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原本是打算把这些人叫过来循例问一下话之后,就把这些人放回去的。
毕竟神侯信中让自己拖延时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自己只管按照神侯的命令就行。
但是如今来了一个秦桧的人,此人分明就是来监督的,那这件事就不好拖延了。
“罗大人千里迢迢的往京城中赶来,想必是累的紧吧,追命,先安排一下罗大人休息一下吧。”
无情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罗汝楫的到来无疑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必须小心应对。
然而,罗汝楫并不吃这一套,而是对着东方行了个礼,说道:“无妨,本官乃是受天子之命前来协助查案,所以不得有一分懈怠。”
他心中也有无奈,这次前来实则是受了丞相秦桧之命,前来督促查案,就是为了防止神侯府的人借机拖延时间。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一次圣上不止是派了他一个人。
还有另一个——蔡攸,蔡京的长子。
为了夺得先机,所以罗汝楫快马加鞭,赶在蔡攸到来之前先把局面稳在他们这边。
“无情大人,还是快快开始吧!”
无情心中暗自叹息,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说道:“罗大人,还是先入席吧,我命人准备了宴席。”
罗汝楫见这神侯府的人如此决绝,也不好推辞了,只是在饭桌上的时候,被追命等人疯狂灌酒。
追命等人轮番上阵,一杯接一杯地敬酒,罗汝楫虽然酒量不错,但也架不住这般攻势,最终醉倒在席间。
直到他醒了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时分了。
【距离武林大会开始时间,还剩两天】
罗汝楫连忙去找无情,要求她立刻开始办案。
没有办法,无情只能把带回来的那些家仆们带了上来询问。
“你们的主子杨璟大人,被杀的当晚,你们在家中做什么?还有就是杨璟大人这些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无情的声音冷冽,扫视着堂下的仆人们。
那些仆人们纷纷摇头,生怕自己被当做刺杀主人的刺客。
一个个战战兢兢,低头不语,生怕说错一句话。
但是这时管家开口了:“回禀大人,我家老爷这些天一直与朝中的某位大人书信联系,小的猜测可能与此事有关。”
管家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时候,一旁的罗汝楫插话了。
“哦?什么书信,你知道你家大人的书信藏在哪里吗?”
罗汝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显然对这条线索极为重视。
管家摇了摇头,但是想了一下,说道:“肯定在老爷的书房之中。”
罗汝楫转头看向无情,当即说道:“无情大人,还请速速派人前往杨璟家中书房查找书信。”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不想再拖延时间。
现在的无情能感到无力了,只能派人前往。
她心中暗自思忖,罗汝楫如此急切,显然是有所图谋,但眼下也只能按他的要求行事。
在这期间,罗汝楫信誓旦旦的样子,让一旁的无情感到好奇。
很快,前往杨璟家中搜查书信的人回来了,同时手中带回来了几封信。
无情连忙查看这些信中的内容。
信中的落款除了杨璟,就是何铸。
这何铸也曾担任御史中丞等职,起初并非秦桧的嫡系,但在秦桧的影响和压力下,逐渐成为其手下。
书信中的内容大约就是早年间杨璟用行贿的方式帮助何涛进入官场。
如今杨璟因为大胜关在将来跟蒙元的战争中首当其冲,所以想要让如今在大宋朝廷上混的还不错的何涛,帮助他调离这个职位。
但是何涛却百般推辞。
在最后的回信中,杨璟威胁了他,说要是不帮他调离就把行贿的事情弄到官家面前。
看完书信之后,罗汝楫生气的拍了拍桌子,一阵语重心长的说道:“哼,枉这何涛身为朝廷命官,居然来路如此不正,我要回京禀明官家,禀明丞相。”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
无情口中说道:“这几封信还没确定真伪呢,如此轻易断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她心中暗自警惕,罗汝楫如此急切地想要定案,显然另有目的。
就在这时,门外又来了一行人,正是姗姗来迟的枢密直学士蔡攸等人。
原本他奉命快马加鞭赶过来应该在昨天晚上也能赶到的,但是在途中的时候遇到了刺客。
不用想也知道,那伙人是那秦桧派来的。
“御史大人,如此匆忙定案,是不是不妥?”
蔡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目光冷冷地盯着罗汝楫。
罗汝楫脸色一沉,冷冷说道:“在神侯府的见证下,如今证据确凿,该如何定夺那是官家决定的事情,如今我要回京将事情禀告给官家,至于事情的真伪自然会被官家查明,难不成你想要阻挡?”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显然不想让蔡攸插手。
见到这罗汝楫居然以官家为挡箭牌,蔡攸一时间也不好反驳。
随后他一脸黑的瞧着罗汝楫将书信骑上了马,往京都的方向绝尘而去。
追命看着无情说道:“无情,这。”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显然对罗汝楫的行为有着怀疑。
还没等他说话,无情做了个手势,让他不要再说了。
她心中暗自思忖,罗汝楫如此急切地回京,显然是想要抢先一步,但眼下也只能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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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大胜关之前,蔡京吩咐儿子蔡攸:“你这次前往大胜关一定要将办案时间拖延。”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显然另有图谋。
蔡攸不解的问道:“只是拖延吗?不用将我们动手杀了杨璟的这个事情掩盖么?”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显然对父亲的决定感到不解。
蔡京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语重心长的诡笑:“如今该心急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们。”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显然对局势了如指掌。
蔡攸闻言,心中暗自思忖,父亲的深谋远虑非自己所能及。
于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