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紧紧的扣住了她的头,东华的吻急切而霸道,逼得画楼无处可退。
此时的她不清楚在东华的脑中还存有多少清醒?
亦或许他此时此刻全部被药性控制,画楼无法判断。
他宽厚的胸膛就像是一堵墙一般。画楼无法撼动半分,她的节节败退,逼得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她双手环上了东华的脖颈,手中的银针快很准的插入东华的睡穴,一般人有用,但是面前的是东华,他此刻,似乎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东华感觉到了后脑的刺痛,一瞬间惊醒,望着面前的画楼,脑袋就像是要炸了一般,眼前一片模糊:“画楼。”
当东华再次喊出着两个字的时候。画楼的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袭过全身,她沉声说道:“东华,我是千姬。我是千姬,你听到没?”
听到画楼的话语,东华似乎有些微的清醒:“你怎么在这儿?”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王爷。”画楼的心中焦急,此时此刻的东华很危险,而他是否意识到自己很危险?画楼不知。
“滚!”一声狠厉而决绝的话语从东华的口中说出来,画楼微微蹙眉,沉声说道:“你中毒了,现在必须跟我走。”
东华的眼中都是血丝,他在强忍着,两股气息在体内相撞。再强悍的人也坚持不了多久。也受不了这样的煎熬。
画楼望着他,她需要最快的下决定,还能有什么办法是去救东华,她和他,唇亡?寒,虽然入狱之后,东华都不曾出手,但是画楼依旧相信,要是真的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东华就算是为了沈画楼,也不会让她死的。
“千姬,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快点走!”东华的话落,紧紧是片刻,不远处就有了微弱的光亮。是火把,碎碎的脚步声快速的赶来,画楼的心中一紧,再看眼前的东华,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她看着东华,沉声说道:“你朝里面走,咱们到前面秋千的位置等。”
说完就快速的从东华的身边走过,东华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记得拿到涤魂蔻。”
画楼蹙了蹙眉,用尽全力,打掉了东华紧握着胳膊的手:“你若是死了,我拿涤魂蔻有什么用?”
说完她大步离去,微弱的光里,她的背影和曾经的沈画楼重叠,东华强忍着心中的难受,朝秋千的位置赶去。
画楼走出木棉花的林子,朝有火光的地方走去,开始走的极快,到后来越来越靠近的时候,她才放慢了脚步,似乎是在散步赏月一般。
微风袭来,身边的桂花飘香。
前面嘈杂的声音响起:“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肯定没有走远!”
“走不走远都是死路一条了,陛下震怒,必死无疑。”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画楼的心思暗沉,到底是不是她心中想的那样,她还不知。
见到沈画楼的身影,有人厉声说道:“谁?”
火光顿时都照射在她的身上,她抬手缓缓的遮盖住眼睛,许久之后才缓缓的放下来,看着画楼的面容和穿着,他们微微一愣:“你是谁,在这儿做什么?”
画楼并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只是厉声问道:“你们在找什么?”
“不是你该问的事,你一个女人,半夜在这儿做什么!”其中一个领头的看着画楼厉声说完,画楼缓缓的笑了起来。
见到画楼笑,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耽误了他们的正是。
“你是那个宫里的?”
“与你何干?”画楼目光一聚,泛着阴狠。
“来人呐,把此女带下去!”
前面的头领说完,三四个人就朝画楼拥了上来,欲要把她压下去,只见画楼缓缓的从腰间拿出了东赫给的令牌,在火光中,金黄的颜色越发的金灿灿的。
见到令牌,所有的人心中一惊,见令牌如见皇上,一众人匆忙跪了下去:“吾皇万岁!”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在找什么了吧?”
“回姑娘,我们在找刺客。”他说完,画楼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说道:“我在这儿赏月,半晌也没有看到什么刺客。”
“夜已深,姑娘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的好。”
“今天是中秋佳节,阖家团员的日子,我想再这边坐坐,这边没有什么刺客,你们往前面继续搜查吧。”画楼说完缓缓朝相反的方向离去,背对而驰,搜查的人总算是没有过,见到他们朝那边走去,画楼快速的跑进树林,朝和东华约定好的地方跑去。
可是让画楼没有想到,那儿空空如也,她不敢喊出声,只能追着朝前面赶去,一直追到了假山的后面,她听到了淫秽而不堪入耳的喘息声,画楼的心都凉了!
