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这是要往哪儿去?”瞧见涂主簿正欲出门,老夫人仍昏迷未醒,涂陈氏赶忙焦急地问道。
“我出去一趟。那个逆子这么多年和家里毫无往来,十有八九真会做出他说的那些事,我得去瞧瞧他到底想干什么。” 言罢,涂主簿转身朝着县衙的方向匆匆走去。
涂主簿想着与县令询问一下今日涂长治与他们说了什么事,自己也能有个准备。
然而等他赶到县衙,却发现里面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他又前往县令住处询问,却被以县令不在为由打发了。
随后,他又接连去了好几处地方打听消息,可得到的答复不是对方生病了,就是外出未归。
总之,这一趟下来,他一个能问上话的人都没见到。
等到涂主簿满脸疲惫、灰头土脸地回到家时,天色已近黄昏。
他浑然不知,就在这短短时间里,所有人都在忙着书写他的罪证。
当然,没几个人敢写他在本地结党营私的事情,毕竟这等同于把自己也牵扯进去。
大家写的基本都是他与那些已经落马官员相关联的问题。
而且,不少人还相互串供。但对于涂长治来说,这些内容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了惩治的理由。
毕竟十几年前的事情早就死无对证了,换个由头也无妨。
“老爷,情况怎么样?” 涂主簿一进家门,涂陈氏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涂主簿无奈地摇了摇头,“别说县令王大人没见着,其他人我也一个都没碰到。”
涂陈氏听闻,顿时慌了神,这情形明显表明其他人都收到了风声,打算和自家老爷撇清关系。“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早就没了证据。他要是真拿这个罪名来定我的罪,我就咬死不承认。就算他真想对我怎样,他也讨不了好名声。”
“儿啊,要不你就跟他认个错吧。他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不过是想要个公道。
你就跟他说,把他生母的灵位放进祠堂,追封她为平妻,给她一个名分。他既然是个孝子,这样总该满意了吧。”
在老夫人看来,对于一个普通女子而言,丈夫、儿子和名分,是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三件事 。
“可您看他那架势,哪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样子。早知道当初,还不如把他禁锢在家里,省得书读得越多,人反倒越糊涂。”
“儿啊,可别乱说。长治是文曲星下凡,哪能说关就关起来呢。如今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就跟他服个软吧。
这事是我做的,所有祸事都由我来扛。我一个老婆子,本来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当初这件事确实是老夫人主导,如今若真是躲不掉,自己这个脖子以下都进棺材的来扛也再合理不过了。
“娘,这可不行。”
涂主簿连忙拒绝,这传出去他也挂不住脸。
“你放心,他不敢把我怎么样。要是他逼死自己的祖母,往后在官场上就别想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