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撒斯姆混进了世界之门废墟上已经不采石头的两支采石队中间,他吃着饺子喝着红酒,等吃喝了半天他才对身旁的切茜娅说道:“咱们都混进来一个半月了,怎么还没打起来?”
切茜娅现在穿着的是一身东夏铠甲,她起身,一巴掌将一个卡曼战士打翻在了地上。
时间过去了一会,此时此地居然没被注意到。被打倒在地的士兵也爬了起来,随之他便热情地询问切茜娅是不是喝多了,要不要扶着她去一旁坐着休息会儿。
之后还没等切茜娅拒绝,这卡曼战士已然扶着她在石头旁坐了下来,卡曼战士还说去找些水来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切茜娅脸颊微微有些红。
撒斯姆跳脚道:“喂喂,你干嘛不打死他啊!”
切茜娅低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这人类的皮囊也挺好看,杀了未免有些可惜了。”
撒斯姆道:“喂喂,你清醒一点啊喂!”
切茜娅起身后说道:“如果让这些人打起来无论是以你的力量还是我的力量都很容易做到,但这也仅仅是他们这几个,全面战争是没有把握的。”
撒斯姆道:“那要如何?”
切茜娅说道:“其实让这些人死不用流血也一样做得到,而且已经成功了。”
撒斯姆不解。
切茜娅继续说道:“完全隔绝了数万年的两个世界,一旦贯通会有比战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的。”
撒斯姆还是不解。
切茜娅无奈摇头说道:“我说你呀!别天天想着让人类灵魂堕落地这种事情,这世界上可是还有很多别的有趣事情呢!就比如……”
说着,切茜娅把视线转移向了东夏某侧头咳嗽的士兵身上。
“没事吧兄弟?”
“没没,就是偶感风寒,肯定是昨天换防来的那小子招的我。”
“那要不要吃点药?”
“小毛病,吃不吃都这几天好,还不如多吃点肉来的实在呢!话说现在整个天外军就咱们待遇最好了。”
说完,这士兵用手擦擦鼻涕,随之拿起碗筷来继续夹菜。
切茜娅说道:“看见了,前几日卡曼这边也有些有小毛病的人出现。原本隔绝的两个世界连通后,会杀死人的可不是人,而是更小的东西。”
撒斯姆:“唉……”
切茜娅跳脚道:“微生物啊!病毒和细菌懂不懂?”
撒斯姆摇头。
切茜娅故作感慨地说道:“说起来人这种东西还真是可笑,两方的将领还都以为自己能运筹帷幄。这战术也好战略也罢,阴谋阳谋各种算计,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卖弄的小聪明罢了。”
几天之后,东夏第一关中有人得了重病,而这人很快便死了,与此同时七十二关甚至整个天外州军团都是如此。
另一边,卡曼的士兵们也是一样,重病来时如山倒,整个军团都被压的喘不过了气来。
尽管如此,两方的采石队每日依旧出来交流,这些人看上去都是一如往常没事人的模样。
东夏第七关中。
此时某将军气急败坏地说道:“元帅,此等瘟疫横行定然是对方施加的卑鄙手段,现在我就带着大军杀出去,拿下那些小人来问罪。”
元帅用拳头砸在桌子上的兵书,随之他咬牙说道:“现如今,还有多少能站起来的将士了?”
某将军说道:“可是元帅,如果再不出战,真的就无人可战了。”
元帅一言没发,他默默看着自己桌案上仍旧放在那里的陛下亲笔信。
最终元帅还是咬牙说道:“找些方法提升士气吧!三日,不,就明日攻城。”
元帅这个决定当然下了很大一番决心,要想解决掉这场戏谑的瘟疫在战场上确实有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只要九州仍有源源不断的兵员补充上就好。
然而,还没等到明日。今天卡曼大军已然再次集结,而这一次他们是真的打算发动攻击了。
第一场战争便在双方都近乎精疲力尽下开始了,大家都没有士气,攻的攻的不激烈,守的守的也很敷衍。
再之后的一天天,战争从未停歇。有东夏守关,卡曼来攻;也有卡曼紧守要塞,东夏来攻。你来我往,各有胜负。
其中甚至有一次东夏大军连破卡曼三处要塞,就在东夏打算集结大军再一鼓作气杀下去时,军队却遭遇到了卡曼的重骑兵冲锋。东夏伤亡惨重,因而又退守回了第一关中。
卡曼的要塞只是一面很长的墙,而且里面还有很宽的石头台阶让士兵登上城头,用这要塞可反向守不住卡曼的进攻。当然如果时间足够长是可以改造的,但这些只发生在一天之内,卡曼这边只顾在撤走时将第一要塞轰塌了一半。
接下来的大战仍旧在继续,双方死掉的士兵在战场上堆积如山,而无论是东夏还是卡曼都有人去点火。
一时间浓烟滚滚在山谷中蔓延。
卡曼此时有许多法师站了出来,他们念诵风魔法,尸体燃烧的浓烟纷纷吹向东夏第一关以及更后的地方。
东夏这边当然不能让卡曼得逞,许多祖腾可以操控风的强者走上第一关的城头,他们又将风重新吹了回去。
两股气流在一起交缠,尸体燃烧升腾而起的浓烟盘旋着直升入空中。
火焰烧了一整夜,等火焰燃烧殆尽,卡曼帝国中突如奇来的一道寒刃斩断了空中久久不散的烟尘,而这也预示着卡曼帝国便要继续进攻。
两军踩在上一波冲杀死掉的尸体之上,骨头碎裂发出脆响声,白色烟尘染白了士兵们的下半身,但这一切很快便又被红色的鲜血所洗去。
东夏军队中,士兵奋力砍杀,曾经的理想再次浮上他的心头,他也仿佛只能这般想。然而,利亚手中的那把直死魔神之枪刺穿了他的心口。士兵倒在了满地的骨头渣之中。
少年杀来打算给士兵报仇,可在利亚的枪下,少年瞬间便与士兵遭遇了同样的下场。
儿子全然不知自己的两个战友已经命丧黄泉,他仍旧不断用手中的刀砍,一刀一刀又一刀,然他的身体也遭遇了相同的一刀。
无数的灵魂在哀嚎,无数的鲜血在流淌,无尽的生命之力汇聚在一起,一切的终点就是那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