她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男人正是东华,而女人也被下了药,神志不清,不过画楼有印象,她是本届当选秀女陈珊。
两人几乎衣不蔽体的交缠在一起,画楼冲了过去,一把扯住东华的头发,揪起来直接呼了一巴掌!
东华望着她,眼睛血红,躺在地上的女子一把揪住东华的亵裤,画楼才看到他的裤子还依旧完好,幸好她来得及时!
“千姬,你活得不耐烦了!”东华的声音暴戾的响起,而地上的女子似乎也是欲火难耐,发出了细细碎碎的呻吟声,画楼虽然上辈子经历过夫妻之事,可是此时的情景,若是平常的话,早已羞愧而死了。
“是你活得不耐烦了!”画楼丝毫都不畏惧的反驳回去了。
可就此时,画楼却听到了沈青蔷的声音响起,看着周边的环境,她的心焦急得都漏了半拍,此时的东华衣衫不整,地上的女子,虽然刚进宫,可是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
这可是淫乱后宫!
画楼顾不了地上的女人,一把拖着兽性大发的东华到了假山的另一边,东华站在那儿,她迅速的拨开一个石头,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机关,只见假山缓缓的开了一个洞,画楼快速的把东华胡乱的塞了进去,她自己也快速的就跟随着钻了进去。
门口太窄,外面的人还没有离开,画楼和东华都静静的蹲在门口,只听外面沈青蔷一声惊呼声响起:“来人呐,拖起来看看这是何人,这样衣不蔽体成何体统!”
随后便听到了有宫女回话:“回娘娘,是新晋的秀女陈珊!”
“这深根半夜的,怎么发生这样的淫秽之事,来人呐,给本宫搜!一定要把那个男人给本宫搜出来!”沈青蔷的话落,外面便是杂乱了起来,可是却听到她立刻喊住了跑出去的太监宫女:“今天晚上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是,娘娘!”
画楼和东华的身子几乎是贴在一起的,因为实在是太窄了,画楼此刻的心思都是外面,哪儿想到东华此刻的煎熬,温软如玉怀中卧,可是却不能碰。
片刻之后,她感觉应该会没事了,于是回头对着东华说的:“跟我走。”
从这而能够到东赫住的养心殿偏殿,养心殿的偏殿下面,有一个很大的冰窟,原因是皇上住在养心殿里这儿近,夏日不会太热,因为西凉的天气一年四季都会很热。
黑夜中,画楼只能摸索着朝那边走去,她也看不清身后的东华是什么模样,只是许久之后,她忽然发现身后早已没有了东华的身影,她匆忙的返回来,才发现他已经倒在了狭窄的小道中。
画楼别无他法,一定要把东华带到冰库去!
上一世,她能够双腿受伤都把东赫从沼泽地背出来,这一世,她这瘦小的身子,还是免不了么?
背起东华就快速的朝养心殿的偏殿赶去,里面漆黑,要说多快,根本不可能,跌跌撞撞的总算是背到了那边。
她没有冰库的钥匙,幸好她今日带了发簪,没多久,终于打开了,她把东华拖了进去,看着他发紫的脸,画楼的心中已经很没底,到底还能不能留下东华半条命,她只能放任一搏。
十里香没有解药,而东华原本身上中的毒,她也没有解药!
似乎一下子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不过沈画楼是一个太大胆的人,她望着东华沉声说道:“你死还是活,看你造化了,我只能赌一把!”
说着她从腰间拿出了两个精致的青瓷小瓶子,一个瓶子中倒出来一粒药丸,她拉起衣襟,把两个药丸都放在衣襟之内,裹了起来,她似乎在犹豫,眼中透出了浓浓的不舍,最后一狠心,她还是放到了嘴中,把药丸嚼碎,几乎成为了碎末。
摊开而来,拔下头上的簪子,划过手臂,鲜血一滴一滴的流出来,她用小瓶子接了好一会儿,把药丸的碎末倒进了东华的口中,鲜血也喂了进去!
