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气不过,和他线下约架,江淮北说好啊,结果富二代领着人到了线下一看,等待他的是一场特别的露天“演唱会”以及一大堆围观的吃瓜群众。
然后他当场就哭了。
哭完回去找家里人告状,正好他家和江家还有合作,他父亲就去找了江父,江父憋着笑听完了全程,随后拍胸脯保证一定给他们一个交代。
于是江淮北就被下放到了便利店当苦力。
说是被下放,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反正说惩罚也惩罚了,也落不下话柄,对方就算再怎么不满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莫惊鸢听完,没忍住笑了笑:“挺有趣的一个人。”
何止有趣,在这个愈发死板的圈子里简直是一朵奇葩。
舒静也没多说,简单的提了两嘴过后又说起了分内事:“今晚上先生不回来吃,夫人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就做你最拿手的吧。”
“好。”
半夜,景嗣才回了家中。
舒静上来替他将外套挂好,见他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便主动说:“夫人已经睡觉了,先生要不要吃点什么?”
“随便做点简单的就好。”
景嗣来到餐桌上坐下,莫惊鸢不在他也不拘束,拿出根烟点来抽,半晌他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问:“明天是几号?”
舒静给他端来了一碗养胃汤:“20号。”
也是莫惊鸢和林千行见面的日子。
他呼出最后一口烟雾,将烟摁灭在烟灰缸中,随后拿起勺子喝了口汤:“我明早在家吃,麻烦你多做一份早餐。”
次日,莫惊鸢便在餐桌旁看见了他。
她面上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坐在景嗣对面喝了口桌上早已晾好的温水,略带哑意的喉间有所缓解,她便开口问了一嘴:“今天公司不忙吗?”
“还好,”景嗣回,“你今天不是要去见他吗,等下顺路带你过去。”
可如果莫惊鸢没记错的话,她和林千行见面的地方与景嗣的公司完全就不在一个区域,别说顺路,甚至都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很明显的,某人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和他只是聊聊天。”
“嗯,我知道,”景嗣把舒静拿上来的餐食往她手边摆,嘴上也答应的痛快,“我也就是送送你。”
莫惊鸢:“……”
他这是铁了心的要去摆身份了。
吃完饭,莫惊鸢回到房间将要带的东西放进包里,随便拿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景嗣正在客厅等着,见她出来,上前给她理了理鸦黑绒裙的衣领,目光瞥见她臂间的挂着的短外套,于是转头吩咐舒静:“去把Aurora前两天送来的那件羊灰色大衣,还有他们家的那件……”
他顿了顿,思考了两秒:“棕蓝格子围巾,一起拿来吧。”
舒静转身去了衣帽间,莫惊鸢倒是有些奇怪:“怎么了吗?”
“你身上的裙子不算很厚,今天有风,这件短外套也不抗风。”
话音刚落,舒静就已经拿着东西走了过来,景嗣给她穿好衣服又戴好围巾,将她掖在围巾里的头发拨出,不得不说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么一套搭配下来和谐又养眼,配合上她那张本就惊人的脸,效果更是超群。
舒静眨了下眼,内心忽的浮现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她一定是疯了,居然觉得先生此时此刻像个贤内助。
回过神来后,她主动提起了自己的失职:“抱歉先生,今日是我疏忽了,没有提醒夫人添衣。”
“现在家里就你一个人,再怎么细心也总有顾不到的地方,”景嗣看着莫惊鸢的样子,眸中透露着细微的满足,“这件事你不用管,做好其它的就行了。”
舒静:“好。”
得,他还犯上瘾了。
两人相伴出了门,迎面的寒风吹得她瑟缩了一下,随后抬眼看向身边人:“多亏你了。”
景嗣搂着她笑了笑:“不必和我客气。”
但他还是被夸的很高兴。
车早已在门口等候,里面吹着空调温暖如春,刚刚停留在周身的寒气也被驱散,莫惊鸢便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
“到那里还有一段距离,你要是实在困就睡一会儿。”
这样他也就能名正言顺的抱着她了。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莫惊鸢此刻正在想着怎么和林千行梳理脉络,有困意也睡不着,于是她摇了摇头:“不用。”
计划落空,景嗣也不多纠结,而是换了话题:“其实你何必起这么早,时间总归是充裕的。”
而且他也知道莫惊鸢一向是不喜欢早起的,今天也是难为她了。
后者却微叹口气:“难说。”
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手眼通天的司命,现如今对她来说不确定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接下来面对林千行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景嗣唇边微颤,似乎有话想说出口,但却还是适可而止,什么都没有启齿。
哪怕她的履历早已透明的事无巨细,可他感觉的到,莫惊鸢的身上有很多秘密。
但既然她不说,景嗣也就不问。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是一家高档的咖啡厅,何颜定了一个隐私的包间,两人到的时候得知林千行已经在楼上等着了,于是跟着服务生去了楼上,来到了顶层最里面的房间。
“姐……”林千行在门打开的一刻就立马站起,但看到莫惊鸢的身后人,又把到嘴的话活生生的咽了回去,“莫、莫小姐。”
莫惊鸢走上前将包放在桌子上:“来这么早。”
“啊……是。”
事实上从昨晚到现在他压根就没怎么睡。
景嗣也和他打了招呼:“您好,我是莫小姐的未婚夫景嗣,今日也是顺路上来打扰,还请不要介意。”
林千行连忙摇头:“额……不不不,不介意。”
他哪敢介意啊。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您帮助我解决了最近的麻烦事。”
景嗣只是云淡风轻的点了下头:“举手之劳,更何况这是莫小姐的意思,你要感谢就感谢她吧。”
他并不是很在意,因为正如他所说的一样,以林千行这个身份,不管是帮他还是做别的,都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根本就不用多费心思。
这点林千行知道,他也大概率猜到了景嗣过来见自己意义何在。
莫惊鸢摆了下手示意不用,眼看着两人就要谈正事了,景嗣也不多留,临走前对她说:“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人离开后,林千行也终于松了口气。
莫惊鸢见此又想逗他:“你这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