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敬川从睡梦中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昨夜的酒量突破了他穿越大唐后的极限。
低度酒、高度酒混着喝,差不多得有一斤酒下肚。
幸好是“纯粮酿造”,没添加科技,身体倒也抗得住。
此刻除了脑袋发懵,稍微有些反胃之外,一切安好。
随手点开系统界面看了一眼:
【任务进度:18\/100贯。完成时间剩余:8天2时45分】
“看来昨日开发的新菜效果不错,一顿饭净赚十二贯。”
他抿了抿嘴,暗自得意:“照这趋势,十天完成一百贯的收益,妥了!”
今日计划也很简单:先去武家酒楼看看改造进度,再去盐碱地转一圈。
明日就是农田拍卖,总得去溜达溜达,给自己这刺史公的威严刷点存在感。
刚想出房门吃早饭,结果房门口却堵着三座“门神”——薛得音、杜君绰、房俊。
敬川愣了一下,揉揉眼睛:“三位,大白天的,堵某房门,是要打劫啊?”
杜君绰笑嘻嘻地开口:“小公爷,昨夜你说的烈酒疗伤之法,可否写篇章程?事关军中将士性命,生死攸关啊!”
薛得音接过话头,一脸严肃:“造纸工坊的图纸得抓紧画出来,舅父好回去跟薛家家主交差!”
房俊甩甩手,直接堵在门口:“细盐工坊的图纸也赶紧整出来,老房那边等着过目呢。”
敬川满头问号:“某什么时候答应你们了?”
三人相视一笑,整齐点头:“昨夜!”
敬川努力回忆,隐约想起昨夜醉酒时,似乎说过“这些事包在我身上”之类的话,但真没想到他们就会一大早堵门来要。
“舅父、两位兄长,给条活路行不行?”敬川一脸无奈,“明日就是农田拍卖,这才是头等大事,咱能不能等拍卖结束后再搞这些?”
薛得音摆摆手:“马周和刘仁轨都会负责,咱们从旁协助,准保万无一失,你不必操心。”
敬川转而辩解:“那云丘山的山匪归降细节也得敲定吧,某得去和内线商讨。”
杜君绰一本正经地反驳:“小公爷,烈酒疗伤之法若真有效,可救数以万计的将士性命,比山匪重要多了。”
三人深知敬川拖延症的老毛病,轮番堵着回怼,敬川心累如山,不得不接受了被“软禁”的现实,再次闷在房间里开始绘制图纸、编写章程。
于是,时间在忙碌与“压榨”中飞速流逝。
三天后,烈酒疗伤章程、细盐工坊图纸、造纸工坊设计总算一一完成。
敬川终于得以重见天日,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外面的阳光,像极了从深山里放出来的囚徒。
“早知道那天就少喝点,现在倒好,真成苦力了。”敬川叹了一口气,心里却默默庆幸:“还好,终于熬过去了!”
再次将三人召进书房,敬川将几份章程与设计稿甩到桌上,眉梢一挑,语气颇为得意:“拿去,以后别来烦某。”
薛得音、杜君绰和房俊如饥似渴地翻看稿纸,眼里满是欣喜。
看着他们如获至宝的模样,敬川心头松了口气,总算能清静几天了。
随即,他随口问道:“对了,农田拍卖情况如何?”
薛得音翻着稿纸,语气轻松地答道:“一切顺利得很!川儿你猜咱们这十五顷荒地一共拍了多少铜钱?整整六万三千贯!”
“六万三千贯?”敬川抬手掰了掰手指,脸上逐渐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么一来,咱暂时不用再为缺钱发愁了。”
“那地方乡绅什么反应?”他继续追问。
薛得音神色间多了几分得意:“那些乡绅啊?幸亏老夫提前和各地豪族打了招呼,并以薛家的声誉作保,豪族们都很支持。
倒是裴三儒那伙人不老实,见到试验田后,还在造谣,说刺史公搞什么障眼法,诓骗百姓钱财。结果你猜怎么着?”
敬川忍不住来了兴趣,挑眉问道:“怎么着了?”
薛得音得意地笑了:“裴三儒那些人见所有人都在疯狂抢地,到后头自己也坐不住了。结果出手晚了,最后连根草都没抢到!”
房俊闻言哈哈大笑:“这下,那些乡绅还能蹦跶多久?!”
杜君绰则从旁插话:“等良田开垦出来,咱们是不是能逐步削弱那些乡绅对农户的掌控?”
敬川点了点头,神色间透着几分深思:“没错。可以着手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薛得音闻言一愣:“下一步计划?”
敬川嘴角一扬,眼神带着几分狡黠:“集中所有工匠,以最快速度,在荒地旁边建造几套样板间。”
“样板间?”薛得音满脸疑惑。
敬川拍了拍脑门,解释道:“就是建造几套一进式的宅院,再把某之前设计的工坊住宅区的规划图贴上。然后,在院门口堆满铜钱。
接着四处张贴告示——凡是河东乡民,来荒地上工者,免徭役赋税,日领工钱三十文,包一日两餐,干满五千个大工,还能换一套宅院。”
薛得音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川儿这招釜底抽薪妙啊!这条件一开,那些乡绅手里的佃户还不得全跑咱工地上来?”
房俊皱了皱眉,眼里闪过几分忧虑:“可万一那些乡绅强行扣住农户,不肯放人怎么办?”
敬川闻言,眼神骤然一冷,语气如刀锋一般:“哼,恐怕由不得他们。”
他顿了顿,目光在房内三人间扫过,语气陡然变得凌厉:“二牛手里的‘真理’可不是摆设,再加上杜将军的一千禁卫,若是那些乡绅敢阻拦,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刺史府的‘规矩’。”
这话一出口,房俊当即拍腿大笑:“哈哈!说得好,规矩嘛,拳头大的才算数!他们要是不服,二牛的大槊上还有地方‘讲道理’!”
敬川无视房俊的插科打诨,话锋一转,补充道:“杜将军,这几日还得辛苦你和二牛一下。但凡是给绛州府运钱的商贾,我们都派兵护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能给他们带来安全和利益的人。”
杜君绰点头领命,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小公爷想得周到,这一招,可比那拴狗链子拴得紧!”
随后,他继续拿起敬川刚完成的章程翻阅,封面上还写着个名字——《金疮救急策》,古朴中透着几分肃然之气。
杜君绰翻着手稿细读,不由得发出阵阵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