一边喂她还一边呢喃道:“我留着救命的药丸啊,我两次的命换你一次的,可不要死了。”
她的药丸是能够解百毒的,但是东华体内的毒到底能不能解,画楼只能祈祷。
东华的身子滚烫,被画楼放在那些冰块之上,冰火两重天,画楼看着东华的模样,似乎从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会为了救他做出这些举动。
东华浑浑噩噩中还唤着她的名字,画楼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尘世间最恨绝情,最怕痴情,因为越是痴情的人,往往会越绝情!
在画楼的心中,东华是无情的,这么多年,从他的母妃给她选妃子,到他的皇兄给他选妃,那些个女人就没有活下来的,一直到现在,在帝都,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早已经成家,孩子都已经快到及第的年龄了,怎么会没有成亲呢。
可是那天黄昏,在安王府中,她见到那些画像,她见到东华的执念,她终于懂了,他不是没有爱,只是他爱的人爱着别人。
上一辈子,画楼若是多一点点的心思在情爱之上,或许她会注意到些什么,可是她从来没有,就连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姐姐在一起,她都不曾感觉到,又怎么会感觉得到东华的心思呢?
每一次见面,他们有的都是争执,意见不合,她要保的人,东华要置之于死地,东华护着的人,她巴不得都撕碎。
冰库中太冷,画楼一会儿就支撑不住了,而东华不知道能不能坚持过去?
她有些想要出去,但是害怕她要是在外面,东华在里面死了怎么办?
所以,她披着东华的袍子,蹲在门后的角落冻得瑟瑟发抖。
今夜的事情,绝非偶然,沈青蔷带人来捉奸,其实画楼能够想清楚的,沈青蔷没有理由对付东华,那便是只能是东赫的意思。
曾经东华说,整个西凉的女人,就属你没有心,就属你最心狠。
她说,整个西凉最无耻的人就是东华,东华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东华听到画楼散发出去的这句话的时候,他还专属的派了一个人从安王府跑到太子府特意的告诉沈画楼,他只称第一,从不称第二。
这样的人不是无耻是什么?
如今恍然大悟的时候细细想来,其实很多地方,只要她在的,东华也会露个脸的,就如她去连城查案的那一年,东华原本是在青城驻军,从青城到连城,马不停蹄的赶路也需要一天多的时间。
连城离帝都太远了,发生了的命案一直无法查明,帝都派出去的钦差都被暗杀,画楼去的时候,已经摆明了把命拎在手中了,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刚到连城没几日,她在深夜遇到了刺客,虽然身边有守卫,可是明白的打不过,前几次一直都有人暗中相助,但是她不知道是谁,到后来事情渐自明了了,她在一家茶楼上看到了东华的身影,追过去之后,还被他调戏了一番,心中恼怒扬言要告御状东华作为大将军擅离职守!
可是一直到后来,画楼都没有和东赫以及别人提过这件事情,当时到底是因为什么,画楼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
现在她明白了,那个暗中出手的人,一定是东华。
此时的景阳宫外面,好戏连台,原本她已经没有说什么就把陈珊带回去,要审问出因果来,这样淫秽的事情,众人皆知的时候丢了皇家的脸面。
可是周嫤不知道是如何知道了这件事情,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就到了景阳宫。
“周妃娘娘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响彻了整个景仁宫,陈珊被用冷水浇醒,听到周妃来了,她似乎多了一丝希望,见到周嫤就求饶,她是被人陷害的。
周嫤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眸光紧聚的瞬间,带着狠戾的杀气,周嫤是谁,她求救也求错了!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周嫤连装模作样的行礼都不曾有,只是站在那儿朗声说着,声音倒是清脆,只是却带着疏离和淡漠。
“妹妹怎么过来了?”沈青蔷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周嫤说道。
周嫤冷笑一声:“已是深夜,这个时辰娘娘早就应该休息了,妾身却听说这后宫中发生了这样污秽的事情,皇上吩咐过臣妾,让臣妾协理娘娘管理六宫事宜,娘娘的身子不好,今日又是宴请百官,怎么说也是劳累极了,臣妾只好过来瞧瞧,替娘娘分担一些。”
周嫤的话落,沈青蔷缓缓的起身走了过来:“本宫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妹妹也帮了本宫许多忙,也不好事事都劳烦妹妹,寻个日子本宫和皇上说一声,怎好让妹妹劳累?”
