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安，牛肉面好吃吗？”他薄唇微勾，慢吞吞地问道。
顾安安转头看他，眼睛轻合着，长长的睫在下眼睑处投下浓浓的阴影。
“啊，好吃。”她机械地说道，小心翼翼地推开他放在背上的手。
“还有什么好吃的？”霍云琛问。
“你喜欢吃什么好吃的？”顾安安觉得这人今天真奇怪，问的都是奇怪的问题。
“你平常喜欢吃什么？”霍云琛睁开眼睛，转头看她。
他眼睛里的摄魂妖又放出来了，冲着顾安安邪恶地笑。顾安安心肝一颤，惶惶地转开了头。
“我喜欢吃火锅，麻辣烫，烧烤……”
“走吧，去吃。”霍云琛坐起来，油门一踩，往山下开。
顾安安没系安全带，被他吓了一大跳，紧紧地揪着安全带，大声骂：“霍云琛，你这个疯子。”
“骂一句，延长一天协议时间，扣掉五十万报酬，发送一张你的照片上网。”霍云琛面无表情地说道。
顾安安咬咬牙，忍了好半天，恨恨地说道：“威胁人算什么好汉？”
“我是好汉吗？”霍云琛唇角扬了扬。
“混蛋。”顾安安热血冲头，骂道。
“两天，一百万，两张照片。”他腾出一只手摁手机。
顾安安的眼眶红了，忿忿地盯着他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如果不喜欢，那就乖一点，我们早点结束协议。”霍云琛唇角的弧度不变，加快了车速。
顾安安现在就想赶紧结束协议，恢复自由。
是，她是害怕的，怕他真的把照片发出来，怕他把她和他的关系公诸于众。她要脸呢，她怕人笑话，怕人扭曲事实……
霍云琛对今天的自己也很不满意，莫名其妙地去了南麒家附近，莫名其妙地跟着她来了医院，莫名其妙地带她来这里。
他觉得顾安安对他下了什么魔咒，让他的心有些晃动。
顾安安，安安，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很舒服。
……
车在小吃街前停下，眩目的迈巴赫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
顾安安跳下车，快步往前走。
霍云琛在她身后慢吞吞地跟着。
他没来过这地方……尽管就在同一个城市，但他出入的场所不包括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平常他是看也不会朝这边看看的。
“安安。”烧烤摊的小老板和顾安安很熟了，她是常客，常常来吃烤串。一见着她就眉开眼笑地招呼她，“快来吃，你坐在这里，我的生意都好一些。”
“哪有这么夸张。”顾安安吸吸鼻子，闻着这诱人的香味。她有一段时间没来过了，大片的烤羊肉仿佛正在朝她招手。
“来二十串。”她坐下，用纸巾擦了擦桌子。
霍云琛过来了，往四周看了一眼，在她身边坐下。
“你坐过去。”顾安安马上挤了他一下。
“换男朋友了？”小老板看到霍云琛，楞了一下。
以前傅桐陪她来过几回，不过傅桐嫌弃这里的东西，只看她吃，还要催着她走。
“我是她先生。”霍云琛端起装着柠檬水的杯子看了一眼，放回原地。
顾安安呛到了，拽断两节纸巾，捂着嘴看他。
小老板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哦，安安结婚了，难怪最近没来，恭喜恭喜啊。”
“你干吗这样乱说？”顾安安气恼地瞪他，被第一次、被结婚已经够惨的了，他还要四处公布吗？
霍云琛就像没听到她的问题一样，拿起筷子看了看，顺手丢开，眉头皱了皱，“不卫生。”
“吃不死你！”顾安安忿忿不平地说道。
“第三句，延迟三天，一百五十万。”霍云琛掀了掀眼皮子，平静地说道。
顾安安深吸一口气，捂住了脸。
真的，快爆炸了。
“来了，啤酒是我请的，今天随便你喝，你多坐一会儿，给我多带点生意。”小老板笑嘻嘻地端来了她点的烤串，外带四瓶啤酒。
顾安安麻利地用开瓶器打开了酒，准备往嘴里倒。
“你生理期，不能喝酒。”霍云琛直接把酒瓶子拿开了。
小老板楞了一下，堆着笑脸说：“那安安让老公喝了。”
“我开车，不喝酒。”霍云琛还是一副平淡的表情。
小老板挠挠脑袋，尴尬地走了。
顾安安忍不住抬起脚尖踢了他一下，“你跟我来干什么啊？”
“你说了，吃喝拉撒都管着你，我今天闲。”霍云琛朝烤串呶了呶嘴，沉声说道：“吃。”
顾安安抓起烤串用力咬了一口，幻想这就是霍云琛，一口一口地吃了他。
霍云琛看了会儿，也拿了一个烤串，咬了块羊肉。
“辣。”他拧拧眉，放下了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