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覆盖着这个宁静而又略显破败的村庄。
万籁俱寂中,唯有微风轻轻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似是在低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许,是因为忆霖又经历了一次穿越,身心俱疲,此刻躺在床上,不多时便陷入了沉沉的梦乡,呼吸均匀而平缓,屋内弥漫着静谧的气息。
万籁俱寂的半夜,浓稠如墨的黑暗将整个世界捂得密不透风,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在这寂静中突兀地回荡,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只见一群凶神恶煞的土匪,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再次涌入村庄。
他们高举着火把,那跳跃的火焰将他们狰狞的面容映照得格外可怖,肆意的狂笑声与嚣张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瞬间驱散了村庄原有的安宁。
受惊的村民们从睡梦中慌乱惊醒,恐惧与绝望在黑暗中迅速蔓延开来,而睡梦中的他,对此还一无所知,危险正一步步向他逼近。
他们的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微弱的月光下,隐隐闪烁着金属的寒光,给这原本平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紧张与危险的气息。
夜黑风高,山贼头子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手下,般闯进了村子。火把的光芒在夜风中摇曳不定,映照着他们手中明晃晃的兵器,也照亮了村民们惊恐万分的脸庞。
山贼头子满脸横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在火光的跳动下显得格外可怖。
他大踏步地走到一位老者面前,一把揪住老者的衣领,将他硬生生地拽到跟前,恶狠狠地问道:“你们说有个好看得不像话的女人来了你们村子?她人呢?”那声音犹如夜枭啼鸣,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让人心惊胆战。
阴沉昏暗的天色下,村民们瑟缩地聚在一处,恐惧在人群中无声蔓延。
这时,村长缓缓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在一片死寂中颤颤巍巍地说道:“大……大王,您放心,那个女人已经被我妥善安排好了。我在她的晚饭里下了足量的药,她身子单薄,估计现在还昏迷着没醒。我这就给您带路,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说罢,他微微弓着腰,抬起满是皱纹的手,小心翼翼地在前方引路。
村长满脸谄媚地对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山贼头子说道:“诺,大王,您看,就是这儿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手指向不远处那间破旧的屋子,“那女人被我下了药,药性挺强的,到现在应该还在睡觉呢。大王您看,要不要我这就去叫醒她?”
村长一边说着,一边抬眼偷偷瞧了瞧山贼头子的脸色,那眼神里满是讨好与怯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在满是灰尘的脸上划出一道痕迹,他的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整个人在夜色中显得愈发卑微渺小,似乎在等待着山贼头子一声令下,便会立刻冲进屋子去执行。
山贼头子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他粗声粗气地吼道:“不了,就这样吧。”
说罢,他侧过身,朝着身后一群同样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山贼一扬下巴,恶狠狠地吩咐道:“来人!把她给我绑回去,手脚都绑严实了,别出什么岔子。这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寨主肯定喜欢,我要把她好好献给寨主,到时候寨主一高兴,重重有赏!”
山贼们听到命令,立刻如饿狼扑食般蜂拥而上,嘴里发出阵阵令人胆寒的怪笑,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在月色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向着那间屋子迅速逼近,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手的赏赐,全然不顾即将遭受厄运的女子的命运。
就这样忆霖在毫无防备、全然不知的情况下,被那村长算计。村长为了讨好山贼,将身材纤弱、面容清秀的忆霖,竟硬生生地当成女人给卖到了山寨之中。
村长缩着脖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的双腿似有千斤重,却又强撑着身子,颤颤巍巍地向山贼头子靠近了几步。
他的嘴唇微微抖动,满脸堆笑中透着难以掩饰的谄媚与忐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大王,您看,这女人您也顺利拿去了,她细皮嫩肉、模样周正,寨主肯定会满意的。咱们这村子也实在是拿不出太多粮食了,今年这收成不好,大伙儿都填不饱肚子,那交粮食的事是不是可以往后稍稍?就缓这一回,大王开恩,我们全村老小必定对大王感恩戴德,日后有了收成,一定给大王补上!”
村长边说边偷瞄山贼头子的脸色,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显得十分卑微。
山贼头子听闻村长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上扬,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发出一阵粗粝沙哑的笑声,笑声中满是得意与贪婪,接着说道:
“好说,好说!这女人要是能讨得寨主欢心,我在寨主跟前自然是更有面子,好处肯定少不了我的。只要我这边顺风顺水,你们这点事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往后稍稍就往后稍稍吧!不过,你们也给我听好了,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敢让寨主不痛快,哼!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你们整个村子都鸡犬不留!”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刀柄,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警告,吓得村长连连点头称是,身体抖如筛糠。
就这样,在恐惧与混乱交织的氛围中,今夜就这么煎熬地过去了。
当第一缕晨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山寨那冰冷阴森的地牢时,忆霖从混沌的昏迷中悠悠转醒。
他只觉脑袋昏沉,四肢无力,片刻后才猛地惊醒观望了周围。
只见周围弥漫着刺鼻的腐臭气息,潮湿的地面上满是青苔与污水,墙壁上挂着的火把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斑驳的石壁和粗重的栅栏将他死死困住,绝望如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而此时,外面传来了山贼们粗俗的笑骂声。
“不是,这又把我干哪来了?有没有人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可那叫唤声在狭小的地牢里不断回响。
就在这时,一道充满嘲讽与戏谑的唏嘘之声幽幽传来:
“小娘子,这里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风寨,你就别白费力气叫了,哪怕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这倒霉蛋。你还是乖乖认命,老老实实留下来当我们寨主的压寨夫人吧,哈哈哈!”
那尖锐刺耳的笑声在地牢中回荡,仿佛要将这仅存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碾碎。只见来人正是昨夜那个山贼头子。
而他正打量着忆霖,眼神中满是肆意的玩味与残忍的得意,仿佛在欣赏一件到手的猎物,尽情享受着忆霖的恐惧与绝望。
可这话落到忆霖耳中,非但没有一丝恐惧,反倒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他冷哼一声,那声音带着十足的底气与不屑,在地牢中悠悠回荡。
忆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与自信的光芒,朗声道:
“我看未必,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以为这小小的山寨就能困住我?我若真想出去,你们整个山寨怕不是都拦不住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打量着牢房的每一处角落,心中暗自盘算着。
忆霖自幼便修行逆生三重,早练就了一身不凡的武艺和敏捷的身手,眼前的困境虽棘手,但无非就是费点劲罢了。
那山贼头子听到忆霖的话,脸上的嘲讽之色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惊愕。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长刀也微微颤抖了一下,原本满是戏谑的三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只见他额头迅速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那些汗珠先是一颗颗地冒出来,接着便汇聚成涓涓细流,顺着他那满是横肉的脸颊蜿蜒而下,在下巴处汇聚成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吞咽口水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地牢里格外清晰可闻。
这突如其来的紧张与恐惧让他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冷汗,双腿也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而忆霖那坚定无畏的眼神,如同尖锐的利箭,直直地射进他的心底,让他第一次对自己山寨的“坚固防守”产生了深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