“怎么会?各位妹妹都承了娘娘的恩泽,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应当的。”周嫤说完,缓缓的蹲了下来望着地上跪着的陈珊:“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陈珊。”
“陈珊,陈珊!”周嫤连着说了两遍,似乎是要嚼出什么意思来一般。
她缓缓的起身,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来人呐,把人带走!”
说完便四四五五的人过来就要把陈珊拖走,沈青蔷欲要说话,就听到周嫤说道:“娘娘,此人太吵,在这儿也影响娘娘休息,妹妹就把她带回钟粹宫了,说是淫秽,总要男女一起抓,如今只有她一个人,给她一个这样的罪名似乎也不合适,所以这件事情,明日妹妹会过来找娘娘商议,臣妾告退,娘娘早些歇息。”
周嫤就没有给沈青蔷说话的机会,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景阳宫,沈青蔷气急,周嫤!你事事与本宫作对!
剪秋见到了沈青蔷恼怒的模样,在一旁劝慰道:“娘娘息怒。”
“息怒,息怒,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来禀报的时候怎么说的,当时是不是说男女都在,人呢?现在人去哪儿了?”沈青蔷气急,对着剪秋一种奴才一顿泻火!
众人都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画楼在冰库里面已经冻得不行了,但是越冷越像睡觉。
可她不能睡,快到时间的时候,若是东华没有醒来,她也一定要把东华带走,因为天亮的时候恐怕御膳房的人会来冰库取冰块。
东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画楼都有一刻觉得他已经死了,冰库中只有一颗夜明珠,微弱的光下,东华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画楼蜷缩的双腿有些麻,起来的时候差点一个跟头就载了下去,她把手放在东华的鼻子前,还有呼吸,手掌放在了他的胸膛上,终于不是那么滚烫了!
只要他还活着就好,画楼回到一边坐下,却没有抵住困意的来袭,还是靠在墙上睡着了。
东华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般,他是被冻醒来的,睁开眼看到的都是寒冰,环视了一周,他的目光定在了那个角落里蜷缩的身影上面。
他深深蹙眉,缓缓的走了过来,他的脸色复杂得看不清情绪,这也算是死里逃生了吧。
画楼一觉醒惊醒的时候喊出了东华的名字,可是起身之后才发现她已经没有在冰库之中了,这儿是她住的地方。
她还能安然的躺在这里,估计东华也还活着了。
活着就好。
不过画楼还没有收拾好过绯烟宫去,绯烟宫的人就过来催了,她只能快速的赶了过去。
容嫔似乎有些不太开心,还询问她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画楼微微蹙眉,回道:“娘娘,昨日奴婢在外面坐了一会儿,一直呆到了很晚。”
她挑了挑眉望向画楼:“你想家了?”
“算是吧。”画楼淡淡的回道。
“昨日出事了,你知不知道?”容嫔一边整理着发髻,一边说道。
画楼佯装不知的模样,淡淡的问道:“娘娘,发生何事了?”
容嫔还没有说话,身后的月婵接话说道:“昨晚陈珊在假山后面衣衫不整,似乎是和谁欢好,皇后娘娘去捉奸,结果男人不在,只有她一个人,还被下了药。”
画楼微微蹙眉:“然后呢?怎么处理的?”
“周妃娘娘赶到景阳宫把人带走了,这宫中,就没有一日是太平的,说是今日审问,估计又会把大家都喊过去问话了。”月婵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弄容嫔的保胎药。
画楼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件事情,这么说来就很蹊跷了。”
“怎么说?”容嫔问道。
“陈珊被下了药,她一个新来的秀女,又还没有受到皇上的恩宠,所以肯定不是冲着她来的,她只是不小心成为了那个炮灰而已,是冲着那个男人去的吧。”画楼说完,容嫔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她的手轻轻的护着肚子,已经六七个月了,这个孩子很快就可以来到世上了。
画楼紧紧的盯着她的肚子,就在那一瞬间,画楼的目光变得有些毛骨悚然,只是各自都在忙着手中的事情,没有发现。
偏偏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千姬姑娘可在?”
