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亮,祠堂内的阴气逐渐消散,但地面上的裂缝仍如一张幽深的巨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陈一扛着铁锹,嘴里叼着根烟,懒洋洋地从地道里爬出来,随手把铁锹一扔:“搞定了,村长,该结账了。”
村长老刘早已吓得面无血色,双腿打颤地站在一旁,连忙迎上去:“陈大师,您……您说那东西真的除干净了?”
陈一抖了抖烟灰,斜眼看着他:“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下去挖土是种地呢?”
村长连连点头,赶紧掏出两叠皱巴巴的钞票:“这是……昨晚说好的工钱,您数数?”
陈一接过钱,也不数,直接塞进怀里:“行,事儿解决了,我也不多废话。这地道和祠堂最好马上封了,不然时间久了,这儿肯定还得出事。”
村长脸色发苦:“那,那我们村的风水……”
“风水?”陈一吐了口烟圈,淡淡道,“你们村的风水已经坏透了,地底下埋着魃不说,这祠堂年久失修,阴气聚集,早就是个养邪的地方。现在魃虽然被我灭了,但煞气没散,要想彻底解决,得改风水。”
村长咽了口唾沫,问道:“陈大师,怎么改?”
陈一随手指了指祠堂:“拆了,重新建个土地庙,镇镇地气。再找个风水宝地,把祖坟迁走,不然后代还得倒霉。”
“啊?这……这得多少钱啊?”村长一脸肉疼。
陈一瞥了他一眼:“你们村要是再出个魃,钱也拦不住命吧?”
村长瞬间没了声音,连连点头:“改!回头我就找人改!”
“行吧。”陈一扯了扯衣服,扭头看向黎婉:“媳妇儿,咱走吧?”
黎婉静静地站在一旁,红衣无风自动,眼神复杂地看着地上裂开的地道。她轻声道:“我总觉得……这魃的出现不像是意外。”
“什么?”陈一一愣,“啥意思?”
黎婉抿了抿唇,低声道:“昨晚那魃已经死了三百年之久,可怨气如此之重,甚至能凭一己之力撼动封印,这不正常。”
陈一听得头皮发麻:“不会吧?难不成……还有人刻意放出来的?”
黎婉点头:“极有可能。”
陈一顿时有点蔫了:“艹,这就不归我管了吧?我就是个算命的啊!再搞下去,我得提前交代了。”
黎婉瞥了他一眼:“既然你敢接这活,就必须负责到底。”
陈一苦着脸:“我真是个天杀的劳碌命。”
话音未落,忽然——
“轰!”
整个祠堂竟毫无预兆地震动了一下,紧接着,从刚才被封住的地道内,竟再次冒出浓浓的黑气!
“我靠!”陈一脸色瞬间变了:“这什么情况?”
黎婉也脸色凝重:“是魃的残魂!它并未彻底消散!”
黑气如浓雾般升腾,紧接着,一道苍白扭曲的影子在黑雾中浮现,赫然是昨晚那具女魃的残魂!它眼眶深陷,布满黑色血丝,嘴巴张得极大,发出一阵刺耳的凄厉嘶吼!
村民们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四散奔逃,哭爹喊娘:“鬼啊!”
“娘的!”陈一一口烟都没来得及吐,拔腿就往地道口冲:“婉儿,顶着点!”
黎婉早已出手,她的红衣瞬间化作漫天血光,凝成一道封锁屏障,将黑气压制在地道之内。可即便如此,那魃的怨魂依旧在疯狂冲撞,试图挣脱封印。
“砰!”
黑气竟强行将封锁屏障撕开一道裂口,女魃残魂瞬间冲了出来,直扑陈一!
“艹!”陈一顾不得其他,随手掏出一张镇魂符,猛地往女魃头上贴去:“敕!”
黄符燃烧,瞬间将女魃的头颅炸裂,但它的身体却仍然保持攻击状态,根本不受影响!
“这玩意疯了啊!”陈一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掏出罗盘和镇魂钉:“婉儿,拖住它,我布阵!”
黎婉身形一闪,直接挡在陈一身前,周身红光大盛,宛如一尊鬼神般与女魃厮杀在一起!
陈一则手忙脚乱地在地上布阵,嘴里骂骂咧咧:“妈的,劳资就出来赚点钱,怎么还惹上这玩意了!”
三枚镇魂钉很快被他钉入地面,镇魂阵成型,周围空气骤然一滞。陈一毫不犹豫地掏出一张天雷符,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符上:“天雷破邪!敕!”
“轰——!”
天空瞬间电闪雷鸣,一道紫雷从天而降,狠狠劈在女魃身上!
“呃啊——!!”
女魃发出凄厉惨叫,身体被雷电撕裂,但其怨魂仍未彻底散去!
“靠!”陈一急得眼珠子都红了:“这玩意咋这么硬!”
黎婉一边出手压制,一边低喝:“快!再补一道天雷符!”
陈一咬牙,再次喷出一口精血,取出最后一张天雷符,拼命大喝:“敕!”
“轰隆!!”
第二道天雷再次落下,直接将女魃残魂劈得支离破碎,怨气彻底消散!
陈一瘫倒在地,大口喘气:“娘的……差点交代了。”
黎婉缓缓落地,红衣轻扬,目光沉凝:“不对劲。这魃的怨气……是有人故意助长的。”
陈一头皮发麻:“谁这么缺德?”
黎婉看向祠堂的深处,缓缓道:“恐怕……有人想借魃之力,布某种邪阵。”
“我去他妈的!”陈一一脸愤恨,“老子差点被它咬死,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