论其他,单是那些老军户不再前往他府前吐口水弹鼻屎之事,便足以令他对沐晨心怀感激。
“陈大人言重了,此事得以妥善解决,实乃机缘巧合罢了。”沐晨赶忙起身,擎起酒杯,与陈守礼相视一笑,二人同时仰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沐公子,太过谦逊了。且不说旁的,仅是能使那些老军户以礼相待,便堪称非凡之举。
这两载,陈某虽然一己之力挡着三千老卒,但也着实被他们搅扰得夜不能寐。”陈守礼大抵堪称三位关键太守中最为憋闷委屈之人,这数千个棘手的“大爷”齐聚自己辖地。
“日后不妨多与他们往来交流。待与刘大人、王大人对上时,不妨请他们前去理论一番。”吴满山亦长舒一口气,这些日子奔波劳碌,忙得晕头转向,却仍未觅得应对良策。
“我甚为期待,待棉花全然播种之后,观他们面上那难看之态。”沐晨一语既出,众人皆哄然大笑。
三城里各自的耳目遍布,所以当晚的对话,很快王衡义,刘子敬便都知晓了。
免不了一阵摔打咒骂。
次日清晨,曙光初照。
“陈大人,请留步,万不可再远送了。”
“诸位此去,一路务必多多保重。”陈守礼言辞恳切,将众人送出了十里之遥。
吴满山因急于赶回南江,便选择了走水路,与几人提前道了别。
沐晨一行人则打算且行且赏沿途景致,原因也有二。
一来顾虑宣于氏与陆初雪会晕船不适,二来在这寒冬时节,携妇孺走水路着实存在安全隐患。
“大人,这位沐公子年纪轻轻,却着实颇具才能。”贴身护卫见陈守礼久久伫立,目送沐晨等人远去,仍未转身回城,不禁开口说道。
“是啊,想我在他这般年纪时,才刚考中秀才,便自以为乃是天之骄子。
如今与他相较,实在是自愧弗如。”陈守礼话语间并无嫉妒之意,唯有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由衷感叹。
“大人,这寒风凛冽,还是早些回城吧。”
陈守礼仿若未闻,沉默良久。
直至两辆马车彻底消失于视野之中,他才缓缓动身返回。
陈守礼心中明白得很,三皇子此次遣吴家和沐家的人前来,不但顺利达成使命,且完成得极为出色。
在自己所能预想的所有情形里,根本未曾料到会有如此完满之结果。
吴家介入其中时,亦未能使局面有太大改观,而每每皆是沐晨出手,事情便即刻峰回路转,迎刃而解。
此人可见将来必定是三皇子麾下名列前列的大员。
沐晨现在才十几岁,能力如此强悍,未来可以预见的不可限量。
这点宣立勋早已有了判断,才让宣传威多与沐晨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