画楼和容嫔都瞬间凝眉,她小碎步走了出来:“奴婢就是,请问公公有何事?”
“皇后娘娘有请!”
话落,画楼的脸色微变:“公公知道是何事吗?”
“千姬姑娘去了就知道了。”画楼望着他的眼神,透着一道细碎的精光,有点像是老鼠,因为是沈青蔷的人,画楼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讨厌。
容嫔挺着肚子缓缓的走了出来,见到容嫔,他缓缓的行礼说道:“老奴许丛参见容嫔娘娘!”
画楼回头望着容嫔,月婵搀扶着她缓缓的走下台阶,来到了画楼的身边。
“许公公大清早儿的就来绯烟宫,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的话语很慢,不知为何,画楼看着站在面前的容嫔,忽然间觉得就连她也变了。状坑每巴。
“昨夜出了点事情,容嫔娘娘宫中的人一晚上都不在自己的屋内,难道娘娘不知道吗?”许丛的话语直接顶了过来,容嫔不怒反笑:“本宫要睡觉,晚上大门一关,她们也都在,敢问许公公又是怎么得知千姬不在屋内的?难不成你有半夜出来偷窥宫女的习惯!”
她的话语一落,许丛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还是仗着背后有沈青蔷做靠山,说道:“容嫔娘娘污蔑老奴没关系,但是老奴只是奉承皇后娘娘的懿旨过来带千姬姑娘过去!”
“啪!”的一巴掌,打得响亮,许丛刚刚说完,画楼的巴掌就随之而上:“容嫔娘娘何时污蔑你?反而是你敢对娘娘不敬!”
“你”许丛捂着脸,双眼瞪着画楼,似乎是想要杀了她一般。
“我什么?难道不是?许公公若是觉得不平,咱们可以找皇上理论理论!”
许丛气急,但是他却咽下了这口气,一脸讽刺的望着沈画楼说道:“但愿你一会儿也还能够对着皇上说理论理论!”
说完快速转身离去,容嫔还没有吃药,画楼要先看中容嫔喝药之后才能离开,不然要是保胎药中出现了任何事情,可就不好了。
回到屋内,画楼给容嫔查验了保胎的汤药之后,看着她缓缓的喝下,容嫔肯定有话问她,只是觉得恶补应该在这个时候,所以没有问,画楼却看着容嫔一字一句的说道:“娘娘,我知道您有话想要问奴婢,奴婢昨晚在外面确实遇到了宫中的人搜查,但是说是搜查刺客,所以奴婢没有在意,请娘娘相信奴婢。”
“千姬,相信都是互相的,你是皇上派过来的人,又三番两次的救了本宫和孩子,本宫自然是愿意相信你,也相信你不会对本宫不利。”容嫔说完,画楼莞尔一笑。
“多谢娘娘相信奴婢。”
容嫔正想说些什么,外面就传来了沈青蔷声音:“本宫道想看看,是何方来的大人物,本宫都请不动!”
说着只听到那尖锐娘气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容嫔蹙眉,画楼轻声道:“无碍。”
说完扶着容嫔缓缓的走了出来:“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原来容嫔妹妹还知道本宫是皇后,本宫以为你要成为皇后了呢!”沈青蔷目光阴狠,嘴角却带着笑意,脸上的怒气很盛。
“娘娘何出此言,妹妹怎敢?”容嫔得了东赫的特令,身子不便,不用多礼,如今她虽然说着,但是面容上却丝毫没有看出什么不敢来。
“绯烟宫小小的宫女都要本宫亲自来请,本宫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沈青蔷说着缓缓的走到了画楼的身前,目光阴狠的望着画楼。
话说此时画楼应该示弱,装无知,可是她对上了沈青蔷的目光,露出了凛冽的恨意,沈青蔷的身子一阵,刚才的那个眼神,似乎是瞬间就和那天暴雨中沈画楼看她的一模一样!
不由得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身边的剪秋快速的扶住了她的身子。
一张那么相似的脸,一双那么相似的瞳孔,一样的散发着不共戴天的恨意。
沈画楼撕心裂肺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耳边回荡着:“若有来世,定然你们血债血偿!”
