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七，不会是心疼了吧，舍不得把恒天四剑教给那小子吧。”
“哈哈，老十七你别一个人闷着啊，有什么事你给我们说说，像根木头似的傻坐着，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在守坟呢。”
“说说，赶紧说说，那小子究竟在你神域里怎么样了，我看他走的时候脸都笑开花了，怎么还把你给干沉默了。”
……
祖地之中，无碑棺材闪起道道幽光。
凌家历代老祖的神念不断传出，全部汇聚于老十七的身上。
“唉……”
一声长叹。
凌家十七祖摇了摇头。
“老十七，你平白无故叹什么气啊，不会是那小子不如人意，让你失望了吧。”
“你也别太心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们都等得起。”
“五哥这话在理，老十七你和我们呆久了，都变得老气横秋的了。要不出去散散心，祖地有我们，凌家有我们，出不了什么大事。”
众人都以为凌家十七祖是心里失望才会如此。
毕竟他对凌辰是寄予厚望的。
可就当众人劝他之时，凌家十七祖忽然站起身来，莫名其妙的啐了一口。
“真是邪门了，那小辰儿怎么会这么强呢？！”
此话一出。
祖地之中陡然陷入一片死寂。
随后数息。
数道神念疯狂涌动，震得空间都有些不稳。
“老十七，你说的什么意思！”
“强？有多强，赶紧说说。”
“能被老十七称上一句，看来那小辰儿似乎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厉害啊！”
凌家老祖中，老十七是最年轻的，也是暂时修为最低的。
但不可否认。
他的眼光一向极高。
两百年前，他横空出世之时，也被凌家诸位老祖当作是凌家的希望。
事实也是如此，他不负众望，修为突飞猛进，更是凝聚剑丹，成为一位本命剑修，其杀力之高，可谓是横推同境。
当时莫说银月古朝，哪怕整个东域，他也难逢敌手。
能让他都说上一句邪门，足见凌辰给他带来的震惊有多大。
“五哥，你可知小辰儿将陨星修得如何了？”
“莫非已经悟透。”
凌家五祖的嗓音响起。
“他有七品剑骨，十余日悟透陨星也尚在情理之中，但还当不得老十七你如此称赞吧。”
“是。”
凌家十七祖点头。
“若只是悟透陨星，小辰儿在我眼中称得上一句可造之才，但和真正的顶尖妖孽相比，还有着不小差距。”
“但在我神域之中，他出剑之时，竟然能勾动我的神域本源，而且……”
他顿了一下。
但仅仅只是前半句就足够惊人了。
“老十七你莫要说笑，你的神域本源已经融合一缕剑道真意，若非你刻意压制，早就可以晋升衍道。那小子才什么修为，筑基三重，学剑也不过短短十日，怎么可能勾动你的神域本源。”
“老十七你可不能太偏袒那小子了，他虽是你的嫡系后人，但你该知道，我凌家规矩向来是拿得越多，付出越多，莫要拔苗助长，反而害了他。”
无人相信。
凌家十七祖的话，更像是天方夜谭。
而此刻，忽然一道沧桑古老的嗓音响起，顿时将嘈杂的议论声压下。
“老十七，你心中应该已经有了猜测吧。”
说话之人，赫然是凌家二祖。
自从凌家太祖彻底沉睡之后，他便是如今凌家辈分最高，修为最高之人。
而近百年来，凌家二祖醒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最近短短半月，现在已是第二次了。
“二哥，莫非你算到了什么，那小子竟有如此福源，两次惊动了你。”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凝神望来。
但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失望了。
“你们无需多想，我并未推算到什么，如今我寿元无多，大限将至，不可能再随意推算什么。只是今日那小辈进来之时，老夫在沉睡中冥冥之中感觉到一抹熟悉的气息，所以这才醒来。”
熟悉？
能让凌家二祖感觉熟悉的绝不是寻常之物。
凌家十七祖也不敢再卖关子，沉声道。
“回禀二哥，今日在我神域之中，小辰儿的一剑确实勾动了我的神域本源。依我看来，他虽还未彻底凝聚自己的剑意，但已经初具雏形，而且我能感觉到，他的剑意极为恐怖，浩浩荡荡，宛如煌煌天威。”
“但具体是何种剑意，我却分辨不出，还请二哥解惑。”
剑道。
囊括万千。
如凌家十七祖修行的便是修罗剑道，追求的是极致的杀伐。
能让他都感觉恐怖，凌辰究竟凝聚的何种剑意。
“天威！”
忽有两字响起，祖地又瞬间沉默。
“二哥，这不可能，凌辰并非天生灵体，绝不可能！”
天威！
这正是让凌家十七祖感觉到恐怖的原因。
但凌家二祖既然这么说了，就绝不会无的放矢。
而且他们之中，也唯有凌家二祖真正渡过天劫，也唯有他才真正明白何为天威。
“二哥，五哥，还有一事，或许能解释。”
凌家十七祖的声音都有些急促。
“除了他的剑意极为恐怖之外，在我神域之中，我曾试探过他的修为根基，同样是极为恐怖。他并非天生灵体，但肉身之强，绝不弱于诸天战体霸体之流。而且他的真元浑厚纯净，我怀疑他在练气之时，将吞纳的灵气全部锤炼过千百次。”
剑意，肉身，真元。
此三者，在凌家十七祖看来，凌辰都可以说是冠绝同辈，比他当年还要强了何止一筹。
更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出现的。
当时的凌辰是凌家第一天才，三品灵骨，又是自己的嫡系后人，他自然会有所留意。所以才会说上一句邪门。
“老十七，我们留在族中的心法并无淬炼真元之法，他从何处得来。”
“真如你所说，他的肉身当真这般恐怖，那耗费的精力时间何其恐怖，他又是何时修行的，总不能我们一直毫无察觉吧。”
有疑惑，但凌家老祖们却都没怀疑老十七的话。
可他又哪里知道。
一番思索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当时我阴神出游，传他陨星之时，曾在城外感受到一抹极为狂暴，极为浩荡的气息，与他的剑意有些相似，就如同天雷滚滚般叫人心生敬畏。”
话音落。
凌家祖地忽然一阵震动。
只见一口棺材凌空而起，青烟掠过，化作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模样。
“二哥，你！”
“无需多言。”
凌家二祖竟以神魂露面了。
“老十七，你确定不曾有半句虚言。”
“是。”
“好！”
凌家二祖突然大笑起来。
“天佑我凌家，我凌家这次或许真出真龙了！”
“天劫，唯有天劫才可在短短时间中将他的肉身淬炼到堪比战体霸体。但有一点，他的悟性莫非真的如此恐怖，竟然能领悟天威，将之融入自身剑意之中？”
不解。
连凌家二祖都猜不到真相。
苍老的面容上忽然划过一道决然之色，沉声一叹。
“诸位助我，老夫当再卜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