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沈以南没耐心了。
陈伟明讪讪笑笑,临走还对我说了一句:“大嫂,别和他犟,好女不吃眼前亏,撒个娇,和他滚个床单就好了!”
我也想对这个碎碎念的家伙吼“滚”了!
陈伟明走了,沈以南和我还僵持在卫生间。
他指着洗头发的躺椅,凶巴巴地吼道:“上去躺着!”
“干嘛!”我哆嗦一下,从他撒了我一身洗衣粉给我去污,确认他不是要把我灭了后,我对他的恐惧减弱很多了,但他一闷吼,我还是被他吓到。
“躺下!给你去污!”他没好气地命令我。
“你才污!”我小声反驳。
他盯着我,脸冷得要掉冰渣子,看我磨磨蹭蹭的,又吼起来:“躺下!你头发还准备邋遢几天才洗?”
我白眼,说得我多邋遢似的,还不是额头受伤,不好洗头吗?
我惴惴不安爬上躺椅,躺了下去,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冷着脸坐下,打开热水,手试探好温度,才小心把热水淋我头发上。
我内心又兵荒马乱了,不过不是万马践踏,是万马奔腾。
这个男人!我该拿他怎么办!
他给我打了洗发露,手指在温柔细致地抓挠,一块干毛巾时不时给我额头的水滴擦拭,以免进入伤口。
我表情很淡定,内心很蛋疼,我太享受他修长手指梳过头发的感觉了,几乎忘了刚才他和他兄弟在书房的那茬。
我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说:“沈以南,你不是都克服了三年吗?我现在都下决心和你一起走出心魔,你为什么……”
“住嘴!”我还没说完,他满手泡沫地跳了起来,整个人像一只炸毛的公鸡。
“呃……”我捂住嘴巴。
“我再次警告你,不许你胡思乱想!我和沈怀钰不同!我对男人没兴趣!我……”他说不下去了,眼眸中流露深切的痛楚。
我捂着嘴点头,他那目光让我心疼了,“好,我相信你。”
虽然我心里一点都不相信他,不然好端端的一大男人,为什么连老婆都睡不了?
他狠狠瞪我一眼,头发也不给我洗了,手胡乱在毛巾上擦掉泡沫,转身怒气冲冲走了。
我郁闷了,家里这会没其他人在,我头发洗到一半还没洗完呢!
不得不小心爬起来,用毛巾捂着伤口,弯腰在水池里,把头发清洗干净。
从卫生间出来,我找了医药包,自己给伤口消毒上药,换上新的纱布,然后拿吹风机把头发吹干。
“喵呜~”初五伸了个懒腰起身,慢吞吞走到我身边趴下,头舒适地枕在我腿上。
我指甲弹弹她的脑门,皱眉问:“初五,刚才那个男人你见过吗?”
“喵呜~”
“唉!问你也白问!你爸爸真烦人,你知道吗?”我叹了口气,烦恼地靠坐。
天色晚了,我做好晚饭,他也没回家,我没情没绪地吃了点,先上楼歇着了。
这几天因为受伤,我和他换了位置睡觉,他睡沙发,我睡床。
洗了澡,穿了件真丝吊带睡裙,裹着被子靠在床上胡思乱想。
一忽儿想等他回来,要不要再对他使美人计,一忽儿又想起书房那令人抓狂的对话。
他到底是弯的呢还是直的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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