“娘娘怎么了?”画楼装作不知的,急忙伸手去扶沈青蔷,谁知她猛的打掉了画楼伸出去的手,就像是躲瘟疫一般。
沈青蔷定住了神色,再次望着沈画楼的时候,却发现刚才似乎只是一场幻觉一般,她的眼中平澜无波,哪里还有什么恨意。
容嫔望着沈青蔷,许久没有说话,只听沈青蔷厉声说道:“来人呐,把千姬带走!”
画楼也没有多做什么反抗,便随了去,画楼给容嫔做了一个手势,她点了点头,眼睁睁的看着画楼被带走。
来到景阳宫,周嫤已经在坐在那儿了,跪在地上的陈珊看到了沈画楼,目光一亮,出生喊道:“千姬?”
画楼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没有说话就走了过去。
“奴婢见过周妃娘娘。”
画楼看着周嫤福了福身子,柔声说道。
周嫤看着她,眸光紧聚,良久都没有说起身,她确实是要跪着。
沈青蔷坐在高位之上,望着陈珊说道:“陈珊,把你说的话再说一遍!”
“回娘娘,昨日臣妾是糟陷害的,当时臣妾不是很清醒,但是臣妾闻到了来人身上的香气,是她带走了那个禽兽!”陈珊说着就哭了起来,周嫤看着她的模样,不悦的皱眉,朗声说道:“你昨夜还说你有证据,是何证据?”
周嫤的话落陈珊从腰间拿出来一个荷包,那个荷包是画楼的,香气也是从那里面散出来的,是一股檀香。
画楼的脸色一变,昨晚拉着东华跑的时候掉了,被陈珊捡到了?
看着那个荷包,沈青蔷厉声问道:“千姬,你可认识此物?”
“回娘娘,认识,可是这个荷包已经丢了很久了,怎么会在她的手中?”画楼望着沈青蔷冷声回道。
“这个荷包是昨日陈珊捡到的,在假山后面!你可有话要说?”
“回娘娘,奴婢不知实情原委,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是昨夜宫宴之后,奴婢陪着容嫔娘娘回去之后,因为当时还早,奴婢离家太远,心中想家,便在外面散步,但是奴婢真的没有去过假山那边!”画楼的话语坚定。
“但是还是不能否认你昨夜外出的事实,可有人为你作证?”
“没有人。”画楼说完,沈青蔷的面色阴冷,话语也阴狠了起来:“说,那个男人是谁?”
画楼禁皱眉头,转身望着周嫤说道:“奴婢恳请周妃娘娘告知事情原委!”
周嫤听到了画楼的话,勾唇冷笑一声,话语狠戾:“事情原委,你为什不问你身后的陈珊?她才是事情的主角!”
画楼猛然惊醒,缓缓的回头望着陈珊,柔声说道:“那请陈姑娘说一下吧?今日为何被请到景阳宫,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都不知道,我怎么回答皇后娘娘的话?”
因为画楼的微微靠近,陈珊蹙眉,惊声说道:“真的是你!”
画楼心中一惊,却是面色无意:“什么是我?”
“昨晚带走那个男人的人就是你!”陈珊指着画楼厉声说道。
画楼勾唇一笑:“什么男人?我带走什么男人?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千姬姑娘想错了,陈姑娘说的是你带走的是即将和她欢好的男人!”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柳妃袅袅身子出现在了景阳宫的门口。
听到此话,所有的人都面色一变。
“怎么可能?陈姑娘不是新晋的秀女吗?怎么能够与其他的男人欢好?还有我若是撞见了,不是应该来禀报皇后娘娘吗?怎么会带走?那现在是什么意思?是陈姑娘没有与那男子欢好成,来找皇后娘娘告状,然而娘娘却要找我定罪?”画楼越说越荒唐了,周嫤看着她一张一合的薄唇,还有眼中的那一点点窃笑,她忽然间就看清楚了些什么,昨夜的那个人是谁她不知道,但是眼前的女子,一定和昨晚的事情有关系!
“荒唐!胡言乱语!”沈青蔷听了沈画楼的话语,气得脸色都青了。
柳妃小步悠姿的走到了画楼的身侧,朝着沈青蔷行了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沈青蔷望着她,语气极为不好:“柳妃妹妹怎么来了?”
