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以来,原本平静祥和的华山派内,不知为何竟悄悄地弥漫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异样氛围。
而造成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自然便是前些时日在整个江湖上疯传开来的那些流言蜚语了。
要知道,这些流言可都不是什么无足轻重之事,就像是冲着他们华山派来的。
不仅如此,就连华山派掌门人岳不群,竟然也已经连续数日未曾在众多弟子面前现身露脸了。
平日里,他可是对门派中的大小事务皆亲力亲为、关怀备至啊!
如今这般长时间的销声匿迹,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尽管弟子们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但碍于门规森严以及对师父的敬重之情,他们也只敢在私底下偶尔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几句罢了。
然而,即便嘴上不说,那一双双充满好奇与揣测的眼睛,还是会在不经意之间相互交汇碰撞,仿佛能够通过眼神传递出彼此内心深处的种种猜测。
就在这一天一早,一众弟子正如往常一样全神贯注地演练着本门剑法,令人不禁为之侧目赞叹。
大堂中,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岳不群的弟子们抬眼望去,只见岳不群身着一袭素色长袍,缓缓走来。
他步伐轻盈,与往日那威风凛凛的掌门形象,竟是大相径庭。
宁中则,这位与岳不群相濡以沫多年的枕边人,此刻就站在一旁。
她的目光瞬间凝固在岳不群身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诧异。
她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关切。
岳不群的变化,旁人或许只是略有察觉,但她却如遭雷击,那股娘气,从岳不群的举手投足间悄然散发,实在太过明显。
“师兄,你……” 宁中则忍不住开口,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她深知,岳不群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与威望,在众多弟子面前,有些话,不便直说。
岳不群微微抬手,示意宁中则无需多言。
他目光扫视一圈,缓缓开口:“各位弟子,近日为师闭关修炼,略有心得。”
声音竟也透着一丝尖细,与往日的雄浑嗓音截然不同。
弟子们面面相觑,却都不敢出声。
就在这时,林平之从一旁的小径走来,他看到岳不群的瞬间,也是微微一怔。
他与岳不群一样,都修炼了《辟邪剑法》,只是他修炼时日尚短,功力远不及岳不群深厚。
因此,岳不群身上那些因修炼此剑法而产生的特征,在他身上并不如岳不群那般明显。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能从岳不群身上,看到与自己相似的变化。
林平之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自己为了复仇,毅然修炼这门剑法时的决绝,却未曾料到,这岳不群竟然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修炼这部剑法。
他微微低头,掩饰住眼中的复杂神情,快步走上前,向岳不群行礼:“师父。”
岳不群看着林平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光芒,似是关切,也有对他修炼进度的审视。
他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此时,沈逸也恰好从住处中走过来,来了这么些天都还没拜见过岳不群,主要是这些天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想见一面都难。
岳不群见到他,脸上立刻浮现出亲切的笑容,朝他说道:“沈贤侄,许久不见,沈云飞家主近来可好?”
沈逸微微一愣,主要是看到岳不群如今的姿态,倒是像一个女人多一点,分明是已经练了《辟邪剑法》。
他赶忙整理思绪回答:“多谢岳掌门挂念,家主一切安好。”
没想到林平之这么快就把那剑法交给了他,估计也是用什么条件换的。
岳不群点点头,他转身面向众人,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今日,我要宣布一件大事。”
他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我决定,将小女岳灵珊下嫁给给小徒平之。” 此言一出,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岳灵珊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虽然她也对林师弟有好感,但是也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她下意识地看向母亲宁中则,眼神中满是求助与委屈。
宁中则更是大吃一惊,她急忙走上前,拉住岳不群的衣袖:“师兄,这是不是太急了?珊儿还年轻呢,这终身大事,怎能如此仓促决定?”
岳不群脸色一沉,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平之这孩子,品行端正,又勤奋好学,与珊儿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婚礼就定在七天之后。”
自从他潜心修炼那《辟邪剑法》才短短几天时间,他明显地察觉到自身功力和剑法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提升着。
每一次运功,内力仿佛如汹涌澎湃的江河一般在经脉中奔腾流淌,与从前的自己相较而言,如今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实力已然有了质的飞跃。
至于他执意要将爱女许配给林平之这件事,其实背后隐藏着深意。
这不仅仅是一桩普通的婚姻,更是他向外界传递出的一个强烈信号——我堂堂华山派岂会畏惧尔等宵小!
这份自信,无疑正是源自于那部神奇的《辟邪剑法》所赋予他的强大底气。
岳灵珊眼眶泛红,她咬着嘴唇,轻声说道:“爹,我……”
岳不群抬手打断她的话:“此事就这么定了,无需多言。”
说罢,他转身便走,留下一脸错愕的众人。
宁中则看着岳不群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她深知岳不群一旦做出决定,便很难更改。
她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女儿,眼中满是心疼:“珊儿,莫要太过伤心,或许你爹也是为了你好。”
岳灵珊委屈地扑进宁中则怀里,轻声抽泣起来。
而一旁的林平之,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是波澜起伏。
他对岳灵珊,并非毫无感情,但此刻,他却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他看着岳灵珊哭泣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愧疚与怜惜,但是很快这种感觉消失不见,复仇的思绪占据了回来,儿女情长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已经是没必要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