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樵说道:“此刻,接近午时,正是我们进入天机楼的最好时机!这里机关险峻,通道狭窄,只我和少主进入方可。”
正稷点头。
再次进入天机楼,仍然是空空如也,地面和墙壁都是坚硬的灰色砖块,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青山先生,上次我们闯进来的时候,也是如此,不知宝物会藏在哪里?为何这楼阁如此空旷,很是奇特。”
“虽说这奇楼是我亲自设计和督造的,但当初设计的时候为了保证它的严密性和安全性,机关设计的繁复纷杂,即使我本人,如若没有图纸,也万难进入,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保护好图纸作为此生的第一要义。”赵振樵从怀中取出图纸。
“请少主取出三方印玺,摆在这里。”他指着大厅中地面上得一块青石说道。
正稷取出印玺依他所说,放在了地上。
赵振樵俯下身子,将那三方印玺,分别摆在相邻的三块砖上,然后仔细调整着它们的方位。
终于将它们都安放到他满意的位置,才直起身子,此时已是满头大汗。
接着,示意正稷关上石楼大门。
大门一关,只听咔嚓一声,门自动从里面锁住了,石楼顿时陷入昏暗,只有大门的顶端,有几个洞孔透进来些微光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赵振樵蹲在地上焦急的紧盯着大门。
站在一旁的正稷有些迷惑,但从赵振樵的表情可以看出,此时正接近关键时刻,到了紧要关头。
忽然,一束阳光瞬间穿破石门上的洞孔,不偏不倚投射在一块玉玺之上,紧接着又有两束光芒刺破黑暗,穿透两个洞孔,投射在另外两枚玉玺之上,三枚玉玺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晶亮的光芒,而它们所反射出的三束光线正投影到墙上的三块砖石之上。
“少主,请从左至右依次推动那三块砖石!”赵振樵高声道。
正稷飞身跃起,纵起飞云步法,瞬间便来到石楼高高的墙壁之上,依次推动阳光折射过的砖石,那砖石坚硬无比,推动起来着实要费些气力,不过对于正稷来说,只稍稍运动内力,便将它们推了进去。
说也奇怪,那石块运动的瞬间,便发出咔咔的脆响,而那脆响似乎产生了一种似有若无的连锁反应,咔咔的声音由近及远,不绝于耳。
就在此时,整个石楼开始震颤起来。
“少主,快取印玺!”
正稷闻言,纵身飞跃到地面,一个燕子掠水,抄起地上的三方印玺。
刚一落地,便感到脚下一阵剧烈的晃动。
“小心地面!”赵振樵的话音未落,那地面顿时从中间裂了开来。
两人迅速向下坠落。
正稷身子一腾,一个鲤鱼打挺,一只手攀住了裂开地面的一角,只是那大厅约有一半的砖石地面,竟然如隔扇般一下裂开到了墙角,直至完全缩了进去,他的手再没有了任何把握之处,立时松拓开来。
“啊!”的一声,正稷坠落下去,与此同时头顶上的地面开始向中间合拢移动,直到完全闭合。
而正稷为了减轻触底的巨大压力,不得不在空中不停翻转卸力,直到最后落到了地面。
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他试图睁大眼睛,来看清眼前的一切,但那似乎都是徒劳。
下意识的伸手向前探摸着,琢磨下一步该往哪个方向走。
惊魂未定间,黑暗中传来赵振樵的声音,“少主,快取出玉玺。”
正稷不由打了个寒战,在这漆黑的迷宫里,任何声音都会让人感到心悸。
“青山先生,你在哪里?你没事吧?”他高声应道。
同时,连忙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玺,那玉玺发出微弱的荧光,在漆黑的坑洞中像一支小小的蜡烛。
正稷吃了一惊。
“这玉玺本就是天龙山神玉所制成,可以吸收天地之光华,从而自身发出荧光。而我设计的这个机关基本都是在黑暗之中,若是没有玉玺或者没有携带其他火烛之类,势必寸步难行。”赵振樵循着光华走了过来。
“先生设计的机关果然非同一般,只是着实让人提心吊胆。”
“哈哈哈,过奖过奖,来,让我再看看图纸。”被正稷这一夸,他顿时来了精神,“少主不必担心,我这里自然也带了其他照明之物。”
说着,他从衣服里取出火折子,吹了吹,顿时亮了起来。
微光下,他仔细查看图纸。
“少主,这前面怕是要折腾一番,我设计了一个八十铜人阵法,想要出去却要费些波折。”
正稷一听,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八十铜人,居然有八十个!
“这八十铜人阵,其实源自于三国诸葛孔明是也,按遁甲分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每一门由十个铜人把守,变化万端,古怪刁钻,攻敌时更是进退自如、凌厉至极,可谓集古今武学之大成者,可抵数万精兵!”赵振樵很是自豪,说起来简直有些得意洋洋,正稷在旁听得直冒冷汗。
“前辈,在下知道您的铜人阵法威力无比,可是就咱们两个人可如何抵挡得了这数万精兵?”
赵振樵哈哈笑道:“放心,少主尽管放心,我们有图纸啊,有我在旁帮衬,您自管放心便是。”
正说话间,只听得一阵铿锵之声由远及近滚滚而来,正稷将三枚印玺叠在一起,从衣襟上扯下一根布条,将它们束在一起,打个结悬在胸前,捏在手中正宛如一支微型小火把,微弱的光亮倒也可以在黑暗中起到不小作用。
此时,那铿锵之声愈发近了。
“看来是那八十铜人要打过来了!”赵振樵的声音竟显得有些兴奋。
正稷心中却怦怦乱跳,不知这位青山先生,是希望自己设计的铜人战胜自己呢?还是希望自己亲手打败自己设计的铜人呢?
正在思索间,一面墙壁忽然发出咔咔巨响,接着从两侧收了进去,顿时一股铁流从墙壁中涌了出来,铿锵之声滚滚而来,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正稷举起玉玺,微弱的光亮照亮了那股铁流,实际上是一排排的铜人正步履整齐的走了过来,如同一排排铁军。
“前辈请小心!”正稷提醒赵振樵,将他让到一旁,自己首先冲了过去。
十个铜人手臂相互挽在一起,形成一堵铜墙,忽然一声闷响,铜人们迅速向正稷冲了过来,正稷“啊”的一声闪身向旁跃开,谁知刚撤到一旁,另一排铜人又奔了过来,他站定身子,双掌突发,奋力向为首的铜人推去。
他掌力强大,但这些铜人如铜墙一般,重量惊人,哪里能推得动呢?
正稷一个踉跄,险些被这巨大的回力撞得跌倒,急忙左足一点,倏忽飞起,从人墙顶端窜了起来。
身子尚未落地,迎面又是一排铜人攻到,他心中连声叫苦,急忙吸气,左足在一排铜人头顶点了一下,迅速跃起老高。
一排一排的铜人开始急速运动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仿佛一堵堵铜墙在他面前急速推进,一堵接着一堵,绵绵不绝,轮番上阵,令人眼花缭乱,任由他武功再强,一身惊世骇俗的浑厚内力却无从施展,有些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