“回娘娘的话,臣妾也是今日才听闻了这件事情,所以想过来看看千姬姑娘,她昨日是和臣妾在一起的,怎么会带走了陈姑娘的男人呢?”柳妃说完,画楼也有些看不懂了,柳妃出来护她?
沈青蔷蹙眉:“什么?”
“千姬姑娘懂得药理,又得皇上御赐给容嫔娘娘安胎,臣妾这些日子身子不适,就想说请千姬姑娘给看看,开个方子调理调理,所以容嫔睡着之后,臣妾看到她在外面散步便唤她过去了,过去之后才发现和她还比较投缘,所以便拉着她陪了妾身壹夜,造成这样的误会,臣妾想替她说清楚。”柳妃说得抓不出来一点儿错处,沈青蔷看着画楼的那张脸,心中犯狠。
如今越发的看不清楚这局势了,柳妃出来护着千姬,周嫤说要办陈珊,但是却看不出来她是何用意!
周妃和柳妃,画楼记得上一次的宴席之上,两人还帮腔来着,那么这两人到底是敌是友?
画楼不知。
沈青蔷还没有说话,周嫤却先开了口,望着柳妃说道:“你上次说的不舒服还没有好?”
“是啊,一拖都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两人闲聊起来了,画楼跪在那儿,膝盖都跪得生疼。
只听见沈青蔷厉声问道:“可有整证人?”
柳妃刚想说她宫内的所有人都是证人,但是却被画楼抢了先:“有,禁卫军首领陆翊,当时他看着奴婢跟随柳妃娘娘离开的!”
越扯越远,越来越多的人都被扯了进来,还扯到了东赫身边的红人!沈青蔷心中恼怒,收到的信息说是东华,她很想抓出东华也替东赫了却一桩心愿,可是却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这件事情,毕竟有损皇家脸面。
画楼看了看沈青蔷,嘴角微微勾起:“皇后娘娘,奴婢很想问一句,陈姑娘是新晋的秀女,她和别的男人厮混,然而男人不见了,娘娘是宅心仁厚的想要找到那个男人让皇上给他们赐婚吗?”
周嫤望着沈画楼,似乎每一次面见到她的时候都有些咄咄逼人,此刻也是,一张刁钻的利嘴,她能够做到让东赫去天牢接出来,想来是有几把刷子的,随了她又如何?
毕竟,想为那人报仇的只有她一个。
想到此时,周嫤面色平淡的说道:“皇后娘娘,此时妾身倒是更加想要知道,为何陈妹妹被下了药?娘娘又是如何得知她在假山后面的,到底有没有那个男人的存在?还是说只是有心人设了这么一个局?”
周嫤慢条斯理的说完,沈青蔷厉声回道:“本宫为何得知,自然有人告诉,周妹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本宫设这么一个局为的是跪在这儿的贱婢?”
“臣妾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千姬是容嫔身边的人,是保胎之人,她若是不在了,自然有人得利!臣妾这么说,不知对不对?”周嫤的步步紧逼,沈青蔷的心中凛冽,这层意思!☆百度搜索:☆\\
如今新人旧人在宫中交替,到底是何人,是何居心?
沈青蔷望着跪在地上的画楼,心中凛冽。
柳妃看了一眼沈画楼,再看看沈青蔷,柔声说道:“娘娘,这事儿说不通,陈姑娘衣衫不整是事实,就算是真有和男人幽会相好,千姬只会绕开走,为何要带走那个男人?至于这手中的荷包,要多少就有多少?再者,陈姑娘曾是一起入宫的秀女,模仿一个也未尝不可?娘娘,还是不要被别人模糊了视线,妾身一直听闻,娘娘身子不好,但是臣妾也不好来打扰,娘娘若是觉得力不从心,就交给周姐姐好了,她军人出身,身强力壮的,适合!”
柳妃的笑颜如花,画楼看着台上的沈青蔷,笑了,那笑容很灿烂,但是下一秒,目光阴狠。
沈青蔷看着陈珊,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却已经是定局:“来人呐,陈珊扰乱后宫,诬陷他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是!”一声令下,陈珊嘶吼着被拖了出去!
却见到月婵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忘记了给格外娘娘请安,一把拉住画楼说道:“娘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