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一石二鸟
刘邦这两天因为先后见到郦商与陆贾，听了他们的生活状况，很开心。又与他们聊了自己的心事，得到了他们的承诺，这让刘邦更开心。两天没有见到赵尧，正在想赵尧的时候，赵尧来了，让刘邦开心、兴奋！
刘邦乐哈哈地说：“御史大夫有什么大事情要告诉我？”
赵尧见到刘邦，看到刘邦心情很好，怕扫了刘邦兴，就没有直接说吕释之去樊哙军营的事情，就拐了个弯说：“之前，皇上说过，对于樊哙的事情，需要想想再说，不知皇上现在是否有想法了？”
刘邦说：“对于樊哙，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听御史大夫的，不能让樊哙留在世上，我正准备派陈平与周勃去樊哙那里，结果了樊哙，拿人头来见我！御史大夫有什么想法吗？”
当赵尧说听刘邦说要结果樊哙时悬着的心踏实了，就说：“皇上要结果樊哙这一决定，我认为很及时。让陈平与周勃同去办这一事情更妥当。只是不知皇上让陈平与周勃去办这件事情还有其它的想法没有？”
刘邦表示不理解赵尧的话，摇摇头说：“没有其它的想法！”
赵尧说：“之前，皇上曾告诉我，担心陈平这人太有心眼，想法多，摇摆不定；担心周勃太憨厚，死心眼。”
刘邦急迫地说：“是说过这样的话，现在还有这样的担心！御史大夫有什么想法吗？”
赵尧说：“皇上这次让这两个人去处理樊哙的事情，正好利用这次机会，测试他们。如果他们按皇上的圣旨，结果了樊哙的性命，说明陈平还是一心一意向着皇上。如果陈平这次没有按皇上的圣旨结果樊哙的性命，说明陈平三心二意！也说明周勃没有主见！”
刘邦听了很感兴趣，说：“御史大夫想得周到，你说怎么办？”
赵尧说：“派一个人跟着他们，知道结果后迅速回来向皇上禀告！”
刘邦说：“听御史大夫的！”
刘邦叫来太监总管，对太监总管说：“你派人跟在陈平与周勃后面，监视他们。看他们怎样处置樊哙，知道结果后迅速赶回来禀告！”
陈平与周勃出发了，走了一段路程后，陈平回头看了几次，对周勃说：“周将军，我们身后有人跟踪！”
周勃说：“谁有这么大的胆，敢跟踪我们？”
陈平说：“我估计是皇上安排的人！”
周勃问：“皇上为什么派人跟踪我们？不相信我们吗？”
陈平说：“正是这样，皇上不相信我们！”
周勃问：“皇上为什么不相信我们？”
陈平说：“周将军好好琢磨，皇上为什么不相信我们？”
周勃说：“我脑子笨，想不出原因！”
陈平没有做声，又回头望了望！
周勃说：“陈将军告诉我，皇上为什么不相信我们呢？”
陈平说：“周将军好好琢磨，就会想明白的！”
周勃说：“我这笨脑筋，怎么能琢磨皇上的心事呢？”
陈平说：“现在情况特殊，有些事情让皇上失去理智。让我们来处死樊哙，这就是一件失去理智的事情。樊哙对皇上衷心耿耿，又是皇上的老乡，少年玩伴，可以说是皇上的心腹，这是皇上清楚的。皇上为什么处死一个忠心耿耿的大臣呢？皇上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少年玩伴、老乡、心腹下毒手呢？就因为樊哙是吕后的妹夫，担心驾崩后，樊哙被吕后利用！”
周勃听了，说：“皇上心眼儿太多了，难道我们也值得皇上怀疑啊？”
陈平说：“皇上现在对谁都不相信！不仅是怀疑我们，连丞相都怀疑！皇上还关过丞相的监房！皇上派人跟踪我们是一石二鸟！”
周勃不可理解，问：“什么是一石二鸟？”
陈平说：“派我们俩来处置樊哙，既除掉了皇上心头的隐患，又测试了我们的衷心。”
周勃问：“陈将军为何这样说呢？”
陈平说：“我们按照皇上的圣旨，处死了樊哙，皇上就认为我们对皇上还是衷心的。如果我们没有按照皇上的圣旨处死樊哙，皇上就怀疑我们对皇上不是衷心！”
周勃说：“我们当然对皇上是衷心的，我们肯定按照皇上的圣旨处死樊哙啊！”
陈平说：“我们能处死樊哙吗？”
周勃反问：“我们为什么不能处死樊哙啊？是不是陈将军对皇上有异心？”
陈平连忙辩解说：“周将军不能这样乱猜疑！我对皇上一心一意，从来没有异心！”
周勃说：“那陈将军为什么说不能处死樊哙？”
陈平说：“皇上不久将要驾崩，之后是吕后掌权。我们处死了吕后的妹夫，吕后能轻饶我们吗？就是吕后能轻饶我们，吕后她那个妹妹吕媭也不会轻饶我们！”
周勃听了有点紧张，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陈平说：“所以说，我们不能处死樊哙！”
周勃更紧张，问：“不处死樊哙，怎么向皇上交代？这是违抗圣旨！违抗圣旨，是杀头之罪！”
陈平说：“我们把樊哙绑起来，押送到京城，让皇上自己处理！”
周勃说：“这样行吗？这样也是违抗圣旨啊？”
陈平说：“到了京城，皇上还活着，我们就把樊哙交给皇上，让皇上处理；皇上驾崩了，我们就把樊哙交给吕后，让吕后处理！我们两头不得罪，你看这样行吗？”
