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其部地下根据地。
阿尔诺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燕皇命令礼部准备祭品,携燕宁安长公主祭拜前长公主燕墨音。
燕墨音。
这个名字!已经太久没有出现过了。
“竟然是她的孩子!她竟然生下了一个孩子,在这世间留下了血脉!呵呵!难怪燕墨唅对这个公主如此宠溺!”
杨慕白恨得咬牙切齿。
她本来已经将那些年的记忆淡忘,可是再一听见这个人的名字,她还是会想起那一年,秦青灵奄奄一息的模样。
“想不到我和父亲一起调制的毒药,还有漏网之鱼。”
南谷也同样恨得咬牙切齿。
他的妻子绿玲至今都需要服用汤药,全拜那贱人所赐。
“你说,她到底是谁的种?呵呵。”
杨慕白笑得邪魅。
你不惹我,我定是一个和蔼可亲之人,可你惹了我,那我便让你知道何为嫉恶如仇。
“鬼知道,那些男人都烧成白骨变成灰了。”
南谷随口一说,又很快觉醒了一件事。
“难不成……。”
他有些惊讶姨爹推断。
“你对你自己的毒药没有信心吗?若是在血裂谷有的,燕墨音死的时候那腹中胎儿还不到六个月,养得活吗?”
杨慕白深吸了数口,才将心中郁结缓和了一些。
“七月尚且可以养活,六个月且母体受损,是不可能养得活的。”
南谷分析道。
当年燕墨音可是跟她的护卫纠缠不清,闹过不少笑话。
“腾跃?呵呵,若真是他的孩子,燕墨音当年不会不说出来,至少还能给这孩子一个稍微见得人的身世,我猜,燕墨唅可能也是这么认为的。”
杨慕白叫来方牟。
燕墨唅此举无疑是破釜沉舟,他突然自爆燕宁安的身份,难不成真的和匈其部有关?
“你快马加鞭去燕国找锦抒郡主,让她让林安一等人去查查当年的青楼男子,如今都身在何处,若其中有人,和燕宁安长相相似……呵呵。”
杨慕白淡笑。
燕墨音,你做过的事,你女儿会替你偿还,我杨慕白今生今世,都不是让你的血脉在这世间有片刻的安宁。
“是。”
早已褪去稚嫩的面庞,如今冷峻干练的方牟福身领命,消失在黑夜里。
燕国安城。
燕墨唅向天下告知,长公主燕宁安为前长公主燕墨音所生,父亲乃是其贴身护卫腾跃。
二十年前,腾跃给燕墨音报仇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就算有人想要考证,也是无从查起。
比起顶着一个父不详的名头,一个贴身护卫为父,也就不算难听。
“宁安,给你母妃上香。”
燕墨唅带着燕宁安来到燕墨音的墓前。
这里依山傍水,倒是个安息的好地方,只是以往燕宁安都是以侄女身份来祭拜,今日,是以亲女的身份。
她的墓旁,竟然立了一块墓碑。
上面写着父亲腾跃之墓。
父亲?呵呵。
燕宁安手中拿着的香,都在颤抖,她没有父亲!她没有!
“宁安!”
燕墨唅的声音的声音再次传来,且目光犀利!
“宁安长公主,您把香交给微臣也是可以的。”
庄阳立即上前,想要解围。
可燕墨唅的脸色,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凝重。
“无事。”
燕宁安上前一步,将贡香插进腾跃的墓前。
这一切真是可笑。
她的父皇,她的亲舅舅,给她找了一个假父,而她的亲生父亲,至今不知到底是谁。
真是可爱至极。
“你若是有什么不满,一切都等回宫再说。”
庄阳走近燕宁安的身边,小声说道。
燕墨唅向天下告知燕宁安的身份,虽然给她安了腾跃这个父亲,撇清了关系,可也证明,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所以这个时候,绝不能再失去燕皇的信任。
“宁安知道。”
燕宁安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祭奠仪式结束以后,就晕倒了。
这个消息无疑是让秦燕齐三国的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谁能想到燕墨音在那种情况之下,竟然还能生下一个孩子,并且被燕墨唅抚养长大了。
“想不到这燕皇的手段,如此高明。”
千里之外的齐国长平城,齐如烟坐在空椅之前,发出感叹。
“微臣已经查到,匈其部余孽和那位刚刚自证身份的燕宁安长公主,确实有密切的联系。”
监察院院长谢晋,奉上证物。
是几封书信,每封都有燕宁安长公主的红色印章。
“难不成她还有耶斯的血脉,这么喜欢勾结外邦。”
齐如烟接过,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一个匈其部而已,有什么本事和她齐国抗衡?无事挑起事端,不过是在背后和某些人有点小动作,想借此机会翻身罢了。
“通知长公主,三日镇压回城,若有不从者,斩杀便是,我大齐从不缺子民。”
高位之上的齐如烟,整个人的气场都是清冷的。
“郑大人,你说是不是?”
齐如烟喊话她的便宜岳父。
想当初被郑燕秋下药,做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她恨不得把人九族都灭了。
无奈自己刚刚登基,不好大开杀戒。
又想借着这人,彻底解决下面一众大臣的催生纳妃。
郑大人冷汗直流。
“皇上所言甚是。”
做官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是难得。
女儿生下皇上次女,却再没出过宫,也没有任何消息。
外孙女更是十分难得,才能见上一面。
如果不是需要证明齐悦这个人还活着,他都怀疑齐皇会像对待他女儿一样,让她永生永世,都不得重见天日。
这才是,对他们郑家永久的惩罚呀。
“呵呵,郑大人年岁已高,想来也已经听不太清楚朕说话了,今日以后就不必再来朝堂上受苦受累了,回乡下休息吧。”
齐如烟说完,便起身走了。
郑大人脑袋上的汗珠顺着额头,滴到了地板。
他不知道为何皇上会突然让他辞官,可他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郑大人,皇上都走了,其他人也走了,你还不起来吗?”
苏原京走过来,好心问道。
这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敢让女人给皇上下药,皇上留他这么多年,其实都已经算是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