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铮鸣叫来丰喜,对他低声嘱咐:“去查一查这两人之前跟什么人接触过,一个也不要遗漏。”
“是!”
饮完一杯酒,叶铮鸣负手踟躇,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自己的院子。
推开门扉,曹家小姐正趴在软榻上看着一本画册,看见叶铮鸣过来,穿上绣鞋走了过去。
“身上有酒气,别熏着你。”叶铮鸣一边脱下外袍一边说,“我去沐浴,之后再过来。”
曹家小姐点头。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叶铮鸣穿着寝衣走了过来。
“你看起来很累。”曹家小姐给他端了一杯茶。
叶铮鸣刚喝了酒,并没有喝茶的心思,将茶盏放下,搂住曹家小姐道:“事情太多太乱,家里那几个成天想着怎么争权,帮不上一点忙。”
“我可以帮你。”
“你只要在这里,就算是帮了我的大忙。”
两个人靠在床头,心中无比安宁与满足。
叶铮鸣心里头压着很多事,很多时候,睡前也都惦记着这些。
“别再想了,睡吧。”
“嗯。”叶铮鸣将额头与曹家小姐靠了靠,然后说,“我很快就能解决一桩最大的麻烦。”
“什么麻烦。”
“恩情,与债务的麻烦。说了你也很难明白。”
“那,大概真的是很难解决的人和事了。”曹家小姐摸着自己的头发,“是从前的恩人吗?”
“他怎么算恩人?他只是想要利用我们,并且成功的利用了很多年,将从指缝里漏出的那些扔给我们罢了。”叶铮鸣的语气无比讥讽,“只可惜爷爷对他无比信任,将他的话奉若圣旨。如果不是这样,爷爷至少不会遇到那些事,还能够活上几年。”
曹家小姐点了点头,因为靠在叶铮鸣肩膀,动作幅度很小。
“他是什么人呢?”她问。
在房间外听墙角的君娉婷也竖起了耳朵。
虽然这种行为略显猥琐,像个兴趣独特的拥有特殊癖好的怪人,但是有用就行了。
有用就行了。
君娉婷这样安慰自己。
只要她不是真的因为特殊癖好听墙角,她就不是个怪人。
房内叶铮鸣沉默了一段时间,忽然出声。
“你怎么会想知道这个?”
“是谁教你的吗?”
“曹家的人?”
一连串的问题。
很显然,曹家小姐的那句话一下子激起了他的防御心,让他的精神变得无比紧绷。
“嗯?”曹家小姐一脸疑惑的歪了下脑袋,好像很不解他的这些问题。
“对不起。”叶铮鸣按住自己的额头,有些愧疚的说,“最近事情太多,让我总是容易多想,我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嗯。”
“最近你有跟谁说过话吗?”
“没有。”曹家小姐摇头。
“这样就很好,你只需要等着我就好了。”叶铮鸣整个搂住她,对她说,“那个人是个很危险的人。兰若缄,他会给我们带来危险。”
曹家小姐的眼睫动了动,漆黑的眸子宛若夜空一般幽暗。
“如果他死了该多好,这样,一切的问题都能解决。”
“你想要杀了他吗?”平静的语调,曹家小姐脸色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是叶铮鸣不会对其他人说的话,但在自己的房间,在只有他和自己的妻子两个人在的地方,他可以尽情的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是的,如果有机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