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百姓没有受灾,他们这个村地势较高,还算安全。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几人住的地方也是精挑细选。
大雨一直下,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长公主!燕国人将在半日后抵达,我们……。”
秋儿有些不确定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竟然躲不过,那就看他们要耍什么花样,明明可以快速回到燕国,却要一直跟在我们屁股后面。”
齐灵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吩咐所有人都仔细一些就行。”
秦晚柠也没有再继续逃避的意思,已经追到脸上来了,还怎么逃?
不出所料,燕国傍晚也到了村里。
村里人还不知道燕国人在京都的恶行,但是十多年前,燕墨音对秦青灵做的事,都略有耳闻。
“各位,小村人满为患,恐怕不能为各位提供住宿,实在抱歉。”
村长带着几个村民在村口把人拦了下来。
其实村里确实没有空房子了,秦晚柠他们一行人实在有些多,还有一些护卫都是睡地上。
“没事,我们在村口这空地搭帐篷就行了。”
燕子辰这次倒没有无理取闹。
“那……。”
村长面露难色,这让他们村的人,可怎么出门呀?
燕国人似乎铁了心的要留下,不顾村民劝阻,开始忙活起来。
村长见劝不动,只能作罢。
“来了秦国这么久,我们连人家的面都没见到,皇兄就甘愿在这种地方守株待兔?”
燕宁安并未下车。
她宁愿就住在马车上,也不会下来的。
“要不然?照你这么说,我们就该立马回去,还追来这里做什么?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就给我闭嘴。”
燕子辰肉眼可见的不耐烦。
他说回去的时候,燕宁安劝他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归,现在又来挖苦他。
要是有别的法子,谁愿意在这个破地方浪费精力。
“皇兄的火气,还真是大呀。”
燕宁安随口念叨了一句,就退回车内躺好了。
她还以为燕子辰会以一种强硬的态度去找人,她肯定是希望燕子辰越作死越好,燕子辰一死,大燕就是她的了!
没想到这人突然变得理智了。
燕子辰的屁股还疼得很,也干不了事,所以他才安安分分的没有急于做什么。
“我去会会他们!”
齐灵实在有些不耐烦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大雨都没停,你去做什么?别淋自己一身雨,赶她们走还是去吵一架?别慌,等雨停了再说。”
杨锦抒把人劝住。
这一幕在秦晚柠眼里,却变了味儿。
“啊啾~。”
杨初允很是配合的打了一个喷嚏。
“你怎么?着凉了吗?春儿!给你家小姐端碗姜汤来。”
齐灵十分在意的问道。
“不喝姜汤,一点都不好喝!”
杨初允的语气中带着撒娇的味道。
她是几人中最小,从小脾气也是最执拗的,什么东西不喜欢,是一点都不会碰的。
“初允!”
杨锦抒叫了她一声,微微摇头。
她们所有人都喝了姜汤,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没喝。
“我知道了,我喝。”
杨初允立马听话的低着头,等着春儿给她端姜汤来。
“我们这么一直躲着,也避不开,随意一些吧,免得大家有心理负担。”
秦晚柠说道。
“是这个道理。”
齐灵也这么认为。
同为长公主,她也是齐国未来的继承人,没道理怕燕国的人。
“都早些睡吧,今天又都淋了点雨,睡前都再喝一碗姜汤,休息好了明早再说吧。”
杨锦抒有些疲惫了。
村里稍微好一点的房子不多,杨锦抒带着杨初允睡一个屋,两姐妹在家也常在一起睡,倒没什么。
就是齐灵和秦晚柠,谁和她们住一个房子的次卧,略微有些不好分配。
要不然就只能去隔壁房子。
“我睡堂屋就行,我习惯了没事,也能警觉一些,秦晚柠你睡吧。”
齐灵大方的让出屋子。
她一向不拘泥这些,性子又大大咧咧的。
秦晚柠想拒绝,又觉得会有些矫情,不过她倒是不可能和齐灵睡一张床,总觉得会怪怪的。
“那谢谢喽。”
秦晚柠也没推辞,进了给她指定的房间。
姜汤一人一碗。
杨锦抒压着反胃的冲动,快速把汤喝了下去。
这地方偏僻,姜汤没经过特别处理,很纯粹的姜味儿,有些刺鼻。
“姐……我……。”
杨初允想说我真的喝不下,抬头就见她姐一副严肃的表情,她咬牙闷头灌了下去。
“快上来睡吧。”
杨锦抒见她都喝了,才招呼人睡觉。
这丫头,从小就不爱喝汤,不过却很怕她。
“嗯。”
杨初允点了点头,辣得她口水直流。
春儿悄悄给她塞了一颗糖,才退出房去。
半夜。
许是在陌生的地方,杨锦抒睡得并不安稳,翻身的时候模模糊糊,想看杨初允被子盖好没有。
结果这丫头薄被一点没盖,蜷缩在角落里。
“还跟个孩子一样。”
杨锦抒无奈把薄被抖好,给她盖上。
不过她的手刚碰到杨初允,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这么烫?
杨锦抒立即摸了摸杨初允的额头,确定是不是烫的,果然……杨初允的额头也是烫的。
“初允?初允?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杨锦抒试图把人叫醒,杨初允却睡得很沉,呜呜咽咽的,没有要醒的意思。
窗外还在下雨,有些微凉。
“大小姐?”
门外,春儿和小夏听见动静都醒了,在外面试探性的喊道。
“怎么了?”
齐灵也醒了,她就在堂屋的角落里搭了一个简单的地铺,有点动静也逃不过她的耳朵。
“快去请太医过来一趟。”
杨锦抒打开门,脸色有些焦急。
春儿立马转身出去了,她大概能猜到,是她家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要叫太医?”
齐灵从地铺爬起来。
屋外守着巡逻的护卫,一进来就见长公主只穿着底衣,又没什么危险,就又退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着凉了,浑身都是烫的,叫也叫不醒,唉!”
杨锦抒的心也是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