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镇子柳月宁就忍不住了,“娘,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薛兰叹了口气,“童生试放榜那天,大顺榜上有名,一家人都是很开心,我就想着把全家人一起接到县里庆祝庆祝。”
“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啊。”
“坏就坏在我们去酒楼的时候刚好碰上了来押那个将军府假公子的大人,然后他小妾听到了小彩说话,就说想要,在场的除了县令就是县里有钱的人家,觉得一只小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派人过来说,二顺养了小彩那么久,当然就不愿了,最后县令说我们阻碍办公要全部抓了关到牢里,我们全家齐齐下跪求饶才躲过这劫。”
“这个县令是不是有病,大家都是去酒楼吃饭的,阻碍个鬼。”柳月宁也是气得牙痒痒,那时候就不该轻易的放过那个肥男人跟那个小妾。
“整个酒楼谁不知道,但是谁敢说,县令也就仗着那个头衔欺压百姓罢了。”
“那你们最后是没吃成饭?”
“哪里还敢在那里呆,把小彩交出去我们就回家了。”
小彩交出去了?那路上确实也没看到小彩的影子,不会被那女人弄死了吧。
“都怪我不在家,不然肯定让毒蜂咬得他们满地打滚。”
“你也不用自责,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只要当官的看你不顺眼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打杀了你。”
“怪不得说老百姓怕官呢,能不怕吗!”柳月宁气愤。
“所以大顺最近更努力的读书了,说要先参加一次院试看看难度,以后还是得走科举,不然永远都要被当官的压死。”
柳月宁点头,“试试也好。”
原来这就是大家还没去安平府汇合的原因,真的是一言难尽。虽然因为这件事大顺明确了自己的方向,但是那个县令也确实是可恶,得找个由头让他吃点苦才行。
俩人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怎么那么晚回来。哎呀,宁丫你好像圆了些,快快过来,别让雨淋到了。”柳从铭开的口。
柳月宁:这个爹真的,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还好自己现在还算是个小孩,要是青春期的少女,指不定就能离家出走。
“本来算好时间了的,谁知道才走了一会就开始下大雨,只能躲了一阵雨才回来。”薛兰掸着衣服上的雨滴解释。
“娘,二姐姐,你们回来啦。”二顺在房间屋檐下喊。
“恩,回来了,雨那么大,你可别过来了,小安跟大顺呢?”
“他们去前院请教功课去了。”
薛兰了然的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就赶紧也跑进了廊下。
“夫人小姐回来啦?想要吃些什么,我去煮。”祝荣撑着伞从外院跑进来。
“不用不用,我们吃了再回来的,你回屋去呆着吧,这雨太大了,别着凉了。”薛兰赶人。
“那行,锅里烧了热水,夫人小姐还是先洗个热水澡。”
“知道的,回去吧。”
这雨真的是越下越大,还想聚着说些什么都不合适,洗过澡,换了舒服的睡衣柳月宁就去隔壁房间找薛兰了,两人在耳房一边吃着牛肉面一边感叹还好没有等雨停再上路,不然这雨越来越大,今晚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宁丫,给我也来一碗。”柳从铭本来是已经吃饱饭了的,但是两人吃得太香,他都看馋了。
柳月宁明白那种感觉,只给他拿了平时一半的量出来,“晚上吃太多不好消化。”
“够了够了。”柳从铭满意。
“刚刚二顺说大顺跟盛安哥去前院请教学问了?”柳月宁怀疑是自己听错。
“是哩,原来那个老先生在学问上可厉害了,连小安都经常去请教。”柳从铭开口。
“啊,他真的住来我们家了吗?”柳月宁开心。
“你们走那天他就住进来了,不过也不是每天都在的。”薛兰补充。
柳月宁知道,肯定是他这里跟寺庙两边跑了,能在这里住下就行,可惜,那天去酒楼他肯定不在,不然那些什么县令推官的也不敢那么嚣张,毕竟是世子都怕的存在。
三个人又随意的互换了一些消息柳月宁就回房了,总感觉今天好漫长,做了好多的事,是真的累了。
况且有雨声这个最强助眠曲的存在,柳月宁很快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家里又只剩了祝荣,雨还没停,确是小了很多。
“小姐醒啦,先去饭厅坐着,早餐还热着呢,马上给你端过来。”
柳月宁满足的伸了个大懒腰,总算是睡够了,很快一碗小米红枣粥跟红糖馒头就被端了上来。
柳月宁闲适的小口小口喝着粥,看着外面的雨幕发呆。
“你这小姑娘,把我叫来你家住,自己确是跑了。”
柳月宁把视线转回,老先生已经放下了伞进了饭厅,于是立马带上了笑,“我不在而已,我家那么多人都在呢。”
“吴老先生来啦,要不要也来碗粥。”祝荣非常自然的打着招呼。
吴之舟看了一眼柳月宁碗里的粥,点了点头,“馒头也给我个小的。”
“行,您等着。”
“看来老爷爷在我家住得还算顺心。”看着祝荣跟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没少跑内院蹭吃的。
“还不错,对了小丫头,那个庙里果然有古怪,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吴之舟说着坐在了柳月宁的对面。
“啊?查出来了?是什么古怪呀?”
“你们小孩子家家的不用知道那么多,反正现在就是没事了,我那个朋友现在还在组织香客在修缮,过段时间就可以正常开放了。”
“那还挺好的。”柳月宁由衷的点头,毕竟是自己的国家,留着敌国的窝点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听说你是去安平府了?怎么样,那边好玩吗?”
“不好玩,海盗太危险了,我都不敢出海边玩。”柳月宁状似无意的抱怨。
“海盗?”
“对呀,我舅舅他们家几艘大船都被海盗抢走了,哎,我还没有坐过大船呢。”
“哈哈,大船确实舒服,早十几年前我从京城去云江府也是坐的大船,”吴之舟突然想起了当时,喃喃,“哎,那时就不该回京的,这一困就到现在了。”
本想把话题绕在陇北港上的,但是这老头确转移了话题,不管有心无心,都不适合再提了,况且他好像还陷入沉思了。
雨一直没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琐事去了书房,本来气温已经回暖,是不用再烧炕了的,奈何这雨一直下个不停,怕书本潮湿,于是祝荣每天还是多多少少会烧上几根柴火。
从阴冷潮湿到温暖干燥,舒服得不行,柳月宁走到自己熟悉的区域,结果发现居然不是自己的小说,再一看周围,书本都少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