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族,对于晋国而言是一股可怕的助力。
君娉婷想到了玉狸一族,最开始,她以为妖族来到人间,本是存着一个心思,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并非如此。
至少,玉狸一族与羽族并无合作。
或许,可以从这一方面来找出破局的办法。
君娉婷思索着,走出房间,四下里格外安静。
庭院中的银杏树下挂着琉璃宫灯,顺着银杏树走过去,可以看见长廊之下,每隔一段距离便挂着宫灯,照亮每一处黑暗。
闲庭信步而行,君娉婷听见有人低声说话。
听这声音,是守夜的宫娥。
大约有三四个人,说话的声音都被压得很低。
君娉婷心里有些奇怪,因此并未贸然出声。
“娘娘带回来的那个妇人好生奇怪,但愿不要安排我明日接替霓儿去照顾她。”
“霓儿照顾了她一晚上,第二日便害了病,嘴里还说着胡话,当真吓人。”
“端看霜序姐姐怎么安排吧。”
“七巧,你同霜序姐姐那么熟,不如去求她一回,别让我们去吧?”
“谁都不愿意去,万一那妇人出了什么事,娘娘到时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沉默了一会儿。
略显年长的那个宫娥开口道:“前日霓儿回来,她是怎么说来着?”
“那个妇人每日黄昏时入睡,夜半三更时分直起身来,最开始霓儿以为她是尿急,唤了她几声,结果,那妇人翻着眼睛,眼眶里根本看不见神采,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住进了身体里面一样。”
“也许,只是霓儿错看。”被唤作七巧的宫娥说道。
“怎么可能是错看,第二天霓儿不就跟那妇人说了她睡梦中夜游的事情吗?妇人说她从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甚至疑心霓儿诓骗她。因此在夜间,霓儿陪着她入睡,就睡到了妇人外头的隔间。结果夜里,那妇人又直起了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
说到这里,年长的那个宫娥打了个哆嗦。
“霓儿浅眠,一下子被惊醒,她跟着妇人身后,喊了她几声,妇人根本没有醒。她熟门熟路的在房间里乱走,然后,拿起了给水果削皮的小刀,走到霓儿临时睡觉的小榻上。霓儿亲口说的,你们当时都听见了,那个妇人像是疯了一样,用小刀疯狂的砍向榻上。”
如果那时候霓儿仍然睡在床上,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霓儿那时候被吓得够呛,缩在角落里差点儿哭出来,她害怕极了。
“霓儿从窗子里翻出来的时候,意识还很清醒,她说得很清楚。当时她根本不敢在呆在房间里,她趁着妇人疯狂砍着枕头的时候,悄悄走到了门口,可是,原本只是被关着的房门竟然被拴上了门栓,霓儿自己没有拴上门栓,那么动手的人肯定是那个妇人。她惊恐万分,忽然意识到劈砍枕头的声音消失了。”
缓缓回头,那个妇人拿着刀,就站在她身后。
霓儿坚强万分的没有厥倒过去,当机立断从窗户翻了出去,然后将所有的窗户都关得死死的,等到天亮,她强撑着将那个妇人的诡异可怕告知了其他人,紧接着便瘫倒在地。
等到几个宫娥手忙脚乱将她抬回房间的时候,她浑身发了冷汗,不敢入睡,不敢看人的眼睛,连镜子也不敢看。
一直到撑不住睡过去。
霓儿睡过去之后,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朝着愈发恶劣的方向下滑。
她在梦里说一些胡话,光是听着就让人浑身寒毛倒竖。
那种感觉,就像是几个人藉由她的口再争辩一样。
她已经根本不像是她们熟知的那个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