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旗拱手道:“启禀皇上,臣以为与百姓同喜一事不能只是口头上说说,必须付出实际行动,才能让百姓觉得皇上心中有他们。”
礼部尚书王施奇稍稍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一抹异色闪过眼眸,便垂下了脑袋。
褚连战倒是有些兴趣,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洛旗没有注意王施奇的目光,只是道:“臣以为,我们可以在京城的主街两边摆上流水宴席,百姓们也可以参与其中,既是做到了与百姓同喜,也是表现了皇上的心意。”
听了这话,褚连战的兴致更浓,“哦?这流水宴席是?”
洛旗轻笑道:“哦,是臣疏忽。这流水宴席便是摆上一排长桌,布满美食佳肴,每人可领上一碗一筷,随意走动,想吃什么便吃什么,甚是方便。”
褚连战听了很是满意,觉得新奇,对他的夸赞也不吝啬,“洛侍郎的想法很是独特嘛,甚好甚好,那就交给你去办吧!”
洛旗再一次行礼,语气谦卑,“皇上谬赞了,说来这也不是臣的想法,而是臣的小女有些个奇思妙想,臣只是借鉴。”
褚连战点点头,洛溪的名声他听过,洛倾的小侄女嘛,好像还习了武?不错不错,是挺与众不同,便也客气了一句,“洛侍郎教导有方啊。”
很快,今天的早朝就在一片和谐中结束了,除了那么几个不爽的人之外。
刘宏亦步亦趋的跟着祁梁,想要询问两个小辈的婚事到底怎么说。
可祁梁却被褚煜言叫住了。
“祁将军,请留步。”褚煜言朝祁梁行礼。
祁梁眯了眯眼,还是对他不爽。
臭小子,在外面装的人五人六的,人模狗样,还请留步~呕……
但祁梁面上不显,依旧严肃道:“何事?”
褚煜言看了刘宏一眼,微微一笑,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递还给祁梁,谦和道:“晚辈前来归还令牌。”
刘宏算是看了个清楚,有些震惊,这可是能调动祁家军的令牌。
说来这祁家军也是清奇,只听拥有令牌的人的调遣,除此以外谁来都不行,就连皇帝都不行。
刘宏好奇怪,祁梁如此行事,就不怕惹的皇帝起疑心吗?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就算褚连战是位万人敬仰爱戴的明君,可皇帝建国后第一个就杀了开国功臣的也不在少数。
不过如今他倒是明白了不少。
他看祁梁和褚煜言的眼神又变化不少。
祁梁没说什么,接过令牌转身就走,反正也没人会追究他什么。
褚煜言也不在意,只是恭敬道:“祁将军慢走。”
他算是给足他面子了。
刘宏愣了一下,可以这么随意的吗?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朝褚煜言行了一礼,便追上了祁梁的脚步。
“诶,老祁,想不到啊,原来你和五皇子关系这么好。我就说嘛,你这么嚣张的气焰,皇帝怎么没把你拉出去砍头。啧啧啧,行啊,后台硬啊,那我以后可就跟着你混了……”
刘宏在祁梁的耳朵边上喋喋不休,惹得他一阵心烦气躁,挥苍蝇似的朝他摆手,“诶,滚滚滚。”
说罢,就快步上了自家马车,心中只想着快点回府找夫人要安慰。
刘宏也不恼,知道他就是这么个人,耸耸肩也上了自家马车。
不过……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皇宫内
褚连战下了朝便直接去了御书房,可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便又去了吴兰那儿。
“兰儿,在忙什么呢?”
褚连战坐在吴兰的身边,一手揽过她的肩膀,另一手握上她的。
“老李,去把手炉拿来。”
吴兰笑了笑,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皇上今日怎么得空来臣妾这?还来的这般早?”
褚连战板着脸,佯装生气道:“什么叫今日?朕哪日不来?”
吴兰忍不住笑出声,与他调笑,“话本子里都是这么说的。”
“好了,朕今日来是有要事与你商量。”
说罢,褚连战从老公公那接过手炉,放进吴兰的手中,重新揽她入怀。
“你可曾听过洛家姑娘洛溪?”
吴兰有些诧异,怎么好端端的提起别家姑娘?难道是……
“自然是听过。”吴兰如实大道:“这姑娘也是个奇女子,竟是打小习了武。听闻又跟着阿城做了些生意,那海德楼可是火爆的很呢。”
褚连战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不由得有些惊讶,又不满的瞥了一眼李公公。
这般有意思的事情怎么不跟他说?!
皇后都知道,他居然不知道!
“皇上是有什么想法?”
吴兰挠了挠他的手心,拉回他的思绪。
褚连战轻笑,捏了捏她的手,沉声道:“阿城也老大不小了……”
---洛府
洛安沉着脸坐在堂屋中,另一边坐的是洛旗。
洛安抿了口茶,有些不高兴,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嘭”的声响。
洛旗看出他的不满,但不明原因,“父亲这是为何?”
洛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厉声道:“你今日在朝堂上怎么能那般顶撞你的上司?”
“你一直卡在礼部侍郎的位置,我知晓你是在避嫌,我以为你是个头脑清醒的,可如今看来,你也糊涂!”
说到这,洛安就来气,那礼部尚书王施奇是个小气之人,若是惹到他,必会遭到报复,更别说今日洛旗这般直言反驳他。
洛旗了然,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父亲,孩儿也只是为皇上和民生着想,并未有别的什么想法。至于王尚书,孩儿不觉得他是什么小气之人。”
“你!”洛安闭了闭眼,给自己顺气,“你还年轻,能看出什么,那王施奇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你今日拂了他的面子,他定是心中会有怨念。”
“倘若你是私下里将这想法告与他,让他提出,他兴许还能记上你一功,可如今!唉……”
洛旗眉头紧蹙,很是不解,平日里父亲并不是这般看别人眼色,反而是直爽的很。
“父亲,这明明是阿溪的想法,为何要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