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小队牌也不打了,话也不说了,七个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的微妙。
没听错的话,覃塘说,是小树带着他们行动,是他们记忆中那个可可爱爱,纯粹真诚的小树吗?
看到七人震惊的神色,金玉三人脑海中同时闪过一个猜想,这个陈小树……不会也是他们的人吧。
覃塘挂断了通讯,死寂之中,海星咂巴着嘴,看向七人。
“这陈小树……你们不解释一下?”
言初看向陈一归:要不要说,看你的了,一归。
陈一归了然的颔首,我知道怎么做了。
“咳,想知道的话,要付出一点代价。”陈一归不甚熟练的搓着手指头,挤眉弄眼的看向海星。
意思很明显,给钱。
其他人斜着眼睛看向言初,你带坏的人?
言初嘴角抽搐,眼神控诉反驳,什么叫我带坏的,我没教他这么干啊。
看着伸过来的手,海星突然想问一句:“你们这么穷吗?星火之地,克扣工资?”
“没有啊。”陈一归挠了挠头,“我们那边的钱,这边花不了,得自己赚,今天工资翻倍,我就告诉你们。”
还真是狮子小开口,星火之地派人也不给点启动资金,真不知道那边的决策者是怎么想的。
海星一口应了下来,了解到陈小树确实是他们的人,而且一直有联系,安尼莫星域也有他们部署的人后打趣道:
“你们星火之地的决策者不行啊,连行动资金都不给,要是干不下去了,我这边随时欢迎你们跳槽。”
海星从没想过他面前坐着的这几个,就是星火之地的核心人物,在他看来,那种级别的人物不可能穷困潦倒,不会做这种赚外快的事。
言初只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低声吐槽了几句。
海星:“你说什么?”
“没什么,三军汇合完毕,还不出发?”言初直言不讳道,“兵贵神速啊。”
说完洗了洗牌,准备再开一局。
啧……
这么舒适的日子,真让人看的眼红。
三位上将打开地图投影,商议部署着各部队的进军路线,氛围瞬间转变,从逗趣变得紧张。
柯尔斯星域军部第一次全军出动,军令下发,从将军到士兵,每一个都在检查自己的装备,集结队伍整装待发。
冰冷的军舰开始预热,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响起,落满灰尘的炮弹一箱箱的抬出。
“快快快,这艘战舰满员了,去下一艘,后面的兄弟们跟上!”
“装备都带好,后勤别忘了食物,医疗部拿好你们的器械。”
“机甲兵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这次战役,只能赢,不能输!”
各大部队的将领怒吼着,兰哲和利安切尔更是对自己的部下喊道:
“如果战场上上级出了事,有能力上的就给我顶上去,将军死了副官上,副官死了下面的人来,哪怕最后只剩下一个人,这次也给我死战到底!”
其他将军见状自然不甘示弱,一句句发自肺腑的呐喊响彻整片区域。
各大系统开始运行,哪怕是荒废已久的后勤都开始疯狂运作。
这头被搁浅在星海的巨兽缓缓苏醒,带着一身尚未彻底腐朽的铁甲,向着豢养欺骗它的人发起暴戾的反击。
此刻,阿尔德已经失去了和军部的联系,季杰死的那一刻,他埋下的棋子给他发出了最后的信息。
“阿尔德先生,这是目前我能发给你的最后一条信息,军部情况有变,三大上将已经联合,决定讨伐你。
士兵反应很大,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吧,我并不想被躁动的士兵撕成碎片。”
“咔嚓——”
阿尔德捏碎手中的酒杯,冷冽的目光看向窗外,怒极反笑:“还真是墙头草,谁赢面大跟谁走。”
“先生,今天有三十个企业股市崩塌,宣布破产,您看……”
“把下面的企业全部停了。”阿尔德眼中沁着冷光,如同暗夜中的毒蛇。
“切断产业链,通知其他人,让他们手里的产业链停摆,整个市场崩塌,我倒要看看,面对自己失业的风险,下面的人能嘴硬多久。”
接到阿尔德消息的人眸光闪动,敲着桌子,思考着什么。
“好啊,那就断,按阿尔德先生的话做,至于断了的产业链嘛……叫个聪明人接手。”
很快,柯尔斯星域各行各业的市场都如同遭遇了台风一般,破败不堪,一夜之间,失业人群高达六百万。
各产业链断供,城市的运转都出了问题,在如此混乱的时刻,趁火打劫的大有人在。
那些人表面上撤出了市场,给了这些平民百姓沉重的一击,实际上披了一层皮,化身奸商大发灾难财。
有些人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怒斥,质问为什么轮回要揭穿这一切,甚至有人开始为那二十一个人说话,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大聪明感。
“我只是个打工的,就靠这点工资养活全家老小,为什么非得改变现状,我看那些人就是来捣乱的,巴不得我们星域混乱!”
“要我说,轮回绝对别有用心,这下好了,阿尔德他们撤离市场,大家都没工作,甚至电力系统都出了问题,这找谁哭去?”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不正常吗,你们都不怀疑那些东西的真实性吗?什么希文将军的遗产,什么二十一人名单,我觉得那些人在把我们当枪使。”
愚昧者只顾眼前利益,脱离现实者只会标榜自己的清醒,从来不去想,断了他们电力的是谁,从来不会思考。
有人一发怒,便可以断绝他们的生存资源,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只想揪着眼前那微末的利益,不分黑白,不想站起来为自己争取些什么,只想戴着弱者的面具为自己辩驳,狡辩着,标榜自己的正确。
说什么,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个普通人。
这种精神上的懦弱,灵魂上的贫瘠,明明站着,却更像跪倒在地的活人,永远不想抬头看,阻拦着后面想要前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