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猪肉!煮熟了的!”
年轻人似乎不习惯微笑,他想笑笑,却比哭还难看:“你和义姐都那样了,自然就是我的姐夫!”
原来,这名看上去二十多岁年纪的男子,赫然正是那条大蟒。
数天前,聂恒向天斩出了最后一剑,苍穹之上的雷霆之怒终于被轰得支离破碎,出现了消散的迹象。
聂恒当时已经尽力,并且消耗光了体内灵力,以及炎黄剑内几乎全部的灵魂力——这也意味着,他想要重新苏醒剑灵,必定需要更长时间,也将更加困难。
对他更不利的是当时的他已经耗尽了自己的全部力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抱着佘诗韵,开始坠落。
于高空坠落,两人先后昏厥,他知道他们就算战胜了雷罚之力,却还是会死——砸死在大地上。
除非大蟒能够接住他们!
这也是当初聂恒做出最后豪赌前,下的一个注!
但……
一切都模糊了。
直到现在,聂恒努力地回忆着,依旧想不起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那时候他真的晕厥了。
“这肉……能吃?”
聂恒尝试了一口,觉得如同嚼蜡。
“都煮成渣渣了,还没有加盐!”
他觉得很难吃。
“姐夫,将就吧!”大蟒微微皱眉,心想盐是什么?
“大蟒,你最后看到了什么?”聂恒放下碗,认真问道:“你当时应该还有意识!”
闻言,大蟒努力地回忆着,最后认真地说道:“我看到了一条山峦,停在天上!”
“然后呢?”
“山来到了我们的顶上!对了,山峦很长,最前方好像一个大脑袋,有眼睛……”
“然后呢?”
“那眼睛看了我一眼,我就晕过去了!”
“额……”
聂恒有点失望,也明白了些:大蟒看到的绝不会是真正的山峦。
山峦不会无缘无故悬停到天空之上。
山峦也不可能长个脑袋,不管是什么样的脑袋都不可能!
既然如此,这山峦只能是一头巨龙!
难道是佘诗韵拔升了自己的龙族血脉,从而引来了其他的龙族强者?
龙族,存在于那片水灵浩海里!
为什么能够及时出现?
“你真的不记得别的了吗?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好……”聂恒不甘,又问。
这一次大蟒思考得更认真,许久之后才开口。
“你们拥抱着,好像将彼此的血脉精髓都融合在了一起!还有……义姐什么也没穿!你们都这样了,按照龙族或者蛇族的铁律,赤身相拥或者精血和灵魂相融,那你们就是夫妻。”
“额……”聂恒的脑门上,有了冷汗。
……
大蟒离开了,他听聂恒埋怨自己煮的肉里没有加盐,所以他打算出去找点盐。
聂恒给了大蟒一章一百金币的金卷,叫他顺带着看看能不能买到人族所需的疗伤药。
他身上早已没有什么丹药。
之前准备好的那些复元丹,在他带着大家逃命的时候,已经用完。
就算是其他的丹药,当时同样是有多少吃多少,如同吃炒豆一般,想都没来得及多想。
那样做,只是为了活命而已。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种种画面,聂恒依旧心有余悸:总是喊这个废狗,骂那个废狗,原来自己现在也不过是废狗罢了。
“实力……”
“我拥有前世的阅历和眼界,却只拥有如此低微的实力……”
“日后如果再有什么不够谨慎的事情发生,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聂恒艰难地坐了起来,背靠着低矮的土墙,尝试起了运转灵力。
他的灵力很稀薄,即便是内视,也难以察觉。
但是当聂恒的天识扫视到自己的丹田时,突然剑眉皱起。
“这是什么?”
他看到了一些东西,就在自己的丹田位置,赫然有着一点隐隐的紫金色光泽。
如同风里残烛的光,仿佛随时会灭。
但它真的存在着,微弱,却倔强。
“分身?难道是……”
突然想到了什么,聂恒继续凝神静气,将仅存的天识催逼到了极致,最终露出了土财主挖到金元宝般的笑容。
“哈哈哈……想不到废狗老天杀不死我,反而给了我一场造化,意外的造化!”
他确定了,那就是自己的一个新的分身。
虽然羸弱无比,却真的如同另外一个自己,隐藏于自己的丹田内,随着他的呼吸而呼吸,随着他的心跳而成长。
这样的成长注定会很缓慢。
如果聂恒不能恢复伤势和实力,不能对他进行强有力地孕灵和拔升,相信即便是过去几十年,他依旧只是羸弱的分身。
但聂恒拥有两世阅历,绝不会叫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且更叫聂恒惊喜的是这个分身绝不寻常……
“这不是冰冷噬血的剑灵分身!”
“这是……妖族的气息,似乎很是尊贵?”
感受着,聂恒不敢耽搁,急忙祭出了《道衍吐纳诀》。
随着他开始吐纳,房间内顿时有了微风涌入。
这是风,却也不是普通的风。
房外的矮树摇晃着,树叶的翠绿似乎淡了几分。
一条老黄狗正趴在地上睡着觉,忽然醒来,觉得好像自己呼吸都苦难了几分。
于是它不解,看了看四周,特别是那间矮房,然后站起身抖了抖,向着更远处走去。
……
“丹药没有找到,只有直接敷的金创药。”
大蟒回来了,还带着一小包盐巴:“这个其实我也吃过,只是之前不知道它就是盐巴!”
这一夜,聂恒吃上了加盐的肉。
肉依旧很难吃,但因为有了盐,汤倒是好喝了些。
……
第二天一大早,聂恒吩咐道:“大蟒,你今天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灵石!灵石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大蟒这次点头很爽快:“当然知道,以前那些人给过我们不少!”
他说的那些人自然就是项家的那些人。
此刻话已出口,大蟒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那时候,就是那些人暗中帮助他潜入了聂恒的别院,差点杀死了聂恒和聂玲。
至于那些人承诺给他的报酬,都是灵石!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微微颤抖起来,眼神不安。
“那是过去,我已放下!”
聂恒没有计较什么,说道:“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灵石吧!”
“灵石可不好弄到,据说需要很多钱才能买到!”大蟒为难,说道:“你昨天给我的那张纸,只换了那点盐巴,金创药是人家可怜我,送的。”
额……
一百金币的金卷居然被说成了“那张纸”,而且只换了那么点盐巴?
那种普普通通的金创药,居然是人家给的怜悯?
聂恒眨了眨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百金币购买的盐巴,足够五口之家吃七八辈子了吧!
大蟒,你个败家玩意!
……
大蟒出门了,带着聂恒新给的一百金币的金卷,同时记住了聂恒提醒的一些东西的价格。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聂恒自己。
他依旧伤势很重,行动不便。
但他挣扎着,还是离开了房间。
因为房间四周的灵气早已被他一日就吐纳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换个地方,相信不用两三天的时间,四周的树木就会枯萎,连房檐上的一窝鸟雀,也会死。
于是他艰难地离开了村子,到了一处山坡上。
这里,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拥有着相对浓郁的天地灵气。
吐纳,开始!
在聂恒的丹田深处,随着不断吐纳送来的灵力越来越多,那点紫金色的光泽也稍稍有了点变化。
更稳定了些。
更生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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