周勃说：“我听陈将军的！陈将军说行，我就说行！”
陈平又回头望了望，说：“那人还在我们后面！”
周勃说：“我去做了他！”
陈平说：“这样使不得！周将军做了后面那个人，我们也就没有活路了！”
周勃说：“我还是觉得刚才陈将军说的有些风险。要是我们到了京城，皇上没有驾崩，但是人事不省，那怎么办？”
陈平说：“人说周将军憨厚，其实周将军一点儿也不憨厚。周将军思绪缜密！”
周勃说：“陈将军不要夸我，我这不是紧张，就胡思乱想了吗？”
陈平说：“其实，周将军不用紧张！皇上并没有怀疑周将军，皇上主要是对我有怀疑！”
周勃说：“陈将军不是在忽悠我吧！”
陈平说：“我怎么敢忽悠周将军呢？因为皇上交代事情了结后，让我提着人头去见皇上。让周将军接替樊哙，留在燕赵统管军队。要说不好向皇上交代，实际上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周勃说：“这样就难为陈将军了，陈将军要小心才是！”
陈平说：“我也只能见机而行了，一切都在天意！”
周勃感叹说：“皇上为什么这样做呢？连我们这些从小跟着他一起长大的玩伴也怀疑吗？”
陈平说：“皇上最近精神恍惚，有些事情，皇上自己也没有主见。我估计，现在皇上身边有了高人，很多事情都不像皇上的做派。我担心，我们这些人以后的日子也不好混了！”
周勃说：“我是稀里糊涂的，我想不到这些，我也不想这些，由它去吧！”
到了樊哙的驻地，樊哙老远就迎出来了！
樊哙说：“两位将军，来此何事？”
陈平说：“我们进了中军帐再说！”
樊哙把陈平与周勃带到中军帐。陈平走在前面，周勃让樊哙先进，樊哙正在推辞。周勃一掌将樊哙推进中军帐，喊声：“陈将军过来帮忙！”
陈平回头，与周勃一同将樊哙摔倒在地，然后将樊哙绑得严严实实。然后扶起樊哙说：“对不起了！皇上让我们来处死樊将军，然后提着樊将军的人头去见皇上。我们不忍心这样做，只好绑了樊将军，然后送到京城。到了京城，是死是活，看樊将军的造化了！”
樊哙怒吼道：“皇上为什么要处死我？我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无三心二意！”
陈平说：“我和周将军都认为樊将军对皇上忠心耿耿！但皇上为什么要杀你这个忠心耿耿的将军，我们真的不知道！樊将军到了京城，见了皇上，自己去问皇上吧！”
陈平押着樊哙上路了！
樊哙说：“皇上这样做，能让功臣安心吗？先是想心事处死了七个异姓王，现在又要向我这样忠心不二的功臣动手，这不是要将功臣赶尽杀绝吗？”
陈平没有做声！
樊哙说：“陈将军不要幸灾乐祸，以为处死了我，你就为皇上立了大功。我却以为，皇上今天派陈将军来处死我樊哙，皇上说不定就会派张将军来处死你陈平。你陈平也不会能比我多活几天？”
陈平说：“皇上的心事是猜不透的。所以皇上命令我和周勃来提你的人头，但是我们没有要你的命，我们只是把你押送到京城，是死是活一切由皇上定！樊将军也不要怨恨我，我只是执行皇上的圣旨！”
樊哙说：“我这样说，没有怨恨陈将军的意思，我只是提醒陈将军注意，不要跟着我后面去见阎王！”
陈平说：“樊将军不提醒我，我也有这方面的担心！有什么办法呢？我们都是关在笼子的鸟，飞不出去的。只有听天由命，惟命是从！”
车子转过一个山头，前面有几匹飞奔的马。
陈平指着前面那几匹飞奔的马说：“樊将军看见前面几匹飞奔的马吗？”
樊哙说：“看见了！有什么特别吗？”
陈平说：“那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说不定，我还没有把樊将军送到京城，我的人头就落地了！”
樊哙说：“有这事吗？天下真是没有规矩了！”
陈平说：“且行且珍惜吧！我是没有为难陈将军的，希望樊将军到时方便的时候也行个方便！”
樊哙说：“这么说，我们俩都是将死的人了！”
陈平说：“不想这些了！命由天定！”
陈平与周勃两人离开京城，前往樊哙驻地的时候，赵尧还留在刘邦身边。刘邦对赵尧说：“我明天宴请萧何，与萧何说说心里话，御史大夫能过来一起坐坐吗？”
赵尧说：“皇上与丞相既是同乡，又是君臣，可以说是患难之交，我参与其间，就不合适了。”
刘邦说：“那就不难为御史大夫了！”
赵尧说：“告辞了！祝皇上明天心想事成！”
刘邦说：“就这么急匆匆地走了？御史大夫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告诉我啊！”
赵尧说：“不需要了，皇上早就知道了吕释之到过樊哙那里！”
刘邦笑着说：“揣摩皇上心事的人是没有好结果的！”
赵尧说：“我知道！”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肝胆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