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二楼房中,林月恒坐在床上看着站满一屋子的人,有些无语。
“我没事,你们可以去忙自己的事。”
钟离雁在她床边坐下,掏出一把丹药给她:“快吃,都是疗伤补灵气的好东西。”
就差喂她嘴边了。
盛情难却,林月恒微笑致谢道:“多谢大师姐。”
钟离雁温柔道:“和我客气什么。”
褚宴一直站在她床边,嘘寒问暖。
谢沉音挤开两人,笑得十分和煦道:“五师妹,你成功了吧?不愧是生命线长到手腕的人,命就是大。”
林月恒微微一笑道:“谢谢二师兄。”
“谢什么。”
谢沉音从储物袋拿出一厚摞话本儿递给她。
“你最近养伤,肯定憋闷,这些拿去解闷儿。”
林月恒伸手接过,放在床里侧。
“有劳二师兄记挂了。”
谢沉音嘴角笑容僵了僵,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闻卿已经把他扯了起来道:“谢师兄,该我了。”
一屁股坐到床边,笑嘻嘻凑了上去,“恭喜你了。”
林月恒诧异道:“恭喜我什么?”
闻卿看了一眼褚宴,低声道:“这么难搞的人都被你搞定了,月恒,你真有手段。”
林月恒低头轻笑。
闻卿仿佛见了鬼,月恒什么时候这么不好意思了?
她那脸皮跟她可是差不多的。
闻卿有很多话想问她,但是现场人太多,她也不好问,只道:“等会人走完了我来找你说悄悄话。”
祁朔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走下楼,正好碰到大佬们散会。
祁昭见他走神在思考什么,上前拦了路。
“想什么呢?路也不看。”
祁朔看清眼前众人,向大佬们都行礼打了招呼。
众人上楼回房。
林月恒屋中众人也慢慢退了出来。
独幽笑眯眯迎着钟离雁而去。
谢沉音下楼走到祁昭身边。
祁昭牵过他的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岳宗主和霍宗主脸色都不大好看。”
谢沉音摇摇头道:“我刚刚一直和你在一起,没见过他们。”
祁朔在一旁小声道:“我知道。”
两人同时看向他。
背后近距离蛐蛐大佬怕被打死,祁朔拉着两人躲到僻静处,小声说了下午在林中那一幕修罗场。
祁昭听得眼睛都瞪大了。
震惊看着谢沉音道:“你那师妹,这么......厉害吗?”
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司空明期和褚宴她都见过,比他这不着调的弟弟可沉稳多了。
两个都栽她手里了?
岳宗主和霍宗主可都不是好惹的,居然也看在徒儿的面子上没收拾她?
是有点儿本事在身上。
谢沉音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五师妹那性子胆子,真敢当着司空明期的面就跟褚宴旁若无人卿卿我我?
祁朔手指撑着下巴,眼里有些疑惑,“可是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祁昭和谢沉音同时看他,“哪里蹊跷?”
祁朔道:“我今天见林月恒,觉得她长得不一样了。”
祁昭今天只瞥了几眼,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
谢沉音认真回想了下,鼻子眼睛嘴巴脸型身高,不一样吗?
好像是有些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哪里不一样了?”
祁朔道:“之前见她,觉得她长得有些妖媚,今天一见,没有这种感觉了。”
看着居然还挺温柔的,不像在林中翻脸和翻书一样快的模样。
“而且,”祁朔十分不解,“我明明听到她给司空明期传音,声音腻死人,怎么去了一趟无望山回来,就对褚宴情根深种了?”
实在是搞不懂。
啧啧摇头道:“林月恒变心也太快了。”
谢沉音抬头看向二楼林月恒的房间。
“我去问问她。”
刚走到楼梯,就碰到下楼的白途。
白途平静跟他打了招呼。
谢沉音道:“你刚没去看五师妹吗?”
刚刚在房中没有见到他。
白途嗯了一声,“不想去。”
“为什么?”
他记得三师弟和五师妹关系还可以的。
白途淡淡道:“五师妹像变了一个人,她既然没事了,我也不是非得去看。”
“她......哪里变了?”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过,现在这样子也挺好的。只是,觉得她好像突然就长大了。”
长大了?
谢沉音明白他那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五师妹现在看着沉稳了些,说话客气有礼,眼神温和,不像之前一般,一言不合就要暴走。
上楼,转到钟离雁的房间。
独幽正在和她说话,看到谢沉音,条件反射拳头一紧,杀气都溢出来了。
谢沉音忙道:“独幽峰主,我只是问大师姐几句话,不是来破坏你们的。”
钟离雁笑着安抚独幽,拍了拍他的手。
独幽拳头松开,哼了一声,不再去看谢沉音。
钟离雁道:“找我什么事?”
谢沉音低声道:“大师姐,你觉得五师妹,有变化吗?”
钟离雁认真想了想,道:“没有啊。哪里变了?”
“真没有吗?”
“我觉得没有,还是那么乖。”
算了,白问。
“不打扰二位了。”
退了出去,贴心带好房门。
走到林月恒房门口,思索半晌,还是没有敲门进去。
算了,再观察观察,许是她在无望山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才会有些变化。
刚走两步,对面紧闭的房门就传出一声拍桌子的巨响。
随后是俞随承暴躁怒吼,“等为兄去打她个魂飞魄散,她以为她欺负的是谁?”
随后是一阵拉扯碰撞的声音,屋子里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听不见了。
屋中,司空明期拉着怒气冲冲要替他讨说法的师兄,将他死死按在椅子上。
俞随承还在骂骂咧咧,“一边跟你说些肉麻调情的话,一边又搭着褚宴,当着你的面无视你的示好就扑到褚宴怀里,你的脸往那儿搁?”
越想越气,又要站起来,怒道:“不行,你能忍我不能忍,我这就去收拾她。”
“师兄!”司空明期又按住他,“她师尊可是合体后期,你打不过的。”
俞随承恨铁不成钢,恨自己当时不在现场,否则一定把林月恒和褚宴都打一顿,然后把那俩团成团一脚踢飞。
如今听他所言,更是气怒,“怕什么,咱师尊还大乘期呢,受了欺负就要打回去,不然别人以后老是欺负你。”
司空明期还是没放开他,道:“不会有这个机会,我已经看清,日后不会再被她骗了。”
“日后是日后,今天的仇就要今天报!”
“师兄,算了。”
“凭什么算了?”俞随承气得简直要烧着了,“她都这么耍你玩儿,你还舍不得动手?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司空明期心累至极,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细细安抚,只道:“师兄,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她以后如何,再与我无半点关系,若她之后再反复无常,我自己会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