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笑着摇了摇头,无视闹腾的游文钦和三眼狼,看向小染。
眼底渲染的笑意被珍藏进心底,随即便是一抹释然。
“其他文明册之主估计已经成功了,他就交给你了。”
小染抿了抿唇,她从言初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如释重负,空旷茫然的感觉。
“你要去哪?”
“去做我该做的事。”言初依旧笑着。
小染看着对方,轻风拂过她的脸颊,像是温柔的手抬起她鬓角的发丝,却又伴随着言初的离开,叹息一般远去。
小染望着言初走入人群,在人声鼎沸中销声匿迹。
身后游文钦和三眼狼的打闹还在耳边,却无端让她心生不安。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无人应答的声音飘散,人海中一个个黑袍人如同幽灵一般离开。
被追的游文钦回头时,言初已然消失,只剩下小染眺望着远方。
他突然感到一阵不安,按住三眼狼快步走到小染身边。
“人呢?言初去哪了?”
小染迷茫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她说要去做该做的事。”
“什么叫该做的事?还是不是队友了,怎么不叫我,把我丢这是什么意思?”
见小染不说话,游文钦的心顿时跌入谷底。
言初离开了……
早在之前,他们几个便暗中开了小会,言初的秘密很多,能够重启世界一定不简单,不知道对方付出了什么代价。
无论是谁和言初单独出任务,一定要保证把言初带回来。
可现在……
游文钦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言初!你敢不告而别,我特么现在就把自己吊死!”
小染眼眶里的泪水瞬间憋了回去,好一个以死相逼,太差劲了。
“言指挥……你听这…”
走出老远的言初额头滑下一排黑线:“别管他,继续走。”
没走几步,游文钦当即化作金光,登上主城的最高点,用异能扩大声音,卯足了劲喊道,
“你再不出来,我特么现在就跳下去!”
三眼狼目光呆滞的看着上方的游文钦:“他怎么突然疯了?”
贪婪主城的异生物纷纷抬头,看着主城最高点上蹿下跳的游文钦。
“看不懂。”
“不理解。”
“这是干啥呢?”
游文钦心里那个急啊,别看他们平时不怎么着调,但心里都有数,言初的计划如此庞大,他们每一个人都走在她算好的路途上。
把所有危险扼杀在摇篮中,创造了如同乌托邦一样的道路,一路走来无比安全,甚至搞笑居多。
可这让他们心中更加难安,记忆中那惨烈的末日不是虚假的,越是顺遂便越是不安,越是欢乐就愈发难以忽视其背后掩藏的危机。
有句话说得好,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他们不是傻子,不会认为重启世界是一件轻松的事。
他焦急万分的喊道:“我真的跳了!”
跟着言初的几位黑袍人蚌埠住了。
“他是不是有点幼稚。”
“病急乱投医了吧,想当初……我还把他榜样来着,幻灭了。”
“言指挥……他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言初风中凌乱:“……可能,被狗咬了吧。”
众人:………
一双双眼睛看向言初,你认真的吗?
除了这个可能,言初想不出其他答案啊,这是弄啥嘞?
上次看到这种桥段,还是在虐恋情深的狗血小说里,游文钦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大病。
眼看游文钦真要跳,言初伸出手,一块板砖十分自觉的出现在掌心。
她掂量了几下,目测了一下距离,眸光锋利。
“走你!”
“砰!——咚!”
站在高处的人被一块天外飞砖砸中,咚的一声砸入地板,形成一个大字。
世界安静了。
板砖悠哉悠哉的回到言初手中。
“唉……我估计他应该是脑补了些什么。”
言初无比确定,这货一定是被谁误导了,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绝了。
误导人小染满含泪水的走到游文钦身边,蹲下抽噎了一下:“我感知到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情绪。”
言初这边嘟嘟囔囔:“让游文钦和那只狗在这锻炼异能吧,我还有事。”
小染期期艾艾:“她一定是去做危险的事情了,而且还不想让我们知道。”
言初看向身边的黑袍人:“我去一趟傲慢之层深处,歼神炮已经制造完成,记得安排他们进行试用。”
小染眼含泪花:“她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了,呜……”
言初拍了拍黑袍人的肩膀:“果然还是得靠你们啊,我一个人可搞不定。”
“灾难已过,往事清零,来路光明。”
言初如释重负的望着天空:“这场跨越了生死的【不周】之战,也是时候落下帷幕了。”
空中盘旋着的异生物掠过天空,温暖的阳光撒下光辉。
“是啊,虚假的太阳总有落下去的时候,蓝星总有一天会见到真正的太阳。”
“快了,毕竟最难的地方我们已经度过了。”
虚假的阳光之下,人影消失,坑里的游文钦爬起来,鼻孔里两行流下鲜红的血液。
简直惨不忍睹。
小染哭唧唧的看着他。
游文钦沉思着,刚刚那一板砖的力道,给劲。
也拍醒了他,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言初不会演戏,那粗糙的演技忽悠忽悠异生物可以,可是绝对瞒不过他们。
如果她真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他绝对不会注意不到。
“那飞来的板砖,也不像离别的人该干的事。”游文钦摩挲着下巴思考着。
经过这位奇葩的上蹿下跳,三眼狼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担心她一个人去面对危险了?”
“嗯,是有这个想法。”游文钦目光严肃,“毕竟她一向报喜不报忧,还那么莽,不得不防啊。”
三眼狼嘴角抽搐:“那你知不知道她很强?”
“知道啊。”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菜!”
游文钦大受打击。
三眼狼乘胜追击:“菜就多练!”
他颇为嫌弃,语气极尽讽刺:“与其担心她去干什么了,不如